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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了林韞的社牛屬性,沒勞煩謝珩引薦,這人就自己自來熟上了。
“伸手。”
林韞出門,正巧看見著素色衣裙的女子在傷兵中間穿梭,時不時蹲下身來把脈,又在隨身攜帶的小本子上記錄著什麼。
總算在軍營裡看見個同性,林韞大喜過望,當即就要跟她好好聊一番,義結金蘭才好。
行動派向來不愛猶豫,不過到底是成長了些,沒立刻竄進去,而是掐著對方兜完一圈的那個點,非常燦爛地湊上去:“姑娘,不知如何稱呼?”
池南雪從本子上抬起頭來,眼神裡還帶著些懵,看的林韞更稀罕她了。
林韞這人就不知道“含蓄”兩字如何寫,眨巴著眼睛巴巴地盯著人臉看。
池姑娘哪裡見過這樣的人,瓷白的臉都漫上了些薄紅。
“我……我叫林韞,初次見麵,請多關照!”看見那抹紅暈,她才覺得有些不妥,趕緊站直了身子,拱手做禮。
池南雪這會兒也回過神來,唇角抿起一絲笑來,聲音溫軟:“我叫池南雪,師承薑升先生,林姑娘,久仰大名。”
姑娘軟軟的調子讓林韞的心“砰”一下被擊中了,她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姑娘大義。隻是……久仰大名,不敢當。”
“不必如此客氣,叫我南雪就好。”池南雪笑笑,隻覺得她率真的有趣,難怪那些將士們都如此信服她!
瞧著林韞一副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池南雪抿著唇笑,笑的林韞更摸不著東西了。
“池姑娘……南雪,你為什麼一直在笑啊?是有什麼高興的事嗎?”林韞真心實意地問。
“沒什麼。”池南雪努力忍住笑意,“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說罷,轉過身就走了,留下林韞呆呆地站在原地,眼見那纖細的影子走遠了,她才如夢初醒:“南雪,有空一起喝酒啊!”
那句話喊出來,周圍士兵們聊天的聲音都靜了一瞬,齊刷刷地看向林韞。
然後是爆發出的一陣大笑。
“怎麼了?”林韞疑惑。
沒人理她。
不過聲音倒是不少。
夾雜在笑聲裡的,還有時不時的呼痛聲。
“李四,往那邊一點,壓到我胳膊了!”
“哎呦,撞到傷了!”
氣氛難得輕鬆,林韞瞧著這群棒槌也高興,於是佯怒威脅:“說不說?”
於是笑的更厲害了。
“沒什麼……我們隻是想說,姑娘之間聊笑,好像一般不喝酒。”傷兵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笑聲會傳染,頃刻間笑倒一片,幾日的陰霾在這時似乎散開了。
林韞裝作生氣地揮了揮拳頭,將士們笑的更加歡暢了。
等她扭過頭去想補救一句的時候,那道纖細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笑聲傳到帥帳,謝珩遙望著傷兵營,唇角勾起笑來。一旁的顧瀟眼裡也有了幾分放鬆,他回頭看向謝珩:“林姑娘,可真是個寶。”
謝珩唇邊的笑還沒收回去,欲蓋彌彰地掩了一下嘴角,還沒說話,就聽見顧柏那個棒槌在樹上出了聲:“是啊,把將軍都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