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不見(2 / 2)

不多時之後,畫卷上的女子便皆畫背影。婀娜一抹、華裙錦繡,王徽吟不知是誰,但自知絕非是自己。

她當夜寞然:“殿下若是有心悅的娘子,大可納入東宮來,妾並非善妒的婦人。”

王徽吟不曾想自己一番體恤好心的話,竟使高見第一次勃然大怒,拂袖而去,此後不準她再入書房伺候筆墨。

夫妻情誼一落千丈,雖不至如履薄冰,但生出許多嫌隙,唯有相敬如賓的過活著。

聽及趙雪瓚提點,她弱聲應著:“是。”

王徽吟知曉她要說什麼。

不過是入宮數載,要為內闈開枝散葉,以做表率。

可高見在房事上大多興致缺缺,偶有幾次也不過潦草敷衍。即便是同她共枕而眠時,也常常踱至書房處理政事。

即便是她有心為內闈延續香火,也要高見配合才成。這話王徽吟萬不敢說,諸多苦楚隻能自咽下去。

趙雪瓚是最不屑談及這些個話的,如今雖說要擺個德後的款兒,但也點到為止、不多乾涉。延續香火,到底是他們夫妻內的事兒,她總不能站在床頭一一指揮。

王徽吟見她不再拿著這話茬大做文章,心裡也鬆了口氣。

兩人間倏然靜默下來,顯出些尷尬。

還能說些什麼?

趙雪瓚有點兒詞窮。

實則她早就聽說帝後情分薄,王氏是常常獨守空房的。

趙雪瓚總不能寬慰她——實在不成,你去彆處尋點兒樂子也成,何必拘在高見一人身上?隻要保證大內血脈純正,就撒開了玩兒。

這話她硬生生憋回去了,她怕被高見聽見了,拿她的太後之位開涮。

王徽吟膽小,也不敢貿然開口,唯有握著豐亭公主的小肉手擺來擺去,心不在焉。

殿外,羅六卞邁著實為急切的步子來稟。

“娘娘,魏家郎君正在赴殿的路上。”

趙雪瓚聞言,終於撐起幾分精神,稍坐正了身:“魏大夫將他拎回來了?”

這些話,王徽吟也聽在心裡。先前魏拂璋領職豐亭公主伴讀一事早已滿城皆知,她也疑心往後是怎樣的兒郎同珠姐兒相伴。

羅六卞活像聽了個天大的軼聞。

“娘娘不知,魏大人得了娘娘遞來的消息才知道,魏郎昨個兒未曾回府,先是去了城中秦樓長樂坊,後又去了驛館歇息,大醉了一場。”

王徽吟握著蘭亭公主的手微微一抖,麵色不自然地沉了起來。

羅六卞渾然不知,隻當趙雪瓚是最喜歡聽這紈絝出醜的事兒,忙又諂笑著說道:

“魏大人氣得跳腳,甫下了朝就去逮人了,在驛館中狠抽了魏二郎一頓,兩人齟齬鬨得頗大,如今二郎被捆在銀台門前,大人說是親自等娘娘發落。”

他還覺著不夠,又擬著魏忌的口吻一字一頓地轉達給趙雪瓚。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對趙雪瓚而言,本該是個絕爽的事兒。

可當下,她愈聽愈心虛,止不住地拿眼神覷著王徽吟,不由沉下聲打岔:“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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