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整治陋習,從北方開始(2 / 2)

等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就有十多匹快馬飛奔而來。

臨城縣令和縣尉都騎在馬上,還有幾名衙役,更遠的後方七八裡外還有不少衙役在撒丫子狂奔,累得上接下氣。

要知道這裡是交界處,距離臨城得有二十多裡,差不多十公裡的樣子,江大郎他們飛馬報信也得花二十多分鐘時間,可見臨城縣令的急迫。

“知知院!”

縣令和縣尉匆忙到近前下馬,來到馬車前行禮,已是汗流浹背。

趙駿撩開窗簾,掃視了他們一眼:“你是臨城令?”

“下官臨城縣令黃安文。”

黃安文大概三十上下,是慶曆七年的進士,去年才觀政結束,調到臨城做縣令。

趙駿問道:“農會的人來了嗎?”

“已經派人去叫了。”

黃安文忙道。

“你帶人去把這個村莊的人全部控製起來。”

趙駿又對黃三郎說道:“三郎,你去把主家抓住,分開審訊,詢問前因後果,找到被賣去青樓的母女下落。”

“是。”

黃三郎隨即聽令行事。

在趙駿的命令下,黃安文的執行力達到了頂點,稍微等了片刻,等後方衙役大部隊抵達,立即下令包圍村莊。

古代村莊布局不一,有些聚集在一起,有些則分散開來。

不過河北平原區往往都棲息在河邊附近,像這個因泜水支流叫小陽河,村莊又位於小陽河東岸而叫東陽村的村子布局就頗為緊湊。

大部分村民都居住在河岸沿線,然後從小陽河又截取了數條水渠,繞過村莊,向東灌溉他們的田地。

而村子東麵原本是一片空地,現在卻建起了一座頗大的三進三出宅邸。

此刻這座宅邸內外正歡天喜地,全村人都被邀請過來吃飯,大擺宴席,三天三夜,儘情狂歡。

雖然現在大宋百姓安居樂業,村裡人隻要有土地,即便是沒有土地也能去縣城做工保證不會餓死,但誰會嫌棄白送的吃食呢?

何況誰都知道,劉家老三在縣城做生意賺了錢,是村子裡的首富,能占有錢人的便宜自然是一個個萬分欣然。

由於村子裡大部分人都在那座大宅院裡外吃飯,當衙役們衝過來的時候,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就看到上百人剛才還在吃得熱火朝天,大量衙役蜂擁而至,一個個都坐在原地,圍在長形方桌兩側,端著手裡的碗不知所措。

其中院子主屋內,幾個人圍在桌子邊吃飯,一個年齡五十上下的人端著碗扒拉,旁邊兩個四十來歲的笑臉洋溢,正招呼同村有地位的人一起吃喝。

正在此時,有人進來喊道:“劉老二,外麵有衙役來了。”

話音剛落,那兩個四十來歲的先是一愣,然後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幾乎本能要拔腿就跑。

下一秒諸多衙役衝進屋子。

黃三郎三步並作一步,喝道:“誰也不許動,誰動就打死誰!”

然後目光看向那兩個已經站起來要逃跑的人,問道:“你們就是劉家的人?”

刹那間。

那個一直扒飯,一臉苦大仇深,滿臉皺紋的老人,就一屁股從椅子坐到了地上,唉歎道:“老二,老四,就知道瞞不過去的,你們不該這樣啊!”

其中一個人惡狠狠地盯著他道:“老大,果然是你報的信,當初我們就應該把你也一起宰了。”

“帶走!”

黃三郎敏銳地察覺到這裡麵有事,立即右手一揮。

諸多衙役一擁而上,把劉家三兄弟抓住。

其餘賓客嚇了一跳,本想一哄而散,但屋外全是衙役,把宅邸都包圍了起來。

整個村子都跑不掉。

而外麵直到此時趙駿的車隊才徐徐靠近到了村莊邊上,一直在旁邊停著。

北麵臨城方向,幾個農民打扮的中年漢子正急匆匆而來,前麵的兩麵衙役帶著他們到了外麵,但趙駿還未召見,隻能先在外麵等著。

過了一會兒黃三郎就回來了,快步跑到趙駿麵前道:“知院,都招了。”

“前因後果是什麼?”

“這劉家有四兄弟,老大老實正直勤懇種地,老二愛賭,老四在村裡就是個痞賴,唯獨這老三還算聰明,十二歲就去了縣城做工,乾到如今有了幾家鋪子,小有家財。”

黃三郎說道:“這些年老二和老四沒少在他那借錢,一直沒還過。老三非常不高興,等父母死後,就與他們分家斷絕往來。前段時間這老二又欠了不少賭債,找老三借錢無果之後就起了歪心思,與老四一起合謀害死了老三,霸占了老三的家產,隻是半夜謀害的時候被劉老大撞見了。”

“哦?”

趙駿皺眉道:“這老大既然老實正直,為何不報官?”

“因這老三早年一直忙於生意應酬,沒有結婚生子,等三十來歲才婚配,婚後隻生了兩個女兒,這老二和老四就以老三沒有子嗣為由,哄騙老大。”

黃三郎說道:“說什麼等老三死了,兩個女兒嫁出去,他們劉家的錢就被外人奪走了,還不如他們三兄弟分了。”

“真是人心不古,人性難測啊。”

趙駿長歎,為這劉家老三的遭遇而感到惋惜。

說到底還是封建思想害人。

如果不是這種女兒不算傳後人的思想作祟,想來劉老大應該會報官的吧。

“黃安文。”

“知院。”

黃安文急忙過來。

趙駿眼眸中閃爍寒光道:“此殺兄弟奪財產之輩,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知道了嗎?”

“是!”

黃安文當即應下。

“把農會的人叫過來。”

趙駿又道。

他目光掃向遠處,那幾個農民打扮的人正畏畏縮縮地看著這邊。

雖然農會是朝廷組建的民間機構,而且都是地方官府支持,有半官方機構的背景。

但也隻是半官方機構,而且還是最下麵的基層機構,連官吏都不算,隻能算是農村農民互助機構。

他們平日裡見個縣令就是最大的官了,更彆說趙駿這個知院。

因而此刻都一個個緊張不已。

唯有趙駿認真地看著那些人,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想動基層,肅清民間那些歪風邪氣,或許就要倚仗他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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