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觀察他的神色,他說這話的時候,憤怒,痛恨,沒有躲閃。
可見是真話。
此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夜鳥叫,很輕,很短。
顧蓉蓉話鋒一轉,問道:“廣彙錢莊,是怎麼回事?”
牆另一側的祝平鬆聽到這個問題,眼睛圓睜,想說話,喉嚨痛得說不出,郝言諾還在旁邊看著他。
就聽於掌櫃道:“廣彙錢莊的李掌櫃,他和祝平鬆的關係最好了!”
“他們倆經常私下見麵,嘀嘀咕咕,商量一些事,我根本都不知道。”
“對了,還有這回廣彙錢莊兌不出錢的事,也跟我沒關係。我可不知道他們倆是怎麼商議的,就在今天,祝平鬆還給廣彙錢莊送過兩箱銀子,誰知道他怎麼又拿不出。”
“他們倆還指不定把銀子弄哪去了,說不定,就是他們私吞了!去稟報刺史大人,讓他好好審審李掌櫃,一定能有收獲。”
“今天祝平鬆還騙我說,不要管李掌櫃,出城走離開不要回來,我還覺得於心不忍,可他說什麼成大事不要拘泥這些,有些人生來就是為了主子去死的。”
“嗬,我看,他就是騙我,讓我出城送死,把我拋出去,這會兒說不定他和李掌櫃早帶著銀子跑了。”
於掌櫃話剛說完,不遠處黑暗中傳來一聲暴喝:“你放屁!姓於的,你休要滿嘴噴糞!”
話音未了,有人從黑暗中衝出來,到他近前,抓著他的頭發就是一通亂打。
於掌櫃被捆著,又受了不少傷,根本無力還手,隻有被打得份。
好在沒打幾下,有人上前把李掌櫃拖開。
於掌櫃抬頭,看清是他,呸一口血唾沫:“呸,你還好意思打我?你和祝平鬆是一夥的,我被你們倆坑慘了!”
李掌櫃怒罵:“我呸!我被你們坑了才是,把我銀子都弄走,還說什麼不會出事,現在好了,我被下大獄,你們竟然還想跑,不管我的死活。”
於掌櫃反罵:“究竟誰不管誰的死活?你們倆一向沆瀣一氣,我說什麼了?今天我還同意拿銀子救你!”
“銀子?哪來的銀子?要是庫房有銀子,我他娘的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指著鼻子罵,能被抓嗎?分明就是你們把銀子都騙走了,還說過兩天騙了嫁妝就還,結果呢?”
於掌櫃吼道:“那你去找祝平鬆,我沒騙你的,也沒騙彆人嫁妝。”
兩人爭吵不休,互相對罵,顧蓉蓉瞧出來了,這倆就是兩隻沒用的鬥雞,所知不多,純純是被祝平鬆玩弄於股掌之間。
銀子,酒莊和錢莊的銀子,都被祝平鬆弄走了。
不過,從祝平鬆的態度上來看,這些銀子並非他貪了,而是要送去給主子。
銀子在哪?
這是顧蓉蓉比較關心的問題,還有一個就是,依於掌櫃所言,酒莊不隻一個,除了普通酒還有藥酒,藥酒是做什麼的?
都賣給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