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說大話沒有用,我隻希望你一會不要輸得太慘……”王冕忍不住冷笑道。
蕭夜嗬嗬一笑,“放心吧,比其他的或許不好說,但文鬥詩詞,就算他整個大涼的讀書人加一塊,再加上你們三個廢物,也比不過本殿下。”
宇文治被無端點名,頓時臉色一黑。
赫連承誌臉色同樣有些不好看,在賴皋搜集到的資料當中,九皇子蕭夜根本就是個不學無術頑劣不堪的廢物,或許通一些詩文,但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其他幾位皇子。
可眼下,他哪來的這般自信?
“好,既然九殿下如此有信心,那本王便討教了。”赫連承誌朝著太傅鐘伯魚一拱手,“鐘大人,可否為我等出題。”
鐘伯魚捋須輕笑,“既然今日以酒定商,便以酒為題吧。”
場中眾人眼睛一亮。
“給你們每人一盞茶的時間,一盞茶後,老夫同諸位一起審定高低。”
一盞茶,足夠了!
赫連承誌自信地拱手,剛想說好,卻沒想到站在旁邊的蕭夜一擺手,“本殿下分分鐘幾十萬上下,哪有功夫跟你浪費一盞茶的時間。”
“你且慢慢想著,本殿下先寫為敬。”
蕭夜一改往日的溫馴,近乎狂妄地掃了一眼赫連承誌。
“剛才不是想知道我那後兩句詩嗎?那便說給你聽。”說著撚起早就準備好的狼毫,在鋪開的宣紙上一揮而就。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太傅鐘伯魚起身,宋林輔緊隨其後,就連太子蕭承都好奇地湊過來,看向宣紙上的詞句。
字很醜,真的很醜,但詩……
“好詩,好詩啊!”鐘伯魚輕聲誦念著宣紙上的詩句,隻感覺一股蒼茫雄渾之氣油然而生。
不僅僅鐘伯魚,宋林輔和蕭承同樣眼神微亮,他們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副邊陲守戍的畫麵,一幫軍伍坐在宴席之上,正欲暢飲,卻聽到馬上琵琶響起,催人出征。
豪邁,灑脫,卻又悲涼。
今日場中聚在一起的不乏好酒的大胤武將,他們更能體會到詩中的慷慨悲壯之意。當年跟隨胤帝出征的老夥計,多少埋骨邊疆,能回返京都安享晚年的,又有幾人。
還沒來得及構思的赫連承誌眉頭一沉,他隻需要掃上一眼,便知道這首詩堪稱絕唱,自己縱然有這等水平,也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寫出。
“九殿下,我聽你剛才就吟誦了前兩句,莫不是這首詩提前就寫好了?”站在不遠處的謝玉一臉不信的哼道。
“對呀,肯定是知道今日以酒定商,所以提前準備了與酒有關的詩文,否則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寫出這種質量的詩?”王冕也附和道。
赫連承誌微微蹙眉,他其實心裡也這樣想著,隻不過沒好意思講出來,沒想到大胤這邊自己人竟然先提出了異議。
“既然如此,那本殿下再寫一首便好。”
蕭夜笑著,再次提筆揮灑,很快,又一首詩揮灑而出。
眾人輕微掃過,神色同時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