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來文龍老弟這裡,”賈璉笑道,“托福托福,勻了鹽引給我,這一回去,我也能和老爺交代了。”
“恕弟直言,”薛蟠說道,“二哥預備著這事兒,自己辦?”
“這還要問過老爺的意思,不過我自己的想法,自然是自己辦,”賈璉笑道,“若是交給彆人辦,又是少了一層出息了,”他是油鍋裡都要找出銀子來使的性子,那裡肯還給彆人再剝削一層,“總是自己辦才好。”
薛蟠卻是覺得不好,“鹽商裡頭大部分的人背後都有人支持,這一點毋庸置疑,但誰也沒有親自下場辦鹽業,一來呢,手裡沾染了銅臭味叫人笑話,二來也是置身事外,免得許多糾紛,按照我的想法,二哥還是交給妥善的商行代辦就是,到時候這銀子來的細水長流,一概時辰也不耽誤。”
賈璉心裡很不以為然,他自小就不愛讀書,父親賈赦對自己管束的也極少,他從小就熟稔家中情況,後來協辦了好多事務,這些事務一概很是妥當,也沒人說什麼閒話不好的話,薛蟠的勸告,在他看來,很是無關緊要,隻是剛受了恩德不好說什麼,於是隻哈哈一笑,舉起酒杯,“請喝酒。”
薛蟠卻是不喝了,他頭有些暈,搖搖頭,“酒性到了,就不再喝了,明日還有要緊的事兒辦呢。”
賈璉也不再勸,於是廚房送了紫蘇馬蹄並鯽魚酸筍燒的醒酒湯,酸鮮可口,薛蟠喝了一大碗,才放了下來,“過些日子姑太太出殯,這事兒二哥也不能乾看著。”
“自然如此,”賈璉笑道,“事兒不辦好了,我回去沒法子和老祖宗交代。”
兩個人還在說話,李如邦拿了一封書信進來了,“都中來信了。”
薛蟠打開一看,大喜道,“好啊,好的很!”他對著賈璉說道,“我舅舅已經升官了。”
“哦?”賈璉連忙問道,“可是之前就說好的京營節度使?”
“是,但還加了一個官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