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我也不是什麼都沒見過,”安福海微微一笑,“昔日聖後老人家戰勝扶桑,從關外回京路上,在泰山封禪,就有白蓮教中人在雲海之中演化各式神跡,雖然我瞧著倒是和戲耍百戲差不離多少,聖後她老人家也未必信,但是這是好兆頭,故此封了泰山賜給白蓮教。”
這是大家夥都知道的事兒,安福海倒也不必忌諱著什麼,“但這事兒,和你那個不同,所以我倒是還要再問一問。”
好麼,所以那句老話怎麼說來著,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它,薛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藥方是我家裡頭留著的,算起來是秘方,外頭不得見。”
“可藥效如此有用,”安福海說道,“府上為何不早些拿出來?我可是知道,”安福海臉上有些不悅,“你去年開始的時候日子過的不怎麼樣,薛大人,”安福海慢悠悠的拿起了蓋碗,瞥了薛蟠一眼,“彆拿外頭的話兒誑我,我什麼事兒都知道,除卻那些神仙鬼怪的事情。”
好麼,對著這個類似於特務頭子前朝東西廠督的人物來說,想要騙人,是很難的,薛蟠又不敢說自己乃是穿越來的,這個萬一解釋不清楚,彆人還以為自己是借屍還魂,要活生生燒死自己,這是最大的秘密,隻怕是沒人知道,大約那個什麼出雲子,如今想想看,也無非是誑自己罷了,這個大秘密,不能說,那麼也隻好退而求其次,薛蟠苦著臉點頭,“什麼事兒都瞞不過公公,是有這麼一回事兒?”
“既然是海上仙人所授,那麼必然不會是一張藥方吧?”安福海這時候來了精神,剛才不悅的樣子一掃而空,瞪大了眼睛直視薛蟠,薛蟠這才注意到,安福海的右眼角有一個赤紅色的傷疤,難怪他素日裡頭都是眯著眼,原來是遮住這傷疤,“可還有其他的藥方?”
薛蟠避而不言,“就這個一個藥方了。”
“沒有了?”安福海的眼睛又眯了起來,他把蓋碗重重的放下,“就這麼一個?”
薛蟠攤手,“真的就這麼一個。”
“那您這個仙緣可是有些淺啊,”安福海冷哼一聲,“我卻是不信。”
“真佛麵前不敢燒假香,”薛蟠苦笑一聲,“若是還有彆的什麼神仙方子,我早就拿出來賣錢了,那裡還會說自己藏著,須知道這藥方要賣出去才能賺錢,公公您不知道我,我可不是小氣的人,也不會做敝帚自珍的事兒,這一點您可是要明見萬裡啊。”
“這話我是信的,”安福海這時候又笑了起來,他抱拳翹起了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