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山杏的手,倆人就這麼慢悠悠往前院去。
宿雲軒離前院,實在算不上近。
二人到了前院,自然有人去通報。
沒人傳喚,二人自然不敢亂動,規規矩矩地在廊下站著。
“耿格格,主子爺請您進去。”來人是前院一等丫鬟,雲舒。上前規矩行禮,引著耿新月往裡屋去。
“有勞。”耿新月轉頭對山杏輕聲道:“你先回去吧。不必等我。”
見山杏行禮告退,耿新月緊走幾步,跟上雲舒的步伐。
耿新月瞅著,前院這些個丫鬟,各個出落彆致,舉止規矩,乾活利索,難怪能在主子跟前伺候。
“耿格格進去吧,主子爺在裡頭。”雲舒把她帶到門口,道。
“有勞。”
耿新月進屋,見四爺正在書桌上寫著什麼,沒有抬頭的樣子,“婢妾給主子爺請安,主子爺萬福金安。”
“起來吧,找地方坐。”四爺頭都沒抬,說道。
“是。”耿新月起身,悄悄環視四周。
這屋應該是四爺的書房,好像也有會客的作用。
布置簡單,光從書房陳設上,絲毫看不出這是個皇子的書房,就是自己外祖家書房都比這兒布置得好些。
四爺不虧是曆史上有名的勤儉。
找個椅子坐下,隨後就有奴才給上了茶水點心。
書房裡安靜得很。
耿新月進來之後,蘇培盛就站門口伺候了。
四爺這會兒臨時有事物要處理,等顧得上抬頭,見著下麵的耿新月吃著點心,盯著自己看呢。
“爺臉上有字?”
“沒有啊。”耿新月嘴裡還有半口豌豆黃,說話不算清楚。
“過來,研墨。”四爺低頭,繼續處理公文。
彆的不知道,四爺覺著,耿氏的膽子挺大的,她是第一個到書房伺候,自己顧著吃,不想著伺候的。
耿新月那帕子擦了手,上前開始研墨。
書房又是出奇的安靜。
她默默吐槽,四爺這是,約自己來上自習課?
所謂紅袖添香,當時隻覺得挺浪漫的,但現在想來,紅袖怪累的。
“累了就去坐著,點心吃沒了叫人給你上。”四爺瞅著她越磨越慢,發話。
“蘇培盛,進來研墨。”四爺對著外麵喊。
“奴才在。”蘇培盛就在門口候著呢,進來得很快。
“爺,今兒管我晚膳不?”
天都黑了,還讓要點心?
蘇培盛剛進來,就跪下了。這耿格格,膽子是什麼做的?
四爺手停在半空,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罷了,傳膳吧。竟沒注意,天色這麼晚了。”
他可做不出叫了人家過來,餓著人家不給吃飯的事。
“是奴才的不是,沒及時提醒主子爺用膳。奴才這就傳膳。”蘇培盛忙道,自然不是他不提醒,主子爺在政務上,向來廢寢忘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