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章殺豬倌大戰黑煞神(2 / 2)

凶宅詭聞錄 華夫子 15766 字 3個月前

兩男一女在場,我倒要看看那些鬼蜮能乾出啥事。

“啊喲,不過是一隻大狸貓,看把你們嚇成這個樣,哈哈哈......”李俊芳指著梓桐尹,心裡一陣狂喜。他甚至回想起自己以前在魚塘蟹池半夜三更聽到、看到的那些自以為屬於靈異現象的東西,莫非也是什麼小貓小狗小鳥之類的動物所為。

所以,對小隊長囿於亮講的故事,似呼有了爭議和反駁的理論依據。

“哎呦喂,我膽小,你剛才為什麼不先出去啊?再說了,是三個人都在屋裡,如果是你一個人呢?”兩口子總喜歡抬杠,有人在,大家都要個麵子。客人一走,兩口子床頭吵架床尾和。囿於亮總不能聽他們夫妻倆彼此互損吧!

所以他對梓桐尹擺擺手,那意思,男人喝酒說事,女人少參和。倒不是大男子主義,而是總要有人發揚高姿態。要不然爭吵不休,他喝酒也喝不下去。“哎哎哎,你們兩口子的事誰對誰錯,誰膽大誰膽小等我走後,慢慢的到床上去爭議。

節骨眼下,得聽我說正事,說正事!剛才,剛才我說到什麼地方了啊?你看看,你們夫妻倆打岔摻和,把我搞得不知從何說起了!”小隊長囿於亮腦海裡一片空白。

梓桐尹急忙提醒道:“說到那殺豬倌朱靳艮,走到亂墳場的一半路見到什麼來著,被廚房裡的‘撲通’一聲驚詫了!你忘了,我給你記著呢!剛才,我心裡還在想,你的話真靈驗,說來就來了!嚇得我一雙腿像篩糠似的,瑟瑟發抖,連嘴裡的上下牙齒都抖得咯嘣咯嘣作響。”

梓桐尹將手裡的筷子往桌上戳一戳!

露出一副得意勁,明擺著是要在自己麵前和小隊長囿於亮來個夫唱婦隨啊!李俊芳心裡想,我不能讓你和囿於亮在自己家裡為所欲為。不想說話,也不會說話,今兒個我非說不可。李俊芳正欲插嘴。

小隊長囿於亮仿佛和梓桐尹商量好了一樣,對著李俊芳擺擺手。

“哦,對!來了,朱靳艮這不阬頭往前走麼!突然間從他的身後有人向他撒泥塊。“呼呼呼”的撒泥土聲響,鋪天蓋地從亂墳場的四麵八方向他沒頭沒腦而來。他停住嗓子裡的哼哼唧,駐足向身後觀望,什麼也沒看見。

怪哉!

他停下來往後望,撒泥土的聲音即刻停止。

朱靳艮搖搖頭,繼續向前走。身後,又傳來撒泥土的聲音。

呼呼呼,沙沙沙。有的撒在他身上,有的撒在他身邊的小樹小草上麵,有的撒在他肩上挑的擔子上。朱靳艮聽得沙沙聲響,開始有點入神了!他站著不走,索性看著身後,放下自己挑著的擔子!我去,又不見了撒泥土的聲響。”

李俊芳插嘴說:“碰到我,也是向他一樣放下擔子,順手抄起殺豬刀,朝著向他撒泥的地方走去!”李俊芳隻要一說話,梓桐尹非得跟著來一句不可。兩口子在彆人麵前,給人家的感覺,好像是格格不入的一對冤家。

可是,兩口子在背地裡,是夫唱婦隨,恩愛有加。

我去,真不知道他們兩口子這神操作到底是為了什麼!

“嗨,你,就使勁地吹吧,反正吹牛皮不犯法。還碰到你一定會操起家夥走過去呢,我不在家你怎麼不拿把切菜刀放在床頭上啊?咯咯咯......”隨著梓桐尹捂嘴一陣偷笑,李俊芳無言以對。不是他大度不和自己老婆計較,而是實在是理屈詞窮。

大腦斷片,想不出話來敷衍,或者說應對梓桐尹的嘲諷,他是無計可施!

在老婆麵前,想和彆人吹吹牛皮都被他揭穿。

你說兩口子合的是一張臉,我去,梓桐尹總是給自己臉上抹黑,這怎麼行?夫唱婦隨,你就不能給我一個台階下嗎?男人,那有不吹牛皮的呀!實話實說,那我李俊芳還要做什麼生意?不如回到老家種那一畝三分地!李俊芳對梓桐尹在彆人麵前對待自己報以這樣的態度,非常反感。

“啊喲,不是的!朱靳艮想起以前聽說過,中心村有個從安徽招女婿招回來的陳姓小木匠,他曾經也有過和朱靳艮一樣的經曆。而小木匠的處理方法,即是對著向他撒泥土的地方大聲嗬斥:是誰呀,再不出來我就要掄斧頭了啊!

果不其然,那埋伏在亂墳場的三個人,從墳塋背後爬出來。

確原來,是三個人聽小木匠吹牛皮,說他一個人走在亂墳場,從來都沒見過彆人說見過的什麼古怪現象,冤魂野鬼之類。三個人不服,商量在此嚇唬小木匠,看看他到底是真的不怕,還是假的不怕。見著小木匠手裡持著木匠用的大斧頭,三個人生怕小木匠來真的,所以才相繼從墳墓背後走出來......

朱靳艮想到這裡,心裡想:莫非我今天碰到的也和當年的小木匠碰到的說一回事?

不不不,朱靳艮自己把自己的想法給否決了。因為,他沒有和彆人打賭,更不會有人和自己開這樣的國際玩笑。如果真的有人那麼一個人,或者說有那麼一群人給自己開這樣的玩笑,他今天到樂意是這麼回事。

有人刻意將自己打扮成晦氣鬼來嚇唬他,倒比自己真的遇見晦氣鬼要好得多。

於是,他學著小木匠的樣子,對著身後大喊一聲:給我出來,我都看到你們了,在墳塋後麵趴著的是不是。哈哈哈,就你們幾個,也想來嚇唬我啊?是不是想找酒喝了。用不著這麼麻煩,哥兒幾個說一聲不就得了。

黑燈瞎火躲在亂墳場,說出去,你們就不怕彆人笑話?

他一個人自言自語一通,身後卻什麼反應也沒有。他繼續說:不出來是不?那我可管不了那麼多,哥幾個多在這裡歇歇吧,我還要趕路呐!見還是沒任何動靜,索性跳起殺豬的家夥,繼續往前走。剛走兩步,從側麵又飛來碎泥土。

劈頭蓋臉,灰塵嗆得朱靳艮喘不過氣來。

他放下擔子,抄起殺豬刀對著側麵一座墳塋指著罵道:有種你出來,大家鬨著玩也就算了。沒想到你們還當真了,撒得我渾身上下都是爛泥灰塵。你不仁,休怪我不義。說完,朱靳艮操起殺豬刀直奔墳塋背後衝過去。

說良心話,他是百分之一千肯定有人像對付小木匠那樣的來對付他。

可是,他忘了,人家小木匠那是跟自家人打賭,目的隻是看看小木匠是真的膽大心細,還是在吹牛皮。而他今天碰到的,隻是朱靳艮自己的一廂情願。就在他拎起殺豬刀直衝墳塋背後的一刹那,一陣陰風撲麵而來。

他眼前似曾看見一柱突然從墳塋裡冒出的黑煙,直插雲霄。緊接著將他全麵覆蓋,黑色煙柱裹脅著朱靳艮,眨眼間看不見朱靳艮蹤影。

像是被一股黑旋風包裹著的朱靳艮頓感自己進入冰河世界。

渾身上下陰涼氣息襲來,像似進入冰窟。猛然間,一個念頭在朱靳艮腦海裡浮現:不好,我今天是難逃一死。殺豬熟能生巧的朱靳艮下意識地揮舞殺豬刀以示反抗。他左衝右突,雖然自己感覺那黑旋風已經像毒蛇一樣地死纏著他,迫使他產生呼吸困難。

朱靳艮始終沒有放棄生的欲望。

我還年輕,我不能死,我要和你抗爭到底,直到我拚儘最後一口氣息。

結果,被一股無法抗拒的魔力將他按倒在地,從頭到腳似曾有惹乾隻腳踩他的身體。他喊不出,叫不出,動彈不得。但心中唯一的信念便是:我不能束手就擒,我不能就這麼死去。他即使被黑旋風裹脅在地麵上,墳塋場坑坑窪窪,朱靳艮能感覺到。

儘管如此,他內心裡還是默念著自己對亂墳場熟悉的地形地貌。

那個地方有水,他絕對不能被黑煞神卷入有水的地方。一旦卷入水中,第二天他將成為冤死的水鬼;也不能被黑煞神懸吊在半空中,如果那樣,明天自己將成為吊死鬼......要想自己每天還是個人,就必須使出渾身解數和節骨眼下的黑煞神惡魔決一死戰。

所以,朱靳艮左滾十圈,然後再右滾十圈。

手裡一把殺豬刀,隨身運轉,但他心裡有把尺子,決不能傷及自己。冥冥之中,隻聽得有尖聲尖氣的怪叫,不亞於人類臨死前的慘叫。他下意識的聯想到,肯定是自己的殺豬刀在自己左右滾動時,砍刀妖魔鬼怪。說不定砍的就是裹挾自己的黑煞神。

不過朱靳艮也感到來自黑煞神的壓力,再被黑煞神放倒在地麵的一刹那,他知道自己被放倒不一定是件壞事。因為自己倘若在繼續站著和黑煞神決鬥,估計死得還要快些。因為那黑煞神頭頂天立地,自己根本無法從他眼皮底下逃脫。

再說了,哪麼高大的黑煞神自己倘若站著,更容易被他襲擊。

就這樣,朱靳艮就地打滾。手裡,始終一個姿勢拿刀。

他滾到哪裡手裡的殺豬刀就砍向哪裡,在不間斷的一聲聲哀嚎中,朱靳艮翻滾速度始終不趕快,也不敢停下來。隻要聽到哀嚎,他就翻滾不停。他能感覺到,那來自黑煞神從上麵裹脅的壓力,隨著他不停地翻滾,能體會到黑煞神在他身體之外的跳動。

他試著對黑煞神問道:喂,你們究竟是乾什麼的呀?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加害於我?話音剛落,還真的聽到黑煞神的回應。少廢話,你的殺豬刀下,葬送了多少生靈。雖然,受上蒼加封,但你操之過急,貪得無厭。所以,今天遭此一劫,你是罪有應得。少廢話,快快拿命來!

啊呸!

我殺豬,是祖上遺傳。

我16歲便會殺豬,也從未聽說過殺豬人有罪。屠戶,是過去皇帝所賜,是服務天下蒼生。人,原本就是食肉動物。你們鬼也是人死以後的化身,人間祭奠,哪一次有少得了葷腥。如果殺豬人有罪,那麼,你們這些死去的鬼魂也是同樣有罪,包括那些食肉動物,都免不了罪惡累累。

你說為何自為難我一個殺豬的人?

黑煞神毫不氣餒:按你所說,你作為屠戶殺豬還殺出理由出來了啊?人鬼同源,都是以食肉動物為生不假。但做什麼都有因果報應,再好的事情,一旦做過頭,那就是罪孽。你祖代以屠戶為生計,到了你這輩分應該是第三十六代屠戶。

明代開始,朱姓殺豬為生計者非你朱家莫屬。

大明朝第一代皇帝朱元璋公元1368年建立,你朱姓屠戶曾經被封。

原因很簡單,從朱元璋建立大漢明朝,殺豬之人紛紛逃逸,亦或轉行改頭換麵。一時間人心惶惶,不但沒有人敢說殺豬二字,連街市屠戶,也相繼關門歇業以示對朱元璋忠誠。如此這般,搞得皇宮大吏廚房沒有了葷腥。

朱元璋大怒,問起原因何在。來人通報,皆因我主皇上姓朱,所以,再沒有人提殺......

皇帝一聽怒不可及:拍案而起怒吼道:胡扯!誰下的命令?手下嚇得跪地叩頭:皇上,麼有人敢越過皇帝偷偷下旨。而是殺豬人自行猜測,自發行為,此乃人心所向並非朝臣懿旨,小人講話句句事實。

朱元璋想了想,也是的。要不,將皇帝我改名換姓?

手下聽了連連搖頭,拚死進諫:皇上,萬萬不可。曆代王侯將相從未有過因為附和民意而改變皇帝昭彰和姓氏。小人倒有一兩全之美之策,可解吾皇難言之隱。皇上可下一道指令,令其殺.....的主顧,統一稱之為屠戶。這不,就免除殺.....屠戶之困惑了麼。

皇帝聽了拍案叫絕:好好好,從此以後殺豬的就叫屠戶,免得本王聽了不開心。

你家朱姓殺豬至今,也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黑煞神一席話聽的朱靳艮無言以對,他隻知道他爺爺,爸爸和他是以殺豬為生。卻渾然不知朱姓家族殺豬從明朝朱元璋時候就改為屠戶為稱。所以,他不在地上打滾了,靜下心來想再聽一聽黑煞神的教誨。

奇跡發生了,朱靳艮居然腦海裡一炸,便不省人事......”

聽到這裡,李俊芳剛才的判斷,朱靳艮也會像小木匠一樣,碰到和他開玩笑的人了。

聽小隊長囿於亮說到這裡,李俊芳的神經繃得緊緊的。他不經意瞄一眼梓桐尹,見得梓桐尹和他一樣,拿著筷子的一雙手,都在微微顫抖。什麼人,有什麼樣的力量將一個五大三粗的殺豬漢,且,手裡還拿著殺豬刀,就這麼按到在地。

倘若不是神鬼助力,能這麼輕而易舉嗎?

梓桐尹是這麼想,李俊芳也是這麼想,這一會,他們相信這世界真的有靈異現象了。

要不然,小隊長囿於亮沒必要來他們家嚇唬自己。李俊芳將自己曾經的所見所聞,又回歸到神鬼傳說中。儘管老兩口對小隊長囿於亮說的話真假難辨,但是,憑她們倆對小隊長囿於亮的了解,絕對不可能胡編亂造。

至少,他沒親眼所見,絕對是親耳所聞。

“這麼說,那朱靳艮被一陣黑風打死了啊?”李俊芳不禁發出擔心和害怕的疑問,梓桐尹這一回沒有反駁自己的男人,因為,李俊芳想問的話,也正是梓桐尹想問的。可以說,兩口子總算有一回異口同聲的心聲了。她慢慢地點點頭,希望聽得小隊長接下來的敘說。

“沒有!朱靳艮如果被鬼打死了,哪裡還有現在的故事。

所有這些,都是朱靳艮自己親口告訴彆人。他不說,哪裡有人知道他這番經曆。被按倒在地的朱靳艮,使出洪荒之力都沒招。隻好胡亂揮舞殺豬刀,不一會,他從地上爬起來,才發現那股黑煙大鳴大放從自己眼前走進墳塋。

他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就是:你要放下屠刀,才能立地成佛!

嚇得昏死過去的朱靳艮,清醒過來,魂不附體!他連殺豬刀都摔在當場,一個人撒腿往家裡一邊跑一邊不停地喊著救命。夜深人靜,在農村有人喊救命,誰家也不敢輕而易舉地打開門。最多,也不過是打開燈,聽一聽外邊動靜。

人們聽得有人一路喊著救命,且聲音越來越弱,漸行漸遠,也就不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