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成功地激怒了穀雨:“真凶一日不除,胡大人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船老大道:“我不會讓他有事的。”他的身手讓他有資格說這句話。
穀雨仍不放棄:“抓了真凶豈不是更加省事?”
船老大搖了搖頭:“很遺憾,保護胡應麟隻是我的任務之一。”
穀雨一驚:“你還要做什麼?”
船老大道:“你無權知道。”
穀雨臉色轉狠:“你不怕我抓你。”
船
老大挑釁地看著他:“你有這個實力嗎?”
穀雨捏緊拳頭:“晚輩可以一試。”
船老大道:“抓了我,晚上可開不了船咯。”
穀雨神情一滯,船老大冷笑道:“不是我沒日沒夜地操船直進,你們能這麼快到宿遷嗎,你這忘恩負義的小子!”
穀雨被他說得麵紅耳赤,低下頭不說話了。
船老大看他神情委頓,心中有些不忍,琢磨半晌忽道:“你也不用氣餒,說句不該說的,你和我雖有不同立場,但最終的目的是一樣的,隻要你能沉下心來,靜靜地等待,我可保你安然入京。”
穀雨霍地抬起頭:“什麼意思,什麼叫目的是一樣的?”
船老大目視前方,充耳不聞,穀雨知道再問也是無用,失魂落魄地走下木梯,船老大瞥他一眼,搖了搖頭,眼角忽地捎到一個人影,快捷無倫地撲向自己,船老大心中大驚,攸地彈開,一掌已抵麵門,船老大應變奇速,身形再退,拳出如風搗向來人小腹,那人身形彈開,船老大愣愣地看著對方:“是你?!”
穀雨手搭涼棚,看著湛藍的天際,一股飯香味飄向鼻端,他深深吸了口氣。
幾名水手端著碗從他麵前經過,他的眼睛追隨著幾人的背影,阿楠恰在此時回過頭,兩人視線交錯,阿楠露出諂媚的笑容,穀雨還之以僵硬的笑,轉身走去。
阿楠回過頭,臉上已沒了笑容,一名水手道:“這廝眼神銳利,
看得我心裡陣陣發虛,你說對方會發現我們嗎?”
阿楠淡淡地道:“今日官兵不是檢查過我們的身體了嗎,昨夜那小道士一腳著實狠辣,幸虧老子練得外家功夫,否則不被他提散了架,也得留下傷痕。”
水手鬆了口氣:“眼看便要到宿遷了,也不知道大人能不能趕得上?”
“會的,你隻管做好手邊的事,”阿楠眯起眼睛,篤定地道:“胡應麟抵達宿遷之時,便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