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花落劍上,會燒起來?”
“因為這一劍太快,這柄劍隻是凡鐵,摩擦升溫,裡麵的材質正在燃燒著。”
秋溪兒抬手輕撫過劍身,那柄長劍卻是軟軟地垂落下來。
“對於一個劍修而言,從來沒有什麼天生的神兵利器。隻有陪伴他一生的劍,才能在千萬次的出劍中,燃儘雜質,成為人間名劍。”秋溪兒將那柄內裡正在燃燒著的劍遞到南島身前。
“給它刻個名字吧。”
南島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秋溪兒會將秋水從湖中取了出來。
不是為了讓他練劍。
而是為了給自己的劍刻字。
以名劍刻之,日後自然不敢辜負。
南島沉默了很久,提起劍,在劍鐔之上刻下了兩個字。
桃花。
“就叫它桃花吧。”
南島輕聲說道,而後手中秋水劍意褪去,自行飛入了秋溪兒手中,南島則接過了那柄看起來依舊醜陋的桃花劍。
劍身溫度正在散去,於是再度變得堅硬起來。
南島握著劍柄,將劍身架在左手臂彎上,不住地端詳著。
而後又抬頭看著秋溪兒,後者正在擦著秋水劍上凝結的水汽。
“先生的劍叫什麼名字?”
秋溪兒將手中的秋水拋入湖中,平靜地說道:“故裡。”
故裡?
南島看著秋溪兒,總覺得這個名字裡蘊含著深意,但是後者隻是平靜地站在湖邊。
南島於是又想到了桃花故裡。
桃花故裡。
“先生的劍名很好。”南島稱讚著。
秋溪兒回頭看了他一眼,回到了回廊之中,拿起一本翻開的書卷看了起來。
南島也沒有去打擾,站在那些不斷落下白花的玉蘭樹下,開始出劍。
練習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時分,秋溪兒起身要離去了,南島才想起來什麼,跟在秋溪兒身後,問道:“磨劍崖是個什麼地方?”
秋溪兒停在樹下,看著南島,說道:“世人都說東海高崖,你覺得是什麼樣子的?”
“有雲海嗎?”
“有。”
“崖外有大湖?”
秋溪兒看了一眼南島,向著靜思湖外走去。
“沒有,如果你常識不太好,可以去文華院多聽聽課。”
南島一臉茫然地站在那裡。
這是什麼意思?
想了想,便也跟著走了出去。
其實方才他隻是突然想起了今日上午的那些事情。
那座高崖太過詭異,令他想到了磨劍崖這個地方。
但是從秋溪兒的反應來看,很顯然那裡不是磨劍崖。
那麼,那個地方是在哪裡?
自己又到底是如何進去的?
莫非真的隻是一場白日夢?
南島沉思著在杏花小道上走著。
然後便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抬眼一看,原來正是雲胡不知。
“雲胡先生你怎麼在這裡?”南島行了一禮。
雲胡不知笑著說道:“方才在講課,剛好想去找你,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
“先生找我有事?”
雲胡不知把腰間係著的那個酒壺取下來,遞給南島,猶猶豫豫的說道:“這是你爹給你送來的酒壺,說要你....好好修行.....”
南島接過酒壺,揭開蓋子一看,裡麵隻剩了兩片桃花,抬起頭狐疑的看著雲胡不知,說道:“先生不會偷偷把我的酒喝了吧。”
雲胡不知痛苦的捂住臉,尷尬的說道:“我不喝酒的,隻是,這裡麵原本確實有酒的,不過......”
“不過什麼?”
雲胡不知歎息了一聲,說道:“這是卿相院長帶回來的,不過被卿相院長不小心喝完了。”
“......”
南島握住了手中的劍,笑著說道:“沒事,隻不過先生可以告訴我院長現在在哪裡嗎?院長不辭辛勞給我帶酒壺過來,我想去當麵感謝他一下。”
“......南島你不要衝動,院長是人間大妖,你才入道.....”
南島咬牙切齒的說道:“沒事,真的隻是想當麵感謝一下,我打算認他做個義父,先生覺得怎麼樣?”
雲胡不知尷尬地笑著。
......
卿相坐在南衣城某個酒館的窗口喝著酒,莫名的覺得有些心慌,打了個寒顫。
“叢刃這個王八蛋,是不是又在想著怎麼害我?”
卿相越想越氣,喝完了酒就往人間劍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