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監……”薛蟠沉吟了一會,“張先生你也說,他並不是皇帝的人,這怕是有什麼隔閡,素日裡頭也不要緊,可這一次我一定要保證,這避瘟丹,迅速的送到禦前!讓皇上可以知道這一件事兒,那麼甄老大人,自然是最好的了。”
“世兄所謀,如今差不多快要實現了,”張如圭十分欽佩,“隻要這避瘟丹到了京中,誰都不敢忽視薛家長房,上達天聽,指日可待。”
“不僅僅是京中,”薛蟠閉上了眼睛,慢慢的說道,“還有西南戰線,避瘟丹有奇效,這是毋庸置疑的,京中有諸多名醫名店,不怕治不好京中的時疫,而這西南前線,乃是事關我們大越朝的大事,我要使力的的地方就在此處。”
馬車慢慢的朝著薛家駛去,“前些日子,我叫你整理出來的避瘟疫之法,可都好了?”
“都已經好了,”張如圭佩服的說道,“世兄大才,居然想出了這樣的好法子,從衣食住行各個方麵都籌謀得當,這避瘟疫之法,若是有得力之人主持,必然能夠把時疫給按下去,不至於死灰複燃。”
“這也隻是人生的一點小經驗而已,”薛蟠微微一笑,“潔淨之水,潔淨之衣,開水滾燙,物理隔離,這樣的話,起碼可以保證時疫不會再擴散開來。”
“我已經和甄老大人言明,我這裡派一位人前去主持避疫之法,張先生,”薛蟠睜開眼,對著張如圭說道,“你可願意去?這去的可不是京都繁華之地,隻怕要去西南邊陲,前線之地,山高路險,又有番人作惡,凶多吉少,你可願意去?”
張如圭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來,一時間隻覺得自己舌乾口燥,他可是沒想到過這天大的餡餅居然可以砸在自己的頭上,“這……世兄的意思是?”
“避疫之法乃是我這說出來的,也是你整理出來的,論起這些方法,你也是極為了解的,這功勞嘛,也不能讓甄老大人一個人獨占了,甄老大人的折子上麵言明,有專門主持避瘟疫之法的人護送避瘟丹一同入京,我想著張先生你罷官許久,日後總是要回歸官場的,隻是不知道這西南邊境戰場上,張先生可願意去啊?”
張如圭連忙說道,“學生豈有不願意去的道理?俗話說的好,富貴險中求,何況本朝以來,諸般功勞之中,軍功最貴,學生若是能夠在西南戰事之中尋得那麼一點點的軍功,這輩子就受用不儘了,”馬車狹小,不能行大禮,但是張如圭還改盤膝為跪坐,朝著薛蟠行了大禮,“學生要多謝世兄的成全。”
“咱們這些日子相處,是頗為難得的。”薛蟠笑道,他拉起了張如圭,“家父去世,家裡頭也靠著你才能夠不至於在客人麵前丟了麵子,你又忙前忙後,幫著打點一切事物,足感盛情,我這裡雖好,到底不是官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