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我和郎君和白茶(1 / 2)

剛喝完藥躺在床上的沈黛末怎麼都沒想到,會聽到白茶和師蒼靜打起來的消息,兩個無冤無仇的人怎麼會打起來呢?

不等她開口,冷山雁就已經對著阿鄔吩咐道:“你伺候娘子更衣綰發,我出去處理。”

他的眼眸半眯著,語氣很是冷漠,如一陣風一樣掠過阿鄔徑直走出去。

阿鄔原本焦急的神情頓時愣了一下,隨即羞赧的低下頭,粗糙的手指扣在一起,淡色的眼眸偷偷看向沈黛末,怯怯的目光如同一汪銀色山泉:“......娘子。”

沈黛末頭發又多又密,不好綰發,平時都是冷山雁每日幫她梳發,阿鄔的手乾得了粗活,卻從替人綰過發,緊張地弄了好一會兒。

等沈黛末終於趕到出事的小花園時,冷山雁已經將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扯開。

白茶的臉上全是巴掌印,半邊臉直接腫了起來。而師蒼靜的臉上更是又兩道鮮明的紅痕,像是被白茶用指甲撓得,嘴角也有血滲出來,發絲也被白茶抓亂,頗有幾分淩亂的美感。

“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打起來了?”沈黛末問。

師蒼靜原本低垂著頭坐在一旁擦拭著臉上的血,聽到沈黛末的聲音,他猛然間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濕潤帶紅地望著她,像極了一株抓破美人臉茶花。

“沈大人,我有話要對你說。”

沈黛末點了點頭:“師公子,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直說無妨。”

“不是這件事,我要私下對你說。”

沈黛末與冷山雁對視了一眼,將師蒼靜帶到了一旁的小亭子裡,這裡離小花園並不遠,可以清楚地看到小亭子裡麵的動作,但卻聽到具體交談的話。

“請坐吧,這裡沒人,師公子有什麼話儘管說吧。”

師蒼靜坐下,指尖捂著臉上的傷口,緩緩道:“大人可還記得,今日送走霍大詩人時她說的話?”

沈黛末回想了一下:“她好像說京城有人在等著她,似乎是什麼校尉。”

“是師英,師校尉。”師蒼靜糾正道,濕潤的眼裡閃出些許期待:“我的母親就叫師英。”

沈黛末沉默了良久,道:“可是你不是說你母親是洪州普通人士嗎?她卻在京城做校尉,或許是同名同姓呢?”

師蒼靜道:“起初我也是這樣猜測的,可是回到家中告訴父親後,父親說母親七年間就離鄉不知去了何處,如今哪怕是同名同姓,總歸是一絲希望。”

“所以你來找我是?”

師蒼靜沉默了一會兒,從袖子裡拿出一袋錢:“蒼靜想托大人在京城打聽一下這位師校尉的身份來曆。”

沈黛末看著錢,微微皺起了眉:“這你怕是找錯人了,我在京中也沒有人脈關係幫你打聽。”

師蒼靜突然跪在沈黛末麵前:“大人,我能依靠指望的人隻有您了,求您幫幫我,無論結果是好是壞,都比現在這樣空懸著渺茫的希望吊著我和父親好。”

沈黛末連忙將他扶起:“

你們父子倆怎麼都這麼喜歡跪我?”

大人?您答應了?師蒼靜仰眸望著她,微紅的眼眶裡氤氳著濕潤的水汽,看著極為可憐,一瞬間,沈黛末仿佛又見到了那位令人驚豔的蓮花相公。

?想看海大人的《被反派鰥夫盯上了(女尊)》嗎?請記住[]的域名[(

沈黛末道:“我隻能幫你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去往京城的商隊,但不能保證具體時間。”

師蒼靜笑了起來,眼眶中還含著淚花,襯得臉上的傷痕更加觸目驚心,惹人憐惜:“隻要大人願意幫我就好。”

沈黛末道:“所以你怎麼會跟白茶打起來?”

師蒼靜朝著白茶的方向瞥了一眼:“大人從前說,若是我受了委屈去官府找您,您會為我出頭,那內宅男子之間發成爭執,是不是也要去官府,您才會為我出頭?”

“這種事情自然不用鬨到官府去,你隻需告訴我,怎麼會跟白茶打起來?”

“大人怎麼認定是我跟白茶打起來,不是他先招惹我,我被迫還擊呢?”師蒼靜倔強道,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話裡的語氣有多麼恃寵而驕。

沈黛末順著他的話詢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是白茶先動的手?白茶,過來。”

她對著小花園沉聲喊道,白茶捂著臉亦步亦趨地往小亭子走,仔細看他的眼眶也是一圈紅,像是也哭過。

師蒼靜忍不住道:“奴才打了客人,你倒先哭起來了,不是誰哭就是誰有理。”

“明明是你先打的我,你還賊喊捉賊!”白茶反駁。

然而他剛說完,就聽冷山雁冰冷的嗬斥:“跪下!”

白茶立馬老老實實地跪下。

師蒼靜勾起唇角:“原來你也有老實的時候,主子在的時候倒是乖順得很,背地裡就是這樣對待來訪的客人的,如此兩麵做派,可見主子不會調-教人。”

師蒼靜睚眥必報,始終記得當初冷山雁一次次用‘蓮花相公’羞辱他,這次接著罵白茶的機會,拐著彎打起冷山雁的臉。

看著冷山雁眼底的一片陰影沉下來,師蒼靜心裡就感到一陣暢快,好像贏得了一場勝利。

“師公子您怎麼能這麼說?”白茶突然對著師蒼靜反問。

不等師蒼靜開口,白茶就跪著往沈黛末麵前走了兩步,委屈地解釋道:“師公子來的時候是來領賞錢的,誰知道他一路風風火火,對我也是頤指氣使,點名道姓要見娘子。我知道師公子從前高高在上慣了,於是好聲好氣地跟他解釋,娘子在外頭吹了一天的風,才喝了藥要休息,但師公子一直不依不饒,不但羞辱我,連郎君也一塊罵了起來。我一個奴才,被羞辱了倒不要緊,可見不得郎君無端受辱,這才忍不住回懟了他兩句,誰知道師公子竟然衝上來就打了我兩巴掌。”

“你胡說!”師蒼靜臉色一變。

“師公子,你敢發誓不是你先動的手?”白茶盯著他質問。

“你——明明是你、”師蒼靜指著白茶,聲音發顫。

“夠了。”冷山雁淡淡的聲線打斷了兩人之間的爭執。

他來到師蒼

靜麵前,朝著他低眉俯身,花亭的陰影在他的眉眼間打下一片陰影來,令他本就冷豔逼人的眼眸更顯得幾分陰翳:“這次確實是我沒有管教好白茶,我願替白茶向師公子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