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離婚。”男人幾乎有些偏執,語氣危險而陰沉:“我愛你,厘厘,我們沒有離婚,我不可能和你離婚。”
“你瘋了。”江寄厘哭出了聲。
他被拖著腳踝拉下來,拉到了男人身邊,他猩紅著眼眸壓了下去:“我是被你逼瘋的,江寄厘,是你逼我的。”
“我不夠愛你嗎?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我。”戎縝抵著他的額頭:“為什麼,江寄厘,你告訴為什麼,我做得不好嗎?你告訴我。”
江寄厘咬著唇,他額上抵著的人體溫不正常的偏高,渾身都像個燃著的火爐。
他不想回答戎縝的問題,隻說:“先生,您是不是生病了……”
戎縝根本沒有聽到,他陷入了自己思維裡那個執拗的怪圈,他說:“你告訴我,我改。”
“厘厘,我可以改。”
在權力的金字塔中,戎縝的周圍被築起了高高的圍牆,所有人都隻看得到他一手遮天詭譎難測,沒人有機會看到他偏執瘋狂的這一麵,就連戎縝自己都不知道,築起的圍牆讓其他人看不清戎縝的麵目,也讓戎縝喪失了對很多東西的判斷力。
他以為自己想要,就能拿到。
因為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戎縝拿不來的東西,一手遮天的權力附帶的就是無數的財富地位和男人女人,他習慣了高高在上被人簇擁,所以他以為江寄厘也是這樣,他以為一直都會是這樣。
江寄厘二十歲那年,他不費任何力氣就把人攏到了手邊,那麼漂亮的人,被那麼多人覬覦的寶貝,輕輕鬆鬆就成了他隨意玩弄的金絲雀。於是他自滿過了頭。
哪怕他被這隻看似純良無害的兔子狠狠咬下心頭的一塊皮肉,帶著鮮血淋漓的傷口過了五年,他也依然學不會這個道理。
他執拗的認為自己對江寄厘好,江寄厘就該愛他,就該留在他身邊,他甚至已經不會轉彎,他想不通江寄厘要離開他的理由,明明他已經把他所有的愛意和耐心都給了這個人。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能有這樣的殊榮。
他的思維怪圈蠻恨又霸道,因為他從來都把自己放在圈子的最中心,所有人都是附加品,包括江寄厘。他在這個圈子裡的邏輯隻有一條,那就是他要,無論如何他都得拿到,絕不允許出現第二種情況。
他說他可以改,也不過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上。
江寄厘說:“您改?那我想要您放我走,好不好?”
戎縝做不到,他當然做不到。
他說:“除了這個。”
江寄厘說:“好啊,您說我們沒有離婚,那我們離婚,我不走,您也彆碰我。”
戎縝有些狂躁:“除了這些!”
江寄厘不再說話,他也同樣明白這個人根本改不了。
“厘厘,你知道我最想要什麼,你不要氣我,嗯?”戎縝的嗓音裡帶了濃重的啞意。
江寄厘的眼神避無可避,隻能看著他。
他說:“您太自私了……”江寄厘睫毛輕顫著:“您最想要的,是我最不想要的。我不想氣您,但我真的不喜歡這裡……您放我離開吧。”
戎縝語氣無比篤定,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不可能。”然而任誰都聽得出來這裡虛張聲勢的驚慌。
他吻住了青年柔軟的唇,他肖想了無數日日夜夜的香甜,和他記憶中完全一樣,甚至更加讓他癡迷。
懷裡的人推著他,戎縝卻吻得更深。
他在這方麵向來大開大合霸道至極,江寄厘幾乎要窒息,他腰間門扣著一隻大手,氣急也怕極了,狠狠咬了一口撬開他齒列的舌尖。
他這下是用了些力氣的,血腥味在兩人口腔中蔓延。
男人似乎被這股腥甜的鐵鏽味刺激到了,吻得更加瘋狂,江寄厘毫無反抗之力。
戎縝整個人的體溫都很高,他呼出的氣息帶著灼烈的熱度,江寄厘幾乎要被燙傷了,可男人生病了,力氣卻比平日更大,他身上的肌肉鼓起,江寄厘被他囚在懷裡,硌得身上發疼。
不知過了多久,江寄厘已經沒有精力去掙紮了,他變得乖軟而溫順,像極了戎縝記憶中最愛的模樣,他的動作也溫柔下來。
一室繾綣的寂靜。
青年脫力的窩在男人懷裡,發絲汗濕,貼在頰側,他像是沾了水的玫瑰,被浸潤的昳麗迷人。
戎縝輕輕吻著他的眉心,而後埋進他的頸間門,高大的身軀猛然鬆弛下來,安靜了許久後,他就著這樣一個強硬禁錮的姿勢,在江寄厘頸間門睡了過去。
江寄厘的眼淚生生被這個重量壓了回去,他仰躺著,懷裡有個樹袋熊一樣的男人,他又想哭又無言,男人埋在他頸間門的臉頰燙得可怕,江寄厘有一瞬間門覺得自己也發燒了。
他抿著唇,還是覺得想哭。
他動了一下,睡夢中的男人就警覺的緊了胳膊,唇間門呢喃著他的名字。
“我去叫醫生……”江寄厘還想掙紮,不願意被這麼壓著。
而且男人明顯已經生病了很久,體溫高得嚇人,江寄厘估摸著已經上了三十九度。
“厘厘,彆走。”戎縝把他壓得死死的,他又氣又累,憋屈極了。
江崇還在戎蕎的莊園裡等他回去,他卻被戎縝攔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