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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墜呼氣,舌頭吐出在緗緗手心舔了舔。
緗緗探手又抓了一把乾草喂到銀墜嘴邊:“待不住了是不是?”說著笑了笑摸了摸它的腦袋,“且等等,過不了多久我就帶你去草原跑一跑。”
銀墜像是聽懂了這話,後蹄子朝後踏了踏。
緗緗與銀墜待至半夜,睡了沒三個時辰就又要起身。
木荷伺候緗緗用了米粥之後道:“殿下再睡會兒吧,等到了午時之後奴婢再喊你。”
“璟王可差人送了帖子來過?”
“是有,不過日子都岔過去了。”木荷給緗緗上了杯薄荷水漱口醒神:“倒是今兒駙馬的母族王氏,來了位親戚。”
“是誰?”
“是駙馬母親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喚做王季靈,嫁給了亳州太守衛大人。這回是特地到了上京,具體為何卻是不清楚。”
“亳州不是挺太平?駙馬那邊怎麼說。”
“這才是奇怪的地方,從未聽駙馬提及了母族,除卻大婚那日見過王氏的人,後來是一點都沒交集。”木荷道,“還有就是這回衛夫人來,沒去尋了駙馬,通傳一聲都無,是直奔著殿下來的。”
緗緗沉默,關於慕容沇的母親,她從未聽他提起過。也曾特地打聽過,可這個人就像被人抹去了痕跡一般,什麼都沒查到。
而大司馬慕容垣過得日子像個苦行僧,照理來說,家中無主母,該是另娶以保子嗣興盛。可沒有,連個通房都沒有,聽聞連身邊伺候的都是小廝。
上京也有過傳聞慕容垣是不是好男風,多有猜測,也有不長眼的有所求之時送了清倌,卻是直接被打出去了。後來是沒人再敢去觸黴頭。
大司馬帶著個兒子慕容沇,這麼多年就這般過來了。至於他和慕容沇,隻言片語裡聽著這父親如兄如友如師,感情深厚得很。
慕容沇稱帝之時,還將慕容沇奉為先帝,遷了皇陵。
不是不孝,那可能就是生母犯了什麼錯。
“你去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問到什麼駙馬母親之事。越細越好,至於這衛夫人,囑咐人好生伺候著,等本宮精神好些再說。”
“殿下身份貴重,便是不出麵也無妨,奴婢去打發了就是。”
緗緗搖搖頭:“就當給慕容氏個麵子。”
這一等,王季靈直到半下午的時候才見到安寧公主。待看清楚公主的模樣,由不得地有些愣神,才清楚傳言恐怕是真,那有些話她就不好說嘴了。
緗緗自然察覺到:“姨母這是怎的了?安寧臉上可有什麼不妥?”
原以為公主脾性如傳言般冷漠清高,王季靈來沒見著人,也是這般覺著的,結果一碰到人,一開口,卻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兒。
冷靜是有,冷漠倒算不上了。
“沒彆的,隻是沒想到公主長得這般好模樣,難為予安眼巴巴的要求娶公主。”
這話乍一聽是好話,可仔細一聽這不就是說緗緗空有一張臉皮,慕容沇乃是求色麼。
緗緗麵上沒什麼動靜,岔開了話道:“姨母此番來得匆忙,府上沒什麼準備,可是為了婆母的忌日而來?”
王季靈沒察覺到這話是試探,回道:“是為了這事兒,自打我跟著夫君去了亳州之後,已經是許多年沒親自祭拜過。這回予安已經成親,我想著公主該是會準備這事,就來叨擾了。”
“叨擾算不上。”緗緗做了個為難的表情:“駙馬那邊沒什麼動靜,隻能安寧來操勞,但實際有許多事兒還不知道,還得勞煩姨母在公主府住下,幫忙料理料理這事兒。”
王季靈歎了口氣,眼裡還生了淚:“予安還記恨他娘親嗎?”
緗緗帶著無奈的笑,飲茶斂了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