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雋川和顧卓來到便民小吃店,店門板已經幾乎都插上了,隻剩下最後一塊,被任大偉踩在腳下。周圍八卦的群眾圍得裡三層外三層。
任真低頭坐在門檻上,任艾插著腰在那兒罵,
“後媽把我打斷骨頭不讓去醫院的時候你在哪?老虔婆兩天不給我們吃飯的時候你在哪?
說好了分家,是誰要把我們扔給大姑,去給癱子、瘸子當牛做馬?
你再罵齊叔一句試試,信不信我當場叫他爸爸?”
任大偉衣領開著,頭發亂蓬蓬,整個人像剛剛在地上打了滾,外套的四個口袋也被扯掉了一個,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喉嚨沙啞喘著粗氣,還沒開口先跺腳,“我X他個姓齊的,XXX的老光棍。
霸占人家的閨女,一個還不夠,兩個都關在自己家裡,我小女兒還不到十三呢……”
陸雋川聽不下去了,正要衝上去,被顧卓一把拉住,“哥,有我們呢,你不方便……”
“打你個滿嘴噴糞的龜兒子!”隻見人群裡護著任艾的陳凡上前一步,對著那張滿是算計的老臉就是一記直拳。
曹操則站得離任真又近了一點,想把這個場麵全都遮住,不讓她看見。
這時,外圍佟桐海帶著幾個白製服來了,“讓讓!讓讓!公安來了!”
為首的就是“人長得帥,案破得快”的劉公安。
任大偉被打得天旋地轉,耳朵裡卻清晰地聽到公安來了。
他捂住火辣辣的眼框,想要裝暈直挺挺地倒下去,可身後是台階啊。
他的自我保護機製啟動了,硬是往旁邊踉蹌地跨出幾步,找到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才放心地往後倒去。
他吃準了人堆裡一定會有人伸手扶自己一把。
可惜事與願違。
街坊鄰居們都是看著任真任艾姐妹怎麼來的,兩個人慘兮兮地穿著比要飯的還不如的破衣裳,什麼行李都沒有,現在這一身全是人家齊老板置辦的。
聽說之前還因為被後媽打得不成人形,去派出所報了案,隻能住在招待所裡。
誰也不想挨到這個人渣,他一倒,人群轟一下就讓開了,任大偉直挺挺摔在泥地上。
多虧他賣女兒的信被公開了的事還沒傳到平安鎮上,不然街坊們不但不扶,可能還要下黑腳踩他呢。
劉公安沒看到陳凡的那一拳頭,隻看見任大偉癩皮狗似的躺在小吃店門口罵罵咧咧不讓人營業。
“同誌,你躺在這裡妨礙到人家做生意了,你先起來說話!”
“公安同誌,我是來帶我女兒們回家的,你們要給我做主啊。這家店的老板誘拐我的兩個女兒,孩子還都沒成年呢!”
任大偉躺在地上哭道,他剛才那一下真的摔狠了,一時半會爬不起來。
看到公安到場,嫌丟臉躲在店裡不肯露麵的齊老板出來了,他拿出了當初孟珍珍給他們起草的那份勞動合同。
證明自己隻是雇了兩姐妹乾活,提供了住宿,並沒有扣著人不讓回家。
“我兩個女兒,和他這個老光棍,在一個屋簷下,日日夜夜地過日子,名聲都沒有了啊……”
任大偉還在嚎叫,一點都不顧忌地往自己的女兒們身上潑臟水,一些不明真相的群眾開始議論紛紛,對著任真任艾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