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早上好,霸總女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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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把話說清楚!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視野裡是一片潔白的天花板,生理性的頭疼讓她神經一下下鼓動著。

她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停頓了好一會,才一寸寸收回自己的手。

A市是一座光鮮的城市,亮光被人們所追尋,不斷用以刺激感官,就連曆史悠久的家族大宅,也總是會點上燭光和燈籠,搭配月光在屋外伴人入眠。

楊豫的家坐落在市中心,在永遠無法暗下的地方,卻被資本硬生生砸出了一片無光的彆墅群。

她的屋內一片漆黑,厚重的窗簾隔絕了為數不多的光鮮,直到某一刻,楊豫掙紮著喘息一聲,身上的黑霧如同潮水般褪去。

噠。

床頭燈被她打開,微亮的光暈刺目地讓人想落淚。夢醒了,楊豫閉著眼睛靠在床頭,遲遲無法回神。

夢境的記憶在緩慢地從記憶中消散,許是眼睛乾澀,她不知為何落下來一滴眼淚。

楊豫輕輕呼喚了一下0031。

「早上好,楊豫女士。」

「昨夜有不明精神體入侵,您直接昏過去了。我們將您的意識送入深層睡眠保護,我們則在淺層夢境中驅逐異客。驅逐成功後卻無法將您喚醒,也斷開了與您意識間的聯係……」

「整整一夜,您的精神體都十分不穩定,波動在危險的閾值之間。」0031小心地解釋著,「您現在還好嗎?」

智能操控的窗簾隨著她的坐起輕輕拉開,期間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逐漸露出了窗外朦朦亮的天氣,和一地的爆裂碎片。

整個城市都在這種光線下活躍起來,但楊豫卻陷在夢裡久久不能回神。

“嗯,就是做了個夢。”

她埋頭沉默著,從床頭櫃拿出藥物吞下,隨後翻身下床,“一個奇怪的夢,過於細節了。”

天灰蒙蒙地亮起來,日出在這種灰藍的天氣下沒有任何施展的餘地,白天就這樣到來了。

新鋪了地毯的地板不再會因為走動發出聲響,楊豫挑剔的毛病隨著頭疼一起嚴重起來了,隻有這樣才能不讓她脆弱的精神受到刺激。

她身穿家居服,踩著拖鞋一下下地在綿軟的地毯上走去,目標明確地穿過長廊,走下樓梯,朝著地下室走去。

餐桌上那瓶鈴蘭依舊鮮豔地搖曳,但枝乾有些無力地垂下。楊豫沒有注意到,一個眼神沒給那邊留。

地下室不像以往那樣認為的冰冷,即便是在冬日,通風管道和調溫中控依然將這裡塑造的很舒適。

這裡沒有儲藏室,楊豫不在家吃飯。功能齊全的地上樓層讓這個小角落不被需要,空空蕩蕩,角落的陰影處卻有個不起眼的架子。

架子上放的不是雜物。滿是各種型號,不同大小的電子設備,上麵標注了不同的日期。

他們被玻璃櫃門小心保護,楊豫打開門的時候也沒有落灰。這裡像一個小型的墓場,放置了所有楊豫淘汰下來的所有器械。

楊豫不記日記,這種記錄方式會讓她感到不解,有什麼好記的呢?

當有什麼信息沒被現在的設備保存,或是過去的事情無法回憶時,這些排列有致的設備就是她唯一的找尋方式。

計劃表和日曆,會議和備注。他們排列有致,整潔舒適地反饋出楊豫人生的每一個階段。

玻璃的反光照出她冷漠的神情,楊豫伸出手去,略微挑揀後拿出一個手機。

啪嗒,她將它充上電。

「您在做什麼?」0031難耐好奇心。

“我找到了一點線索,或許是關於你要找的人。”

楊豫因為病情確實有些健忘,但還沒到經手的項目也會忘卻的程度。

手機開機。過去梳理過的一步步計劃在此刻無比清晰,她順著邏輯慢慢翻找過去,九月,六月,四月……四月七號開始的項目,是,就是這個。

“四月七號,查查這段時間我接觸過什麼人。”楊豫對0031確認道,“你能看到我的過去,對吧?”

「是的宿主,隻是很淺顯的畫麵。更詳細的事情,我們得順著您的回憶才能了解。」

“像是昨晚那樣?”

「差不多,您還是會陷入深層睡眠和夢境中。」

資料和信息順著光線流入楊豫毫無感情的眼中,她將手機關機,又丟回那個櫃子上。

“那就下次再說。”

地下室的門轟然關閉。

昏暗無聲的角落裡,隻聽啪嗒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在地上。

客廳裡,昨夜未曾品嘗完的酒還整整齊齊地碼在那邊。楊豫從額前將碎發順到後腦勺,無奈地將這些紅酒一一送到酒櫃中收好。

她仍然想不通昨夜的心血來潮,她明明沒有酗酒的習慣。

確切來說,有過一次,那次就夠她吃教訓了。

一夜的昏沉,麻木,暈眩,失衡,身體過熱,呼吸急促。她隻能顫抖著,支撐成站立的樣子,艱難地查看時間。

這是她記憶裡最後一次酗酒,整整在床上昏迷了十三個小時。

酒精麻痹了她的腦子和胃,她腦子裡什麼也想不了,撐著台麵足足有半小時才察覺到不適,餓意和心悸一同在體內翻滾著。

她腦子裡僅有的一點理智擠出來,繞著她身體諦視一圈。

楊豫的理智那時候下了個愚蠢的判斷。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居然嘗試自己做飯。

廚房太乾淨了,柴米油鹽,要啥啥沒有。她艱難地翻出鍋和一點米飯。隨後熱水沸騰,生米轉化為夾生的粥。

就連吃飯的時候,大腦依舊是空白的,經曆劇烈的情緒波動後,它來到了另一個極端,她雙目無神地盯著前方,動作機械,一下一下把又糊又生往嘴裡送。

直到勺子和碗底碰出清脆的響聲,楊豫這才用眼皮把模糊的視野擦乾淨,眼怔怔地低頭看了一眼。

哦,碗空了。

風從窗戶的縫隙對著她臉吹,動作機械地把碗放到廚房,感官依舊和身體和世界是割裂的,她冷漠地收拾好所有狼藉,隻簡單地點評一句,“太鹹了。”

明明那碗粥一點鹽也沒加。也不知道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感官都錯位了吧?楊豫回憶著過去的自己時,感覺怪異又離譜,將最後一瓶酒放回酒櫃,門鈴恰好響起,是李秘書來接她上班。

“老板——!”李秘書打開門,興高采烈地帶著八卦要和楊總分享,卻在門打開的時候差異地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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