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互利用(1 / 2)

[]

夏日炎熱,直乏至了六月底。李公公那處還沒有回來,緗緗除了一些必要的宴會會出席之外,其他時候基本都縮在公主府不出門。

慕容沇則在送走其姨母王季靈之後,猶如消失了一般。

每日早出晚歸,多是在待秋齋處,其生母忌日也沒動靜,惹得緗緗對這段往事好奇之心越發重了起來。

緗緗坐在方傘下,頭發用兩枚印製長簪簡單束著,她手中執著魚竿,坐在湖邊安靜至極。人站在她旁邊,似是整個人也跟著涼快下來了似的。

饒是平時鬨騰的梧桐楓葉,這會兒站在緗緗身後,也看著是個文靜的窈窕淑女了。

湖心處有一拱橋,從湖邊繞至橋上步行有一段距離。

緗緗看見穿著天青色雲霞紗的慕容沇與自己隔著這水波搖蕩的湖麵遙遙相望。她看不清他麵容,他也瞧不出她的神情,這道湖麵就仿佛橫亙在她二人之間的天塹,要想忽略,除非水枯石崩了。

白鶴道:“主子,為何不告訴公主?”

“和她說了作甚?我也隻不過是幫她加快下事情的進展罷了,沒有我,此事她依舊能辦好。”

“那咱們劫下來的那封信可還要送去姚石?”

“送去吧。”慕容沇說到此有些笑意,指腹磨了磨袖口,一副心情還不錯的樣子:“白鶴我問你,你覺得公主對秦顧之是個什麼態度。”

那封信白鶴沒敢看,但從主子的反應來看,估摸是情絕一類的,遑論還是木荷代筆而不是公主親自手書。白鶴應道:“我從木荷嘴裡多少也聽了些,公主對男女情愛,就是沒開竅的狀態。等時日長了,公主自會懂得主子的好。”

慕容沇道:“木荷最近倒是與你說這些了?”

白鶴臉上有點得意,也不敢在主子麵前表現得太明顯,他略微低了頭耳朵泛紅的道了聲是。

“算是你小子那頓罰沒白受。”

白鶴私底下偷偷拿了續手筋的良藥,因這這事兒,先是挨了慕容沇的罰。隨後紫鸝那處又挨了不少白眼,還被玄羽赤鴛拉出來挨了一頓打,這些年攢的銀子也被坑了去。

也不知道木荷是從何處知曉了這些事兒,這才給了他些好臉色。

如今也會時常和他說了公主的事兒了。

白鶴道:“木荷姐姐說,公主上回心口痛了一回,該是那蠱的作用。主子你可痛過?”

慕容沇神色頓時一動,他笑眯眯地看著白鶴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端午那日好像。”

白鶴這方想朝後退,已是來不及,慕容沇一腳踢過去,白鶴翻身不及就落入了水中。

噗通一聲,蕩漾起一片波紋,嚇走一片魚兒。

緗緗蹙眉:“去和白鶴說,以後這片湖不允他靠近。”

梧桐是個促狹的性子,忙不迭道:“奴婢現在就去趕他走。”

緗緗靠在椅背上,盯著水麵,直到黃昏之時還未有魚兒上鉤,她抬頭看晚霞多彩,火燒似地撩起天際一片。鼻尖嗅著熏香,倒也愜意。

待觀景至天擦黑,她才回了碧玉園。

這回許久未曾露麵的慕容沇又大剌剌地坐在了廊下。他身上的那套天青色的雲霞紗衣袍已是換成了身兒繡著海棠花的淺粉櫻素輕緞廣袖袍子了。

乍眼一瞧風騷得像是風月地裡頭伺候人的清倌。

若不是他的那雙杏仁眼裡都是澄澈,是個當個頭牌的。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