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要讓人嘗嘗苦味兒的,可好像她並沒占到什麼便宜,薑溶不說話了,靜靜靠在人肩上。
“二爺。”門外的侍女鬆了口氣,敲敲門,道,“薑夫人來了。”
“請人進來。”
薑溶還沒反應過來,直至聽見母親喚,她才瞪圓了眼:“娘?!”
她急著要爬下床,蕭青棠將她按住:“躺好,彆亂動。”
薑夫人就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女兒懵懂依偎在男子懷裡,心中刺痛難忍。
男人起身,讓出位置,坐到一旁的羅漢床上。
“娘。”女兒在衝她撒嬌。
她走過去,坐在床邊的凳上:“娘聽人說你生病了。”
薑溶挪動挪動,躺在母親的腿上,抱著母親的腰,在母親懷裡蹭蹭:“娘,牙疼。”
“是不是糖吃多了?”母親摸摸她的鬢發。
“沒。”她心虛將頭藏起來。
薑夫人歎息一聲,又問:“還有哪兒不舒服?”
“發熱了,頭疼。”
薑夫人手一頓,當即便想到了蕭青棠哪兒去,自以為薑溶是被折騰得發熱的,眼眶當即熱了。
“怎麼就突然發熱了呢?”
薑溶自個兒說不清楚,蕭青棠又是個沉默寡言的,跪在床邊的侍妾突然開口:
“娘子前幾日牙疼,又逢暑熱難忍,多用了些冰,便發熱了,已叫大夫來瞧過了。”
薑夫人垂眸掃了一眼地上的人,雖然放心一些,可心中仍舊不滿。
“又困了,娘哄溶寶睡覺覺。”
“好,溶寶乖,睡覺覺。”
母親溫暖的手心一下一下撫摸在她背上,就像小時候一樣,她慢慢地安心地睡著了。
薑夫人輕輕將她放回床上,起身往前走了幾步,跪在了蕭青棠跟前。
“小女貪吃愛玩不服管教,平時在家都要好幾個人一起看著,如今實在麻煩郎君。求郎君高抬貴手,放小女歸家。”
蕭青棠嘴角勾著,手中的菩提珠卻幾乎要被捏得變形。
薑溶自來俯上未曾忌口,什麼都吃,一群侍女侍妾為了討好,更是什麼吃的都往她口中放。
的確是他自己的緣故,才導致今日的局麵,是他對薑溶不夠關心,否則在那幾個侍妾獻媚時便應該先將人攔住,而不是任由發展。
他不想放人,自然沒有人可以逼迫,可薑夫人這番話,讓他聽得委實難受。
沉默半晌,方才說話的侍妾自作主張起身,要將薑夫人扶起來:
“二爺待娘子的好,院子上下都看在眼裡,平日裡有什麼好東西都緊著娘子了。隻是不知娘子需得忌口,也實在是無心之失。況且若換了彆的郎君,哪個會關照這些?甚至嫁出去的娘子有幾個能常常和母親見麵的?”
薑夫人也沒想過人能被放回去,隻是故意說出這話來試探而已,有台階下自然便下了。
屋內又沉默一瞬,蕭青棠輕啟薄唇:“你叫什麼?”
侍妾跪地答:“妾身名喚素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