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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陳知許下顎繃緊,目光一直落在瑤果兒腰間的麒麟掛件上。
正是因為他了解瑤果兒,他便知道,這種祝福之意的東西她不會輕易割舍,她並未往其它地方去深想,耿耿於懷的,隻有他自己。
就是因為一切都想得通他才會鬱悶,理應當如今在檀佑身上的掛件應當是他的。
從小鎮回到京城的路程不近,她累了一天,少見得今日安靜了下來,順其自然地將腦袋靠在了陳知許的肩上。
從小如此接觸慣了,她的坦蕩倒是顯得陳知許如今的小心翼翼顯得格外明顯。
“哥哥,”她聲音輕輕地,尾音很軟,顯得格外地乖巧,“你回去,若是伯母怪罪,你就說是我貪玩,硬是拉著你到處玩樂才耽誤了時辰。”
他眷念著這一刻的溫暖,腦中又想起了時詞安的方才的諷刺,讓自己心愛的姑娘受氣背鍋,他真就是窩囊的。
沒聽到他的回答,瑤果兒朝他抬起腦袋,一笑:“哥哥,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陳知許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瑤果兒這才又靠了回去:“你要記得,千萬不要讓伯父伯母知道我們去了春樓。”
他又沒應聲。
瑤果兒想要再次抬起頭確認,陳知許輕撫上了她的腦袋,低低落下聲音:“好,記住了。”
站在府門口,瑤果兒還是放心不下,回頭看了眼目送著她進門的陳知許:“哥哥,我還是跟你去跟伯父伯母解釋一下。”
“果兒,放心,我們都不是孩童了,這些事情我能解決好的。”陳知許笑了笑,他的嗓音早已褪去年少時的稚氣,帶著成年之後的沉緩,但從未變的依舊是那溫婉爾雅的語調,讓人格外安心。
他這般說,瑤果兒也放心下,或許這般多年,陳伯父伯母的性子早已經變了,以往是陳知許還小,所以管教的嚴格罷了。
瑤果兒點頭,轉身要踏入,背後的聲音又響起:“果兒已及笄,往後可有什麼打算。”
瑤果兒轉過身,無奈一笑地看著陳知許:“哥哥啊,就不能等天亮了再問,我真的好困啊。”
“果兒可有心悅之人?”陳知許定定地將瑤果兒看著,半晌才開了口。
“果兒能否不要隻把我看作是哥哥。”
瑤果兒心尖一顫,她就算是再小,再不懂男女情愛,再如何不開竅,自然也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果兒,如今我年歲十九,你也已年歲十六,往日你小,我便不能言語,如今你我都不小了,我想,我不要你一輩子隻把我當哥哥。”
他聲音很輕,卻真摯而又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