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霎不解,看著她。
但身邊的月鏡潮已經站了起來,他行魔族禮,語氣堅定:“願聽從母親的教導,為母親效勞。”
玉霎心中冒出許多疑問,但尹蘅的眼神看過來,也站起起身,“我也是。”
“你們兩個雖然都為半魔,但都在我的陣營,自然要忠誠魔尊,念在你們兩個才成婚,新婚燕爾,到春日再隨我一同前去魔宮伺候罷。”
“是,母親。”
少年很淡然地應了,完全不意外她會說這個。
可此前他什麼也不知道,隻呆呆地以為自己家中是商會……啊,是月西樓。
看來傻的是她吧?
說不定此前哄她玩兒的都是月西樓,月西樓才明白自己的身世,才會如此淡然地應下母親的決定。
玉霎心下感覺不好。
常人難以入內的魔宮,真的可以輕易進去麼?還有這突如其來的任命,感覺不妙。
“我不過……我不過是個野舍的屠夫,如何能擔當起重任?”玉霎遲疑了下,說。
“殺人和宰牲畜沒什麼不同,不必擔憂,你隻消告訴我,你願不願意為魔尊效忠?”
玉霎沉默三秒,再拜:“我願意。”
*
血脈合籍完成,玉霎便完完全全和月鏡潮是一體的夫妻了。
她看著腕子上的血紅印記,走在廊下,想著月鏡潮說過的,結了這個東西,隻要證婚人不同意,就沒有辦法解開。
“在想什麼?”月鏡潮跟在她身後,見她低頭看著腕子上的血印,越走越慢,忍不住出聲問道。
“這個會一直留著嗎?”
“不會,三天後,它自己會隱入皮膚內,不用擔心。”他握著她的手,道:“吃早膳去吧?其餘的彆多想了。”
早膳豐富,同樣四素四葷,四樣點心四碗粥,還有一個小銅鍋,正在咕嚕咕嚕冒著泡兒煮切得極薄的肉片。
兩人圍爐看雪,共用早飯。
玉霎端著碗,一點點地吃,末了時不時會抬眼看對麵的月鏡潮。
“你抬頭看了我六次,怎麼了,有什麼想問的嗎?”他用筷子戳著麵前的雞,看緊致的雞皮噗嗤冒油,頭也不抬地問。
“你知道現在魔域和仙盟到底是什麼情況?北方魔族和魔宮動亂又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是外出當商會學徒麼?為什麼還會和這些扯上關係。”
“阿玉。”他笑,“你混跡在茶樓那麼久,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嗎?”
“外邊聽來的始終是添油加醋過的謠言,怎麼能和事實相比?”
玉霎在茶樓裡混跡,一為打聽消息,二是熟悉地形,月鏡潮派著關桐和小菊左右不離地跟著,肯定知道她聽了什麼,說了什麼話。
“也是。”
此前魔尊根本不在意那些到處流竄的半魔,他們做了惡,自然是有魔兵負責處理他們。
但隨著人族的臥底一個個聚集在魔京,聚眾作亂,被守備魔將發覺,而後又出現了蕭天縱刺殺魔尊一事。蕭天縱處決後,魔尊下令搜查魔京城內一切半魔,有可疑的全部盤問。
這一盤問果然問出來了許多的端倪,魔京城內存在不少的刺客,但除了蕭天縱確確實實是人世仙盟派來的以外,抓住的皆是北方魔族假借仙盟的由頭試圖暗殺魔尊。
自統治魔域以來,魔尊力壓北方,如今她覬覦仙盟,培養窺月魔童又在其他地方耗費許多心力對北方魔族的統管放鬆許多,這才給了他們機會暗地裡謀劃刺殺魔尊。
成功了便可以結束這個臭女人的統治,失敗了全部推到人族頭上。
這也是魔尊後來下令驅逐魔京和京畿城內一切沒有暗契的半魔的原因,但北方魔族不死心,還是要聚集在魔京城內暗中挑事。
南部已經調來了守備魔將,月鏡潮自然不會告訴她,這些天他在外麵都在乾什麼。
“我們也算是魔尊陣營的麼?”
“是,要絕對忠誠魔尊陛下哦。”
玉霎低頭去吃芋頭粥,知道月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