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燕府。
這是一個四合院式的宅院,位於京城二環內的什刹海附近,和著名的景點恭王府在同一區域,距離不遠。
“宮兒,夏侯明義死了,以後我們和夏侯家的合作還怎麼繼續下去?”
一個中年男子坐在古香古色的書房裡,正在伏案寫著什麼東西。
這男子看起來像就是個有文化的人,穿著一件灰色的羊毛衫,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宛如一個大學教授一般。
耳聽得自己的兒子燕宮走了進來,他頭也不抬地問道。
“回爹的話,夏侯明義雖然死了,但夏侯明義的妻子安瀾沒死,我們和夏侯家的協議自然還算數,我們繼續和安瀾合作就好。”
燕宮恭敬地微微躬身,回稟道。
“那就抓緊落實下來,適當地安撫一下這個安瀾的情緒,告訴她,不要因為夏侯明義的去世,耽誤了我們燕家的事情。”
燕高卓微微點頭,吩咐了一句,轉口問道:“上個禮拜,我不是已經讓你把秦長生這個私生子的事,透露給秦家老二了嗎,他怎麼沒動靜?要是秦家老二早點動作,夏侯明義也不會死。”
“爹,這件事說起來,我也覺得奇怪。”
燕宮蹙眉道:“秦景通想掌權的心昭然若揭,連我們這些外人也都看得出來,之前秦景輝膝下無子,又在外麵當封疆大吏,他料定秦家老爺子會把家主之位傳給他,安分守己倒也正常,可現在知道了秦景輝還有一個私生子,他肯定會坐不住才對。”
頓了頓,燕宮思忖道:“會不會是,秦家老爺子有什麼手段,把這件事壓下來了?”
燕高卓筆鋒一頓,抬頭道:“去查一查,想讓安瀾和我們安心合作,總不能對夏侯明義被殺的事情坐視不理,該幫還是要幫一下的。而且現在許多人都知道,夏侯家和我們結成同盟關係,我們對這件事情不聞不問,也會讓其他人對燕家有看法。”
“是,兒子這就去查。”
燕宮點頭,就打算告辭離開。
“你出去順帶給廚子說一聲,讓給我下碗炸醬麵,還是老規矩,隻要一兩麵,一顆蒜,少碼點黃瓜絲。”
燕高卓順口吩咐道。
燕宮點點頭,道:“知道了,爹,不過晚上吃東西對腸胃不好,你以後還是要少吃一些。”
“嗯,今晚我得熬夜,肚子不能餓著,去吧。”
燕高卓說著便低下頭,繼續寫材料。
燕宮退出書房,先是揮手招來一個下人,把給燕高卓煮麵的事情吩咐了下去,繼而又邁步走過兩個院子,來到了前廳,對一個人道:“吩咐下去,讓人打聽一下秦家的動向,想辦法查探清楚,秦家老二秦景通對秦家那個遠在江州的私生子秦長生的看法。”
“是!”
那人的命,立刻轉身出去部署安排。
……
京城,秦府。
秦府同樣也是一個九進九出的大宅院,位於東二環內,龍潭中湖公園附近。
無論是規模還是曆史,都和燕府相差無幾。
此時,大廳裡麵,秦家的老太爺秦昆,坐在上首的八仙桌旁,底下坐著一個和他年歲一般大的老者,還有一個樣貌和他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
“時候不早了,老頭子我有些乏了,景通,你幫我送送胡大師。”
秦昆呷了一口茶,露出一絲疲態,對秦景通道。
“是,爹。”
秦景通站起身來,對那個須發參白的老者拱手道:“胡大師,請。”
胡文世急忙站起身來,拱手道:“秦老早些休息,老朽先告辭了。”
“去吧,以後常來啊。”
秦昆笑著點頭致意,一舉一動,都顯得有些遲緩,呆滯。
胡文世目光閃了閃,含笑退下,和秦景通一起離開。
等出了秦府大門,胡文世猶豫道:“二爺,我怎麼看秦老最近的狀態,越來越差了,之前我與他講經,他還能神采奕奕的和我聊半個小時,今天卻隻聊了不到十分鐘,就無精打采,疲態儘顯……而且,他的耳朵,好像也不太好使了,有些耳背。”
秦景通歎了口氣,道:“胡大師,家父老了呀,身體大不如前了。”
胡文世斟酌道:“你們秦家也是醫武世家,祖上有不少神醫,何不給秦老看看?”
“說來慚愧,我們秦家的古醫術,早已斷了傳承,到了家父這一輩,就已經沒落了。我這些日子,也在想辦法給家父尋醫訪藥,但效果甚微,家父是……大限將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