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嚇得漏跳半拍,楊豫飛速上下掃了一眼謝晉遠,見他麵色無恙,鎮定自若,顯然是沒被書籍的難度所困擾,這才繼續說道,“太顯眼了,有異常應該立刻會得到消息。就算真在哪裡……在那裡很容易傷到居民。外圍如果沒有,我會一點點收縮施壓,直到把他們逼出居民區。”
謝晉遠了然地點頭,又問她,“什麼時候出發?我會讓司典們準備好後援。”
“不行。”她斷然拒絕了,“太危險了。”
楊豫還沒能完全接受有個人得跟著她的實施,何況司典很少出外勤,不做好準備就出發,暴斃在外麵怎麼辦,“場麵會很混亂,我們不一定能保護好你。”
想到軍隊的使用權還在教皇手裡,她理論上不能公開和彆人爭鬥,她欲蓋禰彰地補了句,“當然,我們隻準備探查。做這些準備是以防萬一,會儘量避免開戰。”
謝晉遠無措地眨眨眼,略顯躊躇地收回手,哦了一聲。
提出的建議被接二連三駁回,楊豫對他的針對和排斥幾乎是毫不掩飾。他沉默地站到一旁去,不再出聲打擾,隻安靜看著楊豫繼續書寫。
楊豫看他這樣,莫名有些心虛。她心中頭疼,寬慰自己是擔心他轉頭回去告狀,第二天教皇下來個強製跟隨令,嘴上卻說著,“你可以帶一點人去居民區看看,不要惹人懷疑應該不會有事。”
“真的可以嗎?”謝晉遠眼睛又亮起來,躍躍欲試地點頭保證,“我會注意的,審判長。”
——
兵貴神速,楊審判長一向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所有審判者在當天就收到通知,傍晚的時候就已經集結完畢。
謝晉遠孤身一人來到審判庭,當楊豫疑惑的眼神望向他時,他聳聳肩,很坦蕩地說,“沒人願意來。”
不是他領隊,加上審判者和司典一向不對付,同僚紛紛婉拒了謝晉遠。謝晉遠不好意思勉強,就這麼獨自來了。
“嘖,司典。”審判者的隊伍裡發出嗤笑。
謝晉遠望過去的時候,又瞬間隱沒在人海裡,隻有一雙雙輕視的眼神在他身上來回掃視。
謝晉遠維持著麵上的淡定和儀態,手中的袖袍卻被抓的緊皺,不安地來回摸索。
審判者們的竊竊私語不停,隔得太遠,他聽不清在說些什麼,但想也知道是在討論他。
謝晉遠麵色幾乎快維持不住的時候,楊豫終於抬起手下壓,厲聲嗬斥,“安靜,都注意點紀律。再講話的自覺去領罰。”
她視線淡淡掃過謝晉遠的袖管,從審判者裡挑了幾個親屬有司典的出來,“你們今晚保護好他,明白嗎?”
“是!”中氣十足的應聲回蕩在空曠的廣場,楊豫滿意地點點頭。
他們等到日暮降臨,最後一絲光線褪去,屬於審判者的時間到來後,這才整裝待發,順著無人知曉的暗道朝西邊走去。
“祝你平安。”
“也祝你平安。”
最後打了招呼後,他們的背影就消失地乾脆利落,謝晉遠也收回視線,帶著幾位審判者不疾不徐地走向居民區。
此時司典們的社區教堂已經關閉,夜晚的居民區應該是鮮少有人出門的,但聖都的居民區卻燈火通明,顯然大家對治安都很有信心。
謝晉遠沒穿那身標誌性的教會服裝,隱藏在居民裡慢慢走著,感受著這股有些陌生的氛圍。一棟又一棟建築在眼前掃過,他隨身帶了探查異教徒的陣法,卻沒找到絲毫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