緗緗突就想笑。
“太子這般出息,你身為阿姐該高興才是,怎笑得這般難看。”
“你說呢?”
兩個聰明人之間是無需說許多,慕容沇食指無意識敲在扶手處:“你不要想太多就是,等此行回,在公主府好好歇歇。”
緗緗垂下了眼簾:“時辰不早了,我要出發了,駙馬還請自便。”
“過來。”慕容沇伸手想去拉緗緗,被其躲開。
緗緗起身,想越過他,慕容沇抬腳一動,絆得緗緗身子歪了去。慕容沇半起身伸出胳膊攬她入懷,抱著人順著搖椅弧度躺了下去,他眼中含著笑意道:“你不還是過來了。”
這動作實在不成體統,緗緗掙脫著,吊著暖玉的紅繩歪了一側,玉墜就從領口處滑了出來。
緗緗動作停頓一刻,耳朵有些泛紅,顯然不是因為著急。
冷梅香氣縈繞在鼻尖,慕容沇有些意動,一手扶著她的後背,另一隻手捏了她的下巴。靠近之後,嘴角輕碰,緗緗雙手不自覺抓緊。
那力道透過布料,也牽連到了慕容沇的衣袍。
她總抵抗著的時候,慕容沇想將其揉進骨血;她乖順著,他卻舍不得了。不過輕碰一下嘴角,他的心都起了顫栗,再在其額頭一吻之後,慕容沇摟著她沒再動。
他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抬手扔了她的發釵,五指穿插其中,感受發絲從指縫間溜走的順滑。
慕容沇道:“你此刻在想什麼?”
“我在想,為何你總是如此?”
“因著歡喜。”
“歡喜便要如此嗎?”
“好比你歡喜花草,便會時常施了花肥;我歡喜你,便想時常擁你入懷,也會想親近你,一種本能罷了。”
緗緗眼神有些發空,好在眼下的動作慕容沇並看不見:“你歡喜我什麼?”
“在你眼裡你沒什麼可歡喜的嗎?”
“不是。”緗緗思索片刻道:“我與你處處不和,性子,喜好,身份,我不會歡喜不適的東西,人亦是如此,所以我不懂你。”
“無需懂,你隻需知曉,我歡喜著你的全部即可。”
這話天方夜譚,緗緗反駁:“貌若東施你也歡喜?”
“歡喜。”
緗緗教養再好,都忍不住啐他:“胡扯。”
慕容沇笑出聲:“你的確長得很合我心意,可隻有美貌並不值得我傾心。如你顏色的女子的少,卻不是沒有。”
“怎的?你見過不少是嗎?”
慕容沇沒接這話,正好搖椅晃前,他雙手捏著緗緗的肩膀,半起身就將緗緗扶了起來。他抬頭望著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耽誤不得了,我該走了。”
他來去隨心所欲,緗緗並未挽留。
等緗緗換好了關外的衣裙再坐到妝奩之後,梧桐在其身後為其梳妝,忍不住道:“殿下著這寶藍當真是不出世的聖女模樣,這頭巾殿下戴著可真好看。”
寶藍色厚紗縫著銀線,額前的寶石的確將麵容和那雙桃花眼盛滿了風情。
因關外早晚冷熱差得太多,緗緗裡頭還是著了厚實些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