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溫兩眼一黑,心說你這把老夫當牲口使喚啊!
再看看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時的季秋,已經沒了剛剛的鋒芒,滿臉的吊兒郎當。
見劉伯溫看向自己,季秋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顯得非常靦腆。
你笑個屁!
你還會覺得老夫會誇你不成?
而一旁的朱元璋,嘴巴不停,給劉伯溫又安排了一堆開國相關的差事。
見狀,劉伯溫一邊應承,一邊心中有了決斷。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得趕緊給這倒黴玩意再找個老師!
不然成天盯著老夫禍禍,老夫也受不了啊!
......
自打和胡惟庸回到家中後,李善長便是陰沉著臉,一言不發,顯得心事重重。
見過了半個時辰,李善長還是這副模樣,胡惟庸壯著膽子開口道。
“恩相怎地回來之後,便是這副模樣?”
“莫不是在為剛剛的事煩心?”
見李善長沒有開口,胡惟庸自以為猜到了李善長的心思,趕忙繼續說道。
“恩相,依我之見,我等今日,其實是占了便宜的。”
“海貿一事,一直牢牢把控在東南士族手裡,針插不進,水潑不進。”
“可若是有了朝廷的參與,恩相掌管中書省,將來必定能參與其中。”
“武舉對於我等勳貴來說,也是大大的有利。”
“可能唯一需要忌憚的,便是陳友定出任左都禦史一事了。”
“不過...”
“不過什麼?”
胡惟庸自以為是的一頓分析,沒能獲得李善長的認可,反而還招來一陣劈頭蓋臉的怒罵!
“你以為老夫是在為了陳友定煩心?”
“他一個降將,縱使有上位撐腰,還想爬到老夫上麵去不成?”
“也配老夫為了他煩心?”
胡惟庸趕緊俯身,對著發火的李善長不住地賠罪道。
“弟子愚鈍,弟子著實不知恩相為何煩悶。”
平日裡,李善長很享受胡惟庸對他畢恭畢敬的態度。
但現在,李善長隻感到了無儘的厭煩與失望!
“你個蠢材!”
“動動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
“陳友定之前的左都禦史是誰?”
胡惟庸頭也不敢抬,隻得迎著李善長到處橫飛的唾沫星子,卑微道。
“是,劉伯溫...”
“對!就是劉伯溫!”
“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上位讓陳友定做了左都禦史,又打算將劉伯溫安排到何處呢?”
李善長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竟是站起身來,勃然大怒!
“中書省要進沙子了,你還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你這個德行,還想接老夫的班?”
“你鬥得過劉伯溫嗎?”
“咳咳咳...”
聽著李善長劇烈的咳嗽聲,胡惟庸趕緊連滾帶爬的衝上前去,一邊順著李善長的胸口,一邊卑微如塵土的說道。
“恩相莫要生氣...”
“弟子愚鈍,弟子讓恩相失望了...”
看著唯唯諾諾的胡惟庸,李善長第一次感覺,胡惟庸身上真的沒有宰執天下的氣勢。
下一秒,剛剛季秋英姿勃發,滿是自信的模樣,忽然浮現在李善長的腦海中。
將季秋和胡惟庸做了一番對比,李善長歎了口氣,忽然有些羨慕劉伯溫了。
老夫怎麼就沒有一個這樣的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