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信怎麼也不敢相信,看著孱弱纖細的白蕎怎麼會這麼有力氣,完全就不像個女人。
白蕎笑眯眯道:“你放心,雖然你這種臭蟲惡心了一點,但是我不會殺你,畢竟殺了你會染上因果,反正今晚就是你的大限了。”
白蕎說完就要往門口走,肖信難以置信地用儘所有力氣抓住白蕎的小腿。
肖信顫顫悠悠,滿臉是血:“你、你說什麼,我今晚會死?”
這不是隨口咒他的話?
白蕎笑了,一臉明媚,笑的花枝亂顫:“你才發現嗎,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嗎,就連吃飯也比很少了。”
肖信猛地想起自己今天一天都沒怎麼吃飯,主要沒有餓感。
白蕎目光悠悠道:“不僅僅是你,你的父母、整個村子的人都會死。”
肖信猛地睜大眼睛:“為、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害彆人?”
白蕎無語,直接踹開肖信的手:“你真以為是我害了你們村今晚要死嗎?不是的,是你們之前惹下來的禍事。”
肖信:“你什麼意思?”
還未等白蕎回答,槐澤帶著於盼兒緩緩站在了門口。
槐澤抱臂,一臉的淡漠:“我都出去把人接回來了,你還沒搞定?”
白蕎攤手:“有人想做明白鬼,我總要給人說清楚吧!”
白蕎說完,直接盯著肖信道:“你們之前摸到的那個紅寶石,是河神的寶貝,你們偷了人家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
肖信瞪大眼睛,不由想到那天那個大魚:“那是河神?”
河神不該是人嗎?或者說是人模人樣,畢竟古代還有河神娶親的說法。
隻是他的話還沒有來得及問,鼻孔就開始汩汩冒血,他渾身燥熱,開始不停地在地上打滾。
白蕎深深地看了地上的肖信一眼,低聲喃喃:“吉時已到,該是你們贖罪上路了。”
她說完從兜裡拿出一個紙鈴鐺,明明是紙做的,卻能清脆的發出鈴鐺聲,叮咚叮咚的,十分清脆。
槐澤抿嘴看著白蕎,這時候,她身邊的於盼兒好奇道:“那真是河神?這個世界上有神?”
不等槐澤反應,白蕎點頭:“是的,這個世界上有神明,隻是大多神明被規則束縛,不會出現在人世間。”
“但你們的情況不同,你們是偷了人家的東西。”
於盼兒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隨即後知後覺問道:“那我沒事嗎,我也是參與了啊。”
白蕎帶著於盼兒和槐澤來到了肖家門口,再次搖了搖紙鈴鐺,鈴鐺聲就像水波紋,層層蕩開。
一晚上都沒怎麼說話的槐澤淡淡道:“我把你帶出來的時候在你床上放了一個紙紮小人。"
於盼兒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聽懂,她滿臉疑惑:“你的意思是那個紙紮小人代替我死掉?那個河神不會發現嗎,它難道是個傻子?”
遠在水庫裡的河神:“????”你很冒犯誒,人類!
白蕎輕笑出聲,淡淡道:“那個紙紮小人上有香火氣,也有人血,所以河神不會發現,這些神仙不會用眼睛分辨人類,是憑借意識和直覺,總之你放心吧,沒什麼大礙。”
白蕎一邊晃動紙鈴鐺,一邊走到了水庫前,漆黑的村落宛若一頭猛獸,在黑夜中靜靜地張開血盆大口。
於盼兒剛一回頭,就發現不知不覺中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跟著。
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
越來越靠近,於盼兒在看清後整個人都不好了,她臉色煞白地跌坐在地上,怔怔地看著眼前一排排七竅流血的村民。
此刻的村民更像是僵屍,而且她們都不是走過來的,更像是爬……不對。
於盼兒定睛一看,饒是有心理準備,也差點嚇到魂飛魄散。
所有的村民的腿都變成了魚尾,粗細不一的魚尾劃過地麵,發出輕微的摩擦聲,一路上的石子、砂礫都磨在地上,將不少人的魚尾磨的血淋淋。
白蕎對此情此景不為所動,她輕輕晃了晃紙鈴鐺,所有的村民費勁地衝她爬來。
這時候,於盼兒在人群中看到了朱囡囡,朱囡囡披頭散發,再也沒了之前傲慢的模樣,她本就瘦弱,兩條引以為豪的纖細美腿此時變成的魚尾乾癟如柴,瘦弱的沒有任何力道,很快就被落在後麵。
朱囡囡的上半身還穿著睡衣,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已。
於盼兒不禁驚呼:“朱囡囡。”
那一刻,原本雙眸空洞的朱囡囡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拚命地改變軌跡,向她爬過來。
於盼兒此時捂住嘴,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槐澤瞥了她一眼,幽幽道:“真是又菜又愛惹麻煩。”所以他才不喜歡人類女孩,一個比一個麻煩。
這群村民隻是暫時被白蕎用紙鈴鐺控製意識,可剛剛於盼兒念出朱囡囡的名字,導致她清醒過來了。”
每個人的名字都很重要,念名字的威力不亞於召魂。
於盼兒看到朱囡囡的反應,顯然也想到這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這時候朱囡囡已經靠近了幾分,她沙啞嗓子:“盼兒,救我,整個村裡,就我把你當朋友,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於盼兒如今自身難保,更彆說幫助朱囡囡。
朱囡囡看到於盼兒不說話,氣的渾身發抖,她也索性不裝了,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於盼兒為什麼你沒事,你快點幫我,不然我就弄死!”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聯通外鄉人對我們下了詛咒,你對得起你爸媽嗎?”朱囡囡說著張牙舞爪就要上去打於盼兒,但是魚尾的身軀太難控製了,她就像是個擱淺的死魚,來回蹦躂著,看著甚至有點滑稽。
於盼兒常年被朱囡囡欺負慣了,隻能縮著脖子,做出鵪鶉狀:“不關他們的事情,是那天的紅寶石有問題,我也是被彆人救的。”
朱囡囡聽到這話,目光落在槐澤身上,眼神都亮了好幾度,隨即道:“救我,你救救我,我有錢,我家裡還有很多東西,包括我,我床上活兒可好了,我可以滿足你,不用你負責,你都不用戴那什麼,我吃藥就行。”
槐澤聽著虎狼之詞,眼底隻有嫌棄,這個女人想對一棵樹做什麼???
她瘋了吧她!
槐澤厭惡地甩手,輕飄飄的風卷起落下的樹葉,直接糊在了朱囡囡的臉上,將她打回隊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