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章大難不死的小隊長(1 / 2)

凶宅詭聞錄 華夫子 14413 字 3個月前

麵對小隊長的怒氣衝衝,梓桐尹好說歹說連拖帶拉才將他勸回來。

能看得出,他雖然給了梓桐尹麵子,回到他們家的屋裡坐下也是胸口起伏明顯。

呼吸急促,證明小隊長囿於亮還在生他們家男人李俊芳的氣。也不能全怪李俊芳的錯,他是根據村乾部以往的為人,走家串戶,特彆是針對外來戶和企事業單位的生意人,確是李俊芳判斷的那樣。

失誤的是:人家小隊長囿於亮是好心好意來提醒一下。

因為在他們家買房子時候,他原本就是想告訴李俊芳和梓桐尹,孫雨晴他們家老宅基地真的是凶宅。至於是不是凶宅,如果單憑聽彆人說小隊長囿於亮也不敢下這個斷章。主要是他也曾經目睹過,囿於亮這個人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他是絕對不敢冒言進諫。

他有生以來,除了在李俊芳他們家的魚塘裝電燈時吃過一次虧。

在孫雨晴他們家老宅基地,他也曾遇到過一次危險。

在魚塘遇到的是和黑白兩位美女婆娘劍拔弩張,結果,自己被打得鼻青臉腫,昏死過去。他渾渾噩噩中知道自己不是黑白兩婆娘的對手,在即將自己還有一丁點意識的最後一刻,他利用亂墳場的墓碑作為保護自己的掩體。

因為他知道,石頭儘管被人用著墓碑,但它具有靈性。

霜打雪奪,日曬雨淋,千年巨石早已經出神入化,成精有性,如影隨形。我們知道,但凡日子久了的東西,包括動物和物質,都有了與人一樣的靈性。生命他們本身就有,而且遠遠超過我們人類。

但具有和人一樣的靈活機動的意識靈感,那就得看他們的造化。

有的千年,有的需要萬年,甚至還有的需要幾萬年,上億年。

動物界,我們聽得最多的是狐狸成精,黃鼠狼變成黃大仙。老水牛成精會說人話,大柳樹成精,砍它一刀鮮血淋漓。所有這些都不是空口無憑,而是有著世人都無法解釋的精靈古怪現象,人們隻能將這種現象統稱為靈異。

小隊長囿於亮在受到魚塘驚嚇的教訓之後,他從來不上墳燒紙的人,從那以後也開始燒紙祭祖了。

儘管如此,在一個陰雨連綿的夏天夜晚,他一個人從馬家蕩的西碼頭書記柏學成家裡喝酒回家。應該是深夜十點多鐘,先從書記家喝酒結束,他因為遭遇魚塘偶遇鬼魂算計,所以,一直不敢一個人走夜路,便要求早點回家。

怎奈,書記柏學成有一個愛好,喝了酒不是打麻將就是去浴場洗澡。

今天,他沒有邀請諸位去浴城,而是對各位說:“諸位,剩著酒性,我們今天幾個來幾圈麻將怎麼樣?”眾人聽了先是彼此忽視,接下來連連點頭,沒有反對的意向。小隊長囿於亮一個人不能搞特殊,儘管他內心裡是想儘早回家。

隻可惜一桌四個人,他如果走了柏學成的想法就落空了。

你說作為書記的下級,他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角色。那柏學成正在興頭上,掃了書記的興等於是打書記的臉,這種事普通人都做不出,何況他是書記的兵。勉強坐下來的小隊長囿於亮,明知道自己是個被嚇過一次的人,唯恐書記的命令難違。

不得不坐下來呼啦呼啦,逼上梁山打了三圈麻將。

由於自己心裡有事,所以打麻將也是人在朝中心在漢。三圈下來自己輸得一千多。散場之後各自打散各回各家,他一個人悠悠蕩蕩。帶著輸錢的不快,觸黴頭悻悻不快往家走。他們家從西碼頭的柏學成家途中必經孫雨晴的老宅基地。

沒路燈,先是從大堤一路行走。

路兩旁的大柳樹上,一群群候鳥聽到腳步聲“拍拍”起飛。呱呱的叫聲劃破夜空,驚得路兩旁的草叢中的黃鼠狼亂串。小隊長囿於亮被腳下穿過的黃鼠狼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眼見的前麵就是孫雨晴他們家老宅基地。

囿於亮心裡頓起疙瘩,心中默念:什麼情況?

莫非今天再碰到像李俊芳他們家魚塘的那些齷齪事?

心裡突然間出現這樣的不祥之兆,囿於亮即刻放慢腳步。整個人隨之冒出冷汗,一雙眼不由自主地注視著前方百米遠的孫雨晴老宅基地。老宅基地空空如也,原來在這裡居住的孫德強,早就搬到上海。

他是知道這裡沒有人居住,但至少,沒少聽說孫雨晴他們家老宅基地有鬼魂出沒。

帶著疑團,心裡默念著自己不會碰到什麼怪事吧?

嘿嘿,想好事倒沒什麼好事。但是,想壞事,壞事他就來了。都說墨菲定律,是想好事好事便來,想壞事,壞事便到。囿於亮抬頭不敢正視孫雨晴他們家老宅基地,卻因為自己剛才目光注視著老宅基地。

我去,想收回自己的目光已經來不及了。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得囿於亮停滯不前。

他看到老宅基地屋裡出現一團火光,就在他想收回自己目光時突然間爆炸性在裡麵發出耀眼的光芒。這種光芒瞬間穿出屋頂,形成的光柱直插雲霄。他數不清那是多少根光柱,囿於亮瞬間兩腿發軟,癱坐在地。

他想喊人,來不及了。隻見得無數個火紅的光柱眨眼間變成火人。

那些人麵目猙獰,頭上帶刺,身上像似披麻戴孝的人。

嘴裡卻吐出豔紅的舌頭,拖在地上。一雙腿慢慢地從老宅基地的屋頂,一步一步移動,步步緊逼囿於亮癱坐的地方。“救,救,救命啦!”

囿於亮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再不求救,唯恐為時已晚。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得一排排齜牙咧嘴,外邊拖著舌頭的鬼魂似曾當他不存在。隱隱約約之中,囿於亮能聽到他們哢哢走路的腳步聲。隻是自己聲嘶力竭的叫喊,沒有引起離這裡十多米的左鄰右舍。

恨古千秋,囿於亮從內心裡詛咒那些睡得死沉的鄰居們。

自己的叫聲,幾乎撕裂聲帶。

這些人家,有地人家還亮著燈光,活生生的沒有一家開門探頭出來看個究竟。他無助的看一看四周,南邊是一望無際的蘆葦蕩。那白花花河水碧波蕩漾,在月光中他依稀見得河水一陣陣在微風中被吹起浪花,蕩起漣漪。

月牙倒映在河麵上,周圍繁星點點,囿於亮能辨彆得清。

不像魚塘蟹池遇到的黑白兩女鬼揮劍向他劈頭砍來,自己一刹那昏死過去。

緊接著整個人昏死過去,不知道來龍去脈。可是,今天,他腦海裡清清楚楚看到發生在老宅基地的一切。心裡想:今天,我囿於亮在劫難逃。想到這裡,他索性閉嘴不語,宿成一團,任憑火柱化成的冤魂懲罰自己。

死不瞑目啊!

我囿於亮也未曾壞事做儘,比起柏學成他們,自己自鳴得意的是:他沒有良心埋沒,咱們家遭此厄運,想一想自己死於非命,心裡泛起莫名悲哀。

聽天由命,囿於亮卷曲自己的身體,將頭揣入自己的兩腿之間。他再也找不到像亂墳場哪裡能擋住自己的墓碑,因為大堤和孫雨晴他們家老宅基地之間,是一塊一貧如洗的菜園子。而大堤兩邊,一邊是平地,一邊是萬頃河水。

隻有大堤南邊和河水之間,有一排排大柳樹。

倘若這些孤魂野鬼要想將自己拖到水裡去淹死,垂手可得。

憑他們頭頂天,腳拄地的架勢,一個手指頭就能將囿於亮提到水裡。

沒救了,近在咫尺的孫雨晴家老宅基地的左鄰右舍,也不過區區十多米遠。他的叫聲居然沒有人聽到,那就是命中注定自己該死。想到這,囿於亮認命了。他也一動不動,任憑鬼魂也好,惡煞也罷,反正死於非命。

心有不甘,也無濟於事。

我們知道,人在大自然麵前,猶如螻蟻不值一提。

他閉眼埋頭與兩腿之間等死的那一刻,能切身體會那些大步流星從他頭上、身邊哢哢踩過去的腳步聲,這些腳步聲中時不時摻雜著陰森恐怖地嘶吼,哪種嘶吼,似曾從電影電視劇裡才能聽到不間斷“嗚嗚”直叫。

奇怪的是,這種令人斷魂的直叫,從不間斷地從他身邊經過,他卻沒感到自己被他們像他提前預想到的那樣提著他走向深淵,或者說走向虛無縹緲的蘆葦蕩的沼澤地。而是這種聲音由近而遠,起初是震耳欲聾,逐漸地由大變小。

陰森森的涼風,從身邊經過。包括哢哢的腳步聲似乎是同時並舉。但他不痛不癢,沒半點異感。

囿於亮好奇地睜開眼,巡視老宅基地周圍,安靜如初。

老宅基地恢複如初,他不敢相信。

便將目光偷偷地移像大堤,大堤依舊原來模樣,大柳樹依舊一排排陳列。菜園子還是原來的菜園子,倒是河麵上蕩起旋渦。呼啦啦的河水被瞬間攪得不分天地。直到這一會,他才感覺到牛毛細雨落在自己身上。

喝下去的酒,瞬間被澆醒。

依稀能看到不遠處的沼澤地,一群人在刀槍棍棒廝殺在一起。

鐵器在一起的乒乒乓乓接觸時冒出的火花,加之喊殺聲聽得囿於亮失魂落魄。他清楚的知道,可能是剛才的那批鬼魂,正在和另外一批鬼魂在沼澤地格鬥殺戮。他不敢多看,連滾帶爬的一路上跌跌撞撞摸回家。

“開門,快開門啦!我,我是小隊長囿於亮,我是小隊長囿於亮。”待有人打開門一看,這裡那是他們的家。分明是孫雨晴他們家老宅基地的東邊一家鄰居,孫桂成他們家。小隊長囿於亮渾身像個落湯雞,一雙眼神嚇得孫桂成連連後退。

他明明聽到囿於亮在自報家門的喊開門,可是,嘴裡卻口口聲聲叫著囿於亮老婆的名字。

一頭霧水地問道:“哎哎哎,囿於亮,這是我家,你怎麼叫起你老婆的名字了。你,你這是在哪裡喝成這個樣子啊?滿身酒氣,不知道外邊在下著小雨啊!”囿於亮哭喪著臉,定睛一看,孫桂成一家三口團團將自己圍住,屋裡燈火通明。

他強力的睜開眼,自己還沉浸在被火柱人嚇得魂不附體的境界中不能自拔。

“啊?我,我怎麼走到你家來了啊!這不可能,我明明敲的是我家的大門。”他似曾為自己辯護,但眼麵前站的人,的確是孫桂成他們家的人啦!他不相信自己會走錯門,竭儘全力的從孫桂成他們家尋找起自己的老婆。多貴孫桂成兩口子好像習慣於孫雨晴他們家老宅基地的怪事。

便連連點頭說:“哦,是的,是的,是你又從你們家走出來了。莫非,又是你老婆拿著棍子攆你出來了唄!都說你和李俊芳他們家老婆有一腿,莫非今兒個被逮到了又將你打出來?哈哈哈......”

孫桂成老婆笑著逗樂囿於亮,卻見得囿於亮眼睛一亮,他似呼想起什麼,急忙抓住孫桂成的一隻手。

“兄弟,快先彆說了。你先帶個手電筒送我回家,我,我今天算是一個人不敢回家了。”孫桂成夫妻倆一聽,他們隻是道聽途說。剛才不過是和囿於亮開個玩笑而已,在馬家蕩,好多人都說囿於亮他老婆三天兩頭去李俊芳的魚塘蟹池獻殷勤,回來總是滿載而歸。

所以,人們猜測,囿於亮老婆很有可能和李俊芳是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