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四(2 / 2)

陳頌禾狡黠地眨眨眼:“秘密。”

……

陳頌禾入殿時,正殿中隻有荼磨、拓喆和一個托著淺盤的老翁三人。

她吸吸鼻子,聞見一股肉香自那淺盤中傳來,不覺咽了咽口水。

荼磨淡淡地撇了她一眼,一手執筷一手扶膝,姿態優雅地夾起一塊肉,輕輕放入口中咀嚼起來,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極富美感。

陳頌禾大喇喇地走上前,打著招呼:“殿下,我來了!”

她放低姿態拱了拱手,眼卻黏著那盤牛肉不放。

荼磨望著她,輕笑一聲:“陳將軍,可是已想好第三局如何比試?”

陳頌禾點點頭,對荼磨道:“想是想好了,隻是在下這肚子實在是有些……殿下你看……”她一邊說一邊小步向那盤肉踱去,明明對司馬羨說著話,細長漂亮的眼卻半分沒舍得分給他。

“站住。”荼磨淡淡抬眼,手中動作不停,口中輕飄飄吐出一句:“你乃俘虜,還想吃肉?”

話不重,卻帶著鄙夷。

“……”

陳頌禾腳步一頓,複而鎮定撫了撫腦袋:“咳咳非也,在下隻是想問殿下,可否討杯水喝。”

“嗬,”荼磨揚眉輕笑,轉頭對著那老翁吩咐道:“宋伯,給她上杯水。”

“是,殿下。”

……

陳頌禾在一旁憋屈地攥著茶盞,見荼磨吃得差不多了,開口道:“殿下,第三局我想好了,我們比試捉迷藏!”

語罷,三人皆朝她望來,目光中都帶著或多或少的詫異。

“怎,怎麼了?”陳頌禾被他們盯的心虛,聲音不自覺小了些。

宋伯但笑不語,拓喆瞅了瞅一臉躍躍欲試的荼磨,見他沒什麼不悅,冷聲對陳頌禾解釋:“無事,隻是本將沒想到,陳姑娘你同為一國之將,提出的比試竟如此有失水準。”

他理著大胡子激將道:“哼,若是我來出題,定會提出堂堂正正比試一番,憑武藝取勝者方可贏下最終局。”

陳頌禾本不欲與他多廢口舌,可聽了這話也忍不住冷漠地與他對視:“可惜了,在下就是這樣一個不思進取的將軍,知道自身實力不足,比不上敵手,便思考如何揚長避短憑巧取勝。”

她放下手中的茶盞淡淡道:“不像拓喆將軍,口中說著堂堂正正,真正上了戰場卻隻會耍些背後偷襲,陰險毒辣的爛招。”

雖說兵不厭詐,可拓喆指使前衛軍,在陳頌禾帶兵護送手無寸鐵的百姓淌過洛城河穀時,趁機占據地勢偷襲,實在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之舉。

大雨傾盆,模糊視線,河穀湍急,一旦跌入便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為了邊境百姓安危,區區百人而已,以身為甲以肉為盾,硬是保了數十百姓無虞。

陳頌禾攥緊了拳頭,不忍回憶,皇帝說到底還是不信她的,她所帶領的軍隊也並不是皇家直屬,而隻是借了將軍的名頭,領了陳家軍的一個分支罷了。

他們不足百人,連軍隊的編名都不配有,就這樣葬身河穀……

陳頌禾眼中泛澀,輕撫腰間的箭傷,終是沒有忍住。

她將目光轉向荼磨:“竟不知,荼磨殿下這樣看似風光霽月的人,也會縱容下屬做此等不將之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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