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緗緗雙唇微張,眼神疑惑,沒回答慕容沇此話,而是道:“你是不是偷跑回來的?此等異象邊防不是應更注重防守?你身為主將之一,怎能擅離職守?”
慕容沇誒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了外出文書,其中虎符大印清晰。對於內容緗緗想細看,可已經被其又收了起來。
“擅離職守乃大罪,我可沒那麼愚蠢。”慕容沇站到與緗緗一側,抬頭望著天:“難不成你以為我是為了你特意從軍營裡跑出來的不成?”
這倒弄得緗緗沒話說。
廊下竹簾並抵禦不了多少風沙,眼見著天越來越紅,紅到有種仿佛身處陰曹之感,很是詭異。因著天幾乎都被紅色籠罩,超過身旁幾丈就看不清東西,是以緗緗一整日都在屋內待著沒出去。
同樣待在屋內的還有慕容沇。
趕不走,緗緗也就不想廢那個勁兒,坐在軟塌上與他手談一局。
木荷梧桐一旁伺候,安靜許久無話。
慕容沇執白子,捏了一枚在兩指之間把玩,笑看棋局形式,眼神很是玩味。他一隻腿彎起,姿態閒散,直磨蹭了一盞茶還沒落子。
緗緗忍不住催他:“若這一子落不下來,你乖乖認輸便是。”
“你棋風為何變了?”
“輸給過你,自然不能一直輸你。”
“難為你特意琢磨了如何針對我。”
“我隻是想贏罷了,是你是旁人,對於我來說無甚差彆。”
緗緗說得淡淡。
慕容沇視線掃過她脖頸上的紅繩,那笑就有些寵溺。被看的人品不出來,木荷卻已經拉著梧桐退到了外間兒去了。
一開始梧桐還不願意,被拉了兩回才不情不願跟著出去。
慕容沇道:“我下這裡好了。”
緗緗微微湊首過去:“你確定下這裡?”
“是。”
“這回你再用老招數不管用了,我早就防了你這一手。”緗緗說著落下一黑子。
慕容沇重新捏了一枚白子,不經意道:“真打算去關外嗎?”
“嗯,若想互市少不得得走動,都督府都安排好了,怎的?你此行目的難不成也要去關外不成?”
“那倒沒有。”
這話緗緗根本就不信,她此行關外,二十四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境況。除卻互市之事,北厲也摻合了進來,若慕容沇會坐壁上觀才會讓人疑惑。
不過緗緗樂得裝一裝。
“可是軍中有何動靜?”
“無。”
“和我說說也不行嗎?”
這帶著詢問的語氣不常見,慕容沇不知緗緗自己是否有察覺到這句話還帶了一絲撒嬌之感,他搖搖頭:“九州一戰已可保南朝十年無虞,我父親與我隻要在一日,異族與北厲就不會輕舉妄動。”
“那你這回出來作甚?”
“你就這麼想知道?”慕容沇打量著緗緗道:“我倒是不記得你對軍務也有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