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章什麼是安宅(2 / 2)

凶宅詭聞錄 華夫子 13352 字 3個月前

朱靳艮表情曆來情緒萬種,沒有人能從朱靳艮的臉上揣摩出他的心思。聽得李俊芳和小隊長囿於亮兩個人的對話,儘管他們倆將聲音壓得很低,朱靳艮還是聽到了。他不是神,也不是先。不是千裡眼,更不具備什麼順風耳。

單憑自己學到的書本知識,加上自己的異想天開,繪聲繪色地獲得有津有味。

哪怕有些時候自己在正常人眼裡發瘋似的泛起糊塗,連自己老婆顏如玉和兒子朱小勇也不認識。但此時此刻,他頭腦清醒著呢。上海和蘇州的房產,都在自己的名下,他從不聲張。轎車十多輛,他都停在車庫裡。

在上海和蘇州,隻要有人提起風水大師,非他朱靳艮不可。

那他為什麼來到蘇北買了一棟一上三的房子,整天出腳就是電瓶車,放著自己的豪華轎車不用呢?諸位有所不知,在上海和蘇州這樣的大城市,擁有上億資產的他不會被人羨慕嫉妒恨。也不會引起地方政府的重視,以及格外關照。

在蘇北這個窮鄉僻壤,你如果一飛衝天地暴富,地方政府就得想方設法搞你。

種種莫須有的罪名,巧立名目的敲詐勒索,不會讓你安身立命。古人言:窮不走親,富不還鄉。不聾不瞎,不配當家。人不得全,瓜不得圓。天不語自高,地捕魚自厚,朱靳艮牢記在心。要說朱靳艮回到老家裝窮也罷,說他的收入來自於灰色地帶也罷。

老家人除了他老婆和兒子知道朱靳艮蘇州和上海有房產和車子之外,小朱莊人從來不知道他有這麼大實力。當然,也包括馬家蕩的小隊長囿於亮,已經李俊芳等人。穿得如同正常人一般的朱靳艮,從不露富應該有他的打算。究其原因,也隻能有朱靳艮自己明白。

實力不允許他低調,儘管他裝出一副平常人的樣子,走出來的精氣神和自信,始終灌輸於整個人的身心。所以,碰到再苦再累的話,朱靳艮臉上始終蕩漾著甜甜的笑。此時此刻,似笑非笑的他搖搖頭。

對兩個人的話似曾聽進去,又好像滿不在乎。對李俊芳的發問,朱靳艮似曾付之一笑。

聽得小隊長囿於亮對李俊芳的解釋,又曾感到幾分滿意。

使得緊隨其後的李俊芳一會兒心裡忐忑不安,一會兒升騰跌宕。他不知道囿於亮的話還該不該借鑒,與風水大師的話作比較,李俊芳更傾向於朱靳艮。儘管風水大師的行為令令李俊芳頓挫波折,他還是寧願相信風水大師的話。

在凶的宅基地,隻要是風水寶地,隻要陽氣力壓陰氣,就能順心順意。

隻是內心裡有種抱怨,他真的不知道買下孫雨晴他們家老宅子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多麻煩。早知道如此,情願不買,也不至於令自己費精勞神。他隻個人獲得簡單,對生活質量要求也不高。計劃生育時,他隻要有個孩子就行,儘管明知道自己將來後繼無人。

容易滿足,也容易得到幸福,是李俊芳的生活常態。

他不吝嗇,但也不鋪張浪費。鈣化點錢,李俊芳絕不含糊。但不該花的錢,李俊芳也絕不浪費。在維持家庭生活開支這方麵,和梓桐尹公頻。隻不過在杜靜身上花點小錢,那是因為杜靜時不時找借口去他們家幫忙。也就是,梓桐尹不在家時,但凡屬於梓桐尹的活,都被杜靜替代了。

也正如小隊長囿於亮一樣,他外出辦事去了,那杜靜乾不了的活,被梓桐尹替代了。

小隊長囿於亮和梓桐尹共同的地方即對自己的另一半要求能說會道。杜靜和李俊芳對另一半的要求則是看家守舍,本分賢惠就好。他們兩家人叫個取長補短,各得所需,唯一缺陷即是不門當戶對。

小隊長囿於亮有個職位在身上,但不能賺大錢。

李俊芳屬於賺錢能手,又不能麵麵俱到。就像現在的兩個男人,既是好朋友,又是鬥嘴的目標。說他們倆是臭味相投,可兩個人的世界觀又是坐飛機釣魚相差很遠。雖然介紹自己買房子的是村書記成雪暴。

小隊長囿於亮背地裡不提前通知李俊芳,使得李俊芳對囿於亮難以釋懷。

奶奶的,介紹老子買個房子,又是作怪,又是凶宅。是非之地,拆了建,建了拆。反反複複幾代人,是非曲直令人望而生畏,當地人貴賤不買,你乾嘛要介紹賣給我?確原來,在孫雨晴他們家老宅子的背後,隱藏著眾多秘密馬家蕩人能雲亦雲,唯恐我們家不知道。

在李俊芳心裡,他得知朱靳艮肯定這裡是風水寶地。

既然是這樣,那他就沒什麼可怕之處。他多麼希望朱靳艮能在接下來的時間內,跟他說些小隊長囿於亮聽到的有關於孫雨晴老宅基地的傳說。於是,在李俊芳心裡發出這樣的一句疑問:風水大師朱靳艮,真的能知道未來過去?

嘿嘿,知道了還了得!他也隻是個自稱為風水大師,混跡江湖的模糊的神秘人。

對來自孫雨晴他們家老宅基地的秘密,也隻能通過自己學到的一些天文地理知識,包括五行八卦等等手段,自己加以利用而已。至於和陰陽人互通,那隻是一種靈異、詭異現象。你說他假,他演繹的活神活鮮,和陰曹地府的鬼魂對話,情真意切。

和後人了解的情況,大致相同。

你說他真,有關於孫雨晴他們家的地下寶藏相關的事宜,他又隻字不提。

地表上的事,朱靳艮能說出個八九不離十。

包括給錢行村趙宏偉他老婆徐正巧治病,他能看得出徐正巧的病因,來源於孫雨晴外孫趙柏廚的墳墓遭到趙宏偉他們家侵擾所致。也就是說地下的事,無論埋葬多少年,朱靳艮也能看得清楚,說的明白。

卻始終不知道趙柏廚墳墓下的陪葬品,究竟有多少,朱靳艮也是避而不提。

更不用說趙柏廚墳墓下的通道,和馬家蕩孫雨晴他們家的老宅基地,是有幾十裡地的地下暗道相連接。

要不然直至現在,孫雨晴被土改之後,地被分配,糧食被搶空;所有能看得見的東西都被是人洗切一空,奇怪的是,沒有人從他們家搜出一塊大洋,或者說收繳多少根金條,銀錠,金元寶之類的價值昂貴的貴金屬。

大不了搜出些銅板,銅錢之類的不值錢的東西,包括孫雨晴這個人曾經收藏的文人墨客之類的詩詞歌賦,古玩文物字畫等等。

奇怪了,一統江湖暗八門的孫雨晴大地主,為馬家蕩獨一無二的富豪,為什麼在幾次三番的運動中,從他們家搜不出任何一件貴重物品,難道,是孫雨晴提前有了打算運走了,還是孫雨晴就是個空得虛名牛皮大王?

沒有知道真偽,也沒有人在這方麵刨根問底。輪到李俊芳他們家了,請來朱靳艮看看這一次是否有什麼新的發現。你想多了,朱靳艮如果能有這樣的能力,他就不會以風水大師名氣而營生了。對朱靳艮奇跡般的半道出家當了半個仙家,無非是在亂墳場遭到黑煞神洗劫之後。

對朱靳艮來說,從一個殺豬的屠戶,搖身一變成為大仙,不能不說是行業上的超越,甚至有點傳奇色彩。但也隻能局限於傳奇,不能說他無所不能。比起正常人,朱靳艮似曾表現出出類拔萃,與眾不同。比起正常人,他屬於那種不正常的人。

說他精神病,有些言過其實,因為他不發病就能幫助彆人治病。

他不但能生活自理,還能為家庭和自己帶來巨大的財富。且,是正常人想象不到的財富。人無橫財不發,朱靳艮算是發的橫財。隻不過像他發的橫財,都是有錢人自甘墮落的奉獻和奉送。他沒偷也沒搶,自己隻是憑一己之力,加上三寸不爛之舌......

但要與人們心目中期待的大神大仙相提並論,不可同日而語。

因為他的修行和德性,真的差遠了!見得兩個人都在對他報以期盼,朱靳艮似曾流露出幾分得意。便毫不掩飾的吩咐道:“要說這件事做得的確有些過失,不過也不是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我提個建議啊!聽不聽,有主家你自己拿主張。

不如趁我正好順帶一些安宅的用品,你們按照我的吩咐,當著我的麵做了,以示誠心誠意。日後,我想原主人也不會閒來無事打攪你們,你看......”朱靳艮頓時直接吩咐主人,此話有些不妥。以命令式的口氣,對主家指指點點,對蘇南人可以直來直去,對蘇北人切不可魯莽行事。

換一種商量的口氣,建設性的建議當著小隊長囿於亮的麵告知李俊芳,或許對方更容易接受。錢在人家口袋裡,說好話,花的錢再多,也得用方法哄他拿出來,總不能去搶人家的錢吧?隻是自己內心想法不能讓朱家知道。

裝出一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樣子,總比好言相勸他花錢為上策。

看得出,那主家李俊芳可是指望他逢凶化吉。

聽得小隊長囿於亮說他們家新買的房子作怪,原本膽量特小的李俊芳驚弓之鳥,談虎色變。隻是內心恐慌,在梓桐尹麵前,他還是不得不裝出大丈夫的樣子,以示對梓桐尹予以安慰。梓桐尹何況不是這樣,她知道買下凶宅是自己和村支書成雪暴私底下做的主。

自己男人李俊芳不過是作為一家之主簽字生效,否則不然,憑他梓桐尹一個人就已經和成雪暴拍板成交了。孫國強雖然是甲方代表,真正和梓桐尹談判定論的確實村書記成雪暴。人家可是有孫國強的全權授權委托書的呀,要不然成雪暴作為基層一把手,他不可能做法盲的事。

因此,對買下凶宅,梓桐尹在李俊芳麵前也是不敢趾高氣昂。

朱靳艮的吩咐,對李俊芳來說,可謂是渴中現甘露,心裡美滋滋地。

對他們夫妻倆來說,能花錢解決的事,都不是問題。

千萬沒有,幾百萬還是綽綽有餘。他最害怕的是:在自己新買的這座房子裡,經過風水大師甄彆之後,得出來的結論是不能住人。如果強行在上麵住人,定會家破人亡。我去,到了那種地步,李俊芳唯一的辦法,即將這棟房子轉手販賣唄!

除此之外,他還能有什麼辦法?真的到了那種地步,李俊芳損失可大得去了!

買下這棟房子,連請帶送,合計花了五萬多。

與城裡房子相比較,幾萬塊錢不值一提。但在馬家蕩地區,幾萬塊錢也算個錢的呀!按照李俊芳他們家的收入來衡量,幾萬塊錢也的確算不了什麼。一季魚蝦賣出去,賺個十萬八萬自然不在話下。但如果將夫妻倆辛勤汗水加進去,十萬八萬純粹是他們倆滴滴汗水的澆灌得來的呀。

朱靳艮將需要的東西寫在一張紙上,梓桐尹一看,有水果,有魚有肉。

什麼整豬頭,整雞鴨,都是些做菜用的食材。另外,買了好多紙鳶,冥幣等等。將買回來的生菜做好燒熟,有朱靳艮按照先後程序擺放在案台上。兩邊一對大紅蠟燭被點燃的時候,朱靳艮令李俊芳跪地燒紙,梓桐尹側有朱靳艮分布,協助朱靳艮做些頂禮膜拜的動作。

大約一個時辰過去,嘴裡一直在默念的朱靳艮停下來。

微閉雙眼睜開的同時,令李俊芳和梓桐尹夫妻倆跪拜叩謝。按照朱靳艮給他們倆的一張紙上寫的密密麻麻的字,照著讀一遍。“各位諸神諸仙土地閻王小鬼,我李俊芳、梓桐尹夫妻倆出重金買下孫家老宅,不是為了享受福祿,沾光老孫家稀有資源。

而是為了自己從外地遷移馬家蕩發展生產的方便考慮而來。本人並沒有打攪諸神的意願,隻是因為工作需要。從此此地原主孫姓喬遷異地,李姓現主入宅居住。借一份風水寶地,安家立業,為的是一日三餐,為的是求財求富貴求平安。

離鄉背井,並不是為了爭強好勝,爾虞我詐。萍水相逢,無冤無仇,隻是為了求得大家相繼得到一份安逸。並沒有行為故意打攪諸神諸仙諸鬼,而是因為生活迫不得已。倘若諸位神靈有往日恩怨情仇,與本宅現任東家無關要緊。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既然孫家已經遠離馬家蕩之孫宅,遷往何處諸仙家大神神通廣大,可以遁形尾隨。從即日起,希望諸神諸仙無須打攪李姓人家。特此備上些盤纏,不成敬意,望諸位笑納。往後餘生,我們互不打攪,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欽此!”

讀完,叩拜致謝。等梓桐尹叩頭完畢,朱靳艮令梓桐尹去廚房拿來一隻乾淨碗筷。在案台上的食物中,每一樣挾點放在碗裡然後對著自家屋頂使勁潑上去。

人稱所謂的安宅儀式到此結束,臨走時,朱靳艮開價1500塊。李俊芳想開口還價,被梓桐尹急忙打住。因為她知道,雖然夫妻倆都是生意人,討價還價已然成為他們倆的一種習慣。但對祭奠費用,包括看病費用,絕對不容任何人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