4. 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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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頭的陳頌禾還在絞儘腦汁想法子脫離北狄,那頭的洛城河穀內,鎮西將軍陳籌領著洛城軍也到達了戰場。

瞧著滿目的瘡痍,陳籌當即就急了:“給我找!快給我找!”

他身材高大,前庭飽滿,平日裡二目炯炯有神,但此刻矍鑠中卻全是手足無措。他頭戴銀盔,身披戰袍,胸前覆有軟甲,皺紋斑駁的麵孔心焦如焚。

自偵察兵收到洛城百姓送來的河穀邸報,已過了三天三夜,一聽聞全軍覆沒這等消息,陳籌驚懼不已,“嘩”地就撇了碗筷趕往這方。

“快找啊!!!”

他目眥儘裂,一聲震天的怒吼驚得將士們在屍山裡慌忙尋覓起來。可三天三夜……就算是當時還活著,眼下也凶多吉少了。

舉著火把從夤夜找到了白晝,愣是沒見到陳頌禾的屍身。

陳籌冷靜下來,稍稍鬆了口氣,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麵色凝重地指揮著將士們整理同胞們的遺體,複而輕歎一聲。

“將軍可是在擔心陳小將軍?”副將馬榮安慰道:“小將軍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無事。”

陳籌聞言輕輕撇了他一眼,故作鎮定:“在家中是父女,在戰場便是戰友。”他拍拍馬榮的肩膀:“既然她選擇了獨當一麵,出了任何事就該自行承擔!彆看了,我等還有更重要的事做。”

他說罷,徑直上前背起一具屍體就往拉車上放。

“將,將軍!”一旁負責清理的小士兵嚇了一跳:“讓屬下來吧!”

陳籌一言不發地擺擺手,來回抗著一具又一具屍體。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雖說女兒待他稍顯冷漠疏離,可他自認是儘到了父親的責任,將她從小寵到了大,可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

但是這些兵,也同樣是彆人的兒子,丈夫,父親。為將者當有為將者的方圓和氣度,即便是敵人偷襲,可陳頌禾指揮不力也是事實,這些將士魂歸此處說到底與她也是相關,他不欲為女兒辯駁,隻能略儘綿薄,為她減輕些罪孽。

“阿頌,”他低聲喚著女兒的小名:“你到底在哪……”

……

天剛微亮,夜色還未完全散去,屋外還飄著些許寒氣,塔塔娜已經起了個大早。

她輕輕拍著陳頌禾的臉頰:“陳將軍,該起了!”

陳頌禾嘟囔著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將軍?陳將軍!”

“……”

塔塔娜直起身來一陣無言,這陳將軍昨夜是去做賊了嗎?為何就是叫不起來!

她沉下臉,猛吸一口氣,對著陳頌禾側過來的左耳一聲大吼:“陳將軍——”

“!!!”

陳頌禾被驚嚇,猛然從榻上彈起來。她打了個哆嗦,還未從塔塔娜的“獅吼”中回過神來。

二人正對視著,屋外傳來侍女的聲音:“陳將軍,殿下在正殿等您。”

“知道了,我即刻就去!”陳頌禾忙回。

侍女退下,陳頌禾就著塔塔娜準備的水,飛快地洗漱穿衣,正待推門離開,聽見塔塔娜在身後問:“將軍可想好第三局比試的內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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