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緗緗自然不願:“你這回到底是要辦什麼事兒?”
“你便是這般好奇嗎?”
剛說出去的話原封不動被送了回來,緗緗不耐,就不再搭理他。
用過晚飯,好在他也是乖乖走了。
連著兩天,沙塵才算褪下去些,緗緗不想在等,起了個大早給江少璟送了信兒,意思今日便要出發。
送信兒的小廝前腳一走,後腳慕容沇就出現在門邊兒。他見裡頭正收撿著包袱,又見緗緗仍著曲裾,出聲打斷:“嵐城不大,出城最好是駱駝,你穿曲裾還怎麼騎駱駝?”
“且你身子骨如今還是弱,我讓白鶴給你裝上的瓶瓶罐罐你可都帶上了?”
梧桐打趣:“駙馬既這般擔心殿下,不若跟著一道去就是了。”
“我倒是想。”慕容沇說著走到包裹跟前,見裡頭什麼都預備齊整了,連著鋪蓋都備了兩床新的,這才放心。放心歸放心,他還是從懷裡掏出了個瓷瓶:“接著。”
“這什麼?”
“裡頭有兩粒靈丹妙藥,若是在關外,我是說如果,碰到意外,此丹可救。”
這可是個好東西,緗緗接了遞給木荷囑咐好生收好。她扭頭問慕容沇:“你何時出發?去哪裡?”
“機密。”
緗緗抿唇,笑得有些了然。他攛掇顧清梨摻合互市之事,隻是試探,如同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繡衣閣上了這個勾,恐怕牽動了顧丞玉也動。
而自己要去關外,暗地裡等於是三波勢力都在此交彙。
慕容沇能坐得住?軍事機密,想來也就是得了信兒,也要去關外攪渾水罷了。
緗緗篤定,她就是南朝明麵上兒的引子,而他則是南朝暗地裡的刀子。不過這事兒因由她起,各方順水推舟,都想從此行得點兒好處。
好比緗緗要的是互市成以及和二十四部建立聯係的機會;北厲要的是阻了這樁事兒,拉攏異族,挑撥離間。
至於慕容沇,緗緗猜他如果有機會,是想斷了北厲臂膀。
顧今安不現身則已,現身必然會被慕容沇捕殺。
顧丞玉如是。
緗緗是打算和慕容沇爭一爭,這趟關外她打算送顧丞玉一份大禮。
思緒不過一瞬,緗緗正好撿到蕭綏臨行前塞給她的上好的麂皮披風。她撫摸著皮料,忽想到蕭綏這趟為了讓她出行,甚至頂撞了父王,他預料到了多少事?
慕容沇和蕭綏私底下是否又有聯絡?
緗緗擺擺手讓木荷梧桐出去,慕容沇見狀,靠到了旁邊躺椅上,他笑:“怎?有話同我說?”
“我南朝皇族是不是有個單獨的類似繡衣閣的組織?直達天聽,你是首領是也不是?”
“怎想起問了這事兒?”
“忽然想到罷了,當初你在北厲漏過那麼一兩句口風,我隻是沒深究罷了。”緗緗說著坐到了躺椅旁的軟塌上,“這個組織是否隻有皇帝和儲君才能知曉。”
“是。”
“父王是不是已經將此間托付給了阿綏。”
慕容沇輕輕晃動著搖椅,神情散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