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輩的事兒,予安哪裡清楚,我姐姐...”王季靈說著哽咽:“我姐姐那般溫柔的人,過得太苦了。如今予安既已成家,還望此事上多寬慰寬慰,心結開了,自也能體會了我姐姐當年的難處。”
緗緗模淩兩可地回了句:“女子總是不容易。”
“誰說不是呢,尤其是像我姐姐那般才貌的。”
後頭沒再套出什麼話來,緗緗便讓銀杏安排了王季靈的住處,又吩咐了府裡安排祭奠之事。
等用過晚食,慕容沇出現碧玉園。
“你為何將衛夫人留在府裡?”
“姨母千裡迢迢來了,自當招待。”
慕容沇冷笑,靠在軟塌一側,食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動:“姨母?你喚得倒是親熱。”
“不然呢?為何婆母的忌日你隻字不提?你我之間反正就是如此了,彆人說嘴也就是看戲。可這等有關孝道的事兒,你是想讓彆人戳我脊梁骨罵是麼?有關皇家聲譽,有關皇家對慕容氏的態度。”
“你想得倒多。”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慕容沇隔著一張桌子,見緗緗眨了眨眼,如扇羽的睫毛在其下眼斂處留下一片陰影。知曉她因著皇族和慕容氏之間的平衡才會如此,但他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對我母親好奇?”
“自然。”
“為何。”
“你不是說了麼,好奇。”
“你不是好奇便會去窺探的性子。”
緗緗瞥了一眼慕容沇:“不是對你好奇,是對大司馬。”
這話是實話,比起後來做了亂臣賊子的慕容沇;他的父親慕容垣就要悲壯許多,他為南朝戰死疆場,雖前世最後一戰因判斷失誤導致傷亡慘重,但也是為國鞠躬儘瘁了。
若不是如此,上輩子緗緗那一箭刺穿的地方就不會是慕容沇的肩胛骨,而是他的喉嚨。
緗緗分得清明,這輩子即便要誅殺慕容氏九族,她也會給大司馬慕容垣留個體麵。
慕容沇的眼神多有探究,緗緗自覺話說得多了些,怕是又讓他起了疑,找補道:“也算是對你好奇吧,畢竟我對你絲毫也不了解。”
緗緗說完,卻覺慕容沇氣得更厲害了。他怒極就是如此,笑得好看,眼中可沒有一點開心的意思。
“我母親的事兒你彆管了,祭奠之事擱下便是,衛夫人那處我會打發了。”慕容沇臨走前道:“你放心,我不會讓彆人說你丟了皇家臉麵。”
人走了之後緗緗忍不住拍了桌子:“他莫名其妙發什麼脾氣。”
木荷問:“奴婢沒看出來駙馬是發脾氣了,殿下如何看出的?”
“他發脾氣時就是如此。”
木荷沉默,銀杏笑嘻嘻地奉上晚食後的綠豆百合湯:“殿下想多了,駙馬那笑得明明比平時溫柔多了。”
緗緗喝了一口羹湯,略微不耐。
木荷道:“那這事兒殿下看怎麼處理?咱們真不管了麼?”
“明兒一早你去看看衛夫人,瞧她是個什麼反應再看。”
總之這事兒不急,緗緗又叮囑了幾句便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