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1 / 2)

守在外麵的攝像師聽到動靜趕了過來,本以為他五大三粗怎麼不得讓這些地痞流氓好好掂量掂量,結果鏈子男一見他手中的大家夥,樂了:

“呦,想不到還是個人物呢?”

胡子哥衝白宿□□道:“是明星?那真是趕早不如趕巧,明星應該賺了不少錢吧,借幾個花花唄。”

蔣月媽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明星什麼的,還是毅然決然挺身而出擋在蔣月和白宿麵前:“你們彆為難孩子,保護費多少,我交。”

鏈子男對白宿伸出手:“不,不用,爺現在改變主意了,小明星,你要不陪爺一晚,要不陪爺一輩子,你選吧。”

像這種三觀儘毀的地痞流氓可不在乎對方是不是公眾人物,他們就想玩點沒玩過的,刺激的。

白宿猛地伸出手截住鏈子男的手腕。

但再怎麼說這些地痞也是天天東竄西逛的武夫,力氣大得牛一樣,輕而易舉就拉住了白宿將他往自己懷裡拖。

VJ見白宿被欺負了,二話不說撲上去想幫忙,但奈何對方人多勢眾,三三兩兩撲過來將VJ按倒在地。

掙紮中,攝像機被踢出去老遠。

蔣月媽嚇了一跳,趕緊把蔣月往後推,悄聲讓她走後門出去找警察來。

自己則從三輪車上搬起一隻大箱子朝其中一個地痞身上砸過去,霎時間,豆腐豆皮傾瀉一地,多日心血毀於一旦。

“媽的你這個臭婆娘還敢和老子動手!”地痞順勢而起,一把抓過蔣月媽的衣領將她按在旁邊攤位上。

混亂中,白宿隨手抓過攤位上的蘿卜朝鏈子男砸去。

“媽的!小丫頭跑了!去追!”其中一人發現了要去報警的蔣月,趕緊搖人去追。

蔣月也跑不快,很快就被幾人從後麵抱住腰拖了回來。

“媽媽救我!”她一聲尖叫,手指使勁撓著地痞們的手臂想要掙脫。

蔣月媽想去保護女兒,奈何被按得死死的。

白宿從地上爬起來,隨手抓過一個地痞往後拖,但很快又被聞訊而來的同夥鉗製住雙手。

場麵一片混亂,尖叫聲哭聲此起彼伏。

“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邦”的一聲響,抱住蔣月的地痞忽然一愣,接著腦袋一陣劇痛,疼得他瞬間鬆了手蹲在地上痛苦哀嚎。

眾人循聲望去,沒等反應過來,腦袋上又是“邦邦”幾聲。

白宿緩緩抬眼,瞳孔漸漸擴張。

沒、沒看錯吧。

眼前這個穿著高中製服手持木棍的女人,是華鈺瑩?

她握緊手中木棍,眼神似冰,胸膛因為劇烈呼吸而起伏著。

霎時間,無數腳步聲響起,隨即警車的鳴笛聲由遠至近劃破寂靜夜空。

“草!警察來了!”幾個地痞見勢不好趕緊放開幾人往後門狂奔而去,但很快被另一頭包抄的警察堵住了去路。

華鈺瑩第一時間沒有關心白宿,而是徑直跑向蔣月媽,將她扶起來,滿臉焦急問道:“你沒事吧。”

蔣月媽扶著腰站穩身子,看到華鈺瑩時明顯一愣。

她又狐疑地看看旁邊的蔣月。

這時,警察過來讓他們跟著去警局做個筆錄,蔣月媽忙道:“我去就行了,孩子們明天還要上課,不要耽誤他們睡覺。”

但警方說必須所有當事人都去做筆錄,不得已,一行人跟著上了警車。

深夜的警局,地痞們捂著腦門“哎呦哎呦”叫喚不停,對麵是嚴詞厲色的警察,大聲吆喝著什麼。

蔣月和媽媽在裡麵做筆錄,白宿在外麵陪著華鈺瑩。

她身上披著白宿的外套,低著頭一言不發,雙腿緊緊並攏,身體似乎還在發抖。

白宿給她倒了杯熱水,關切問道:“沒事吧。”

華鈺瑩接過水杯小聲道謝,搖搖頭:“沒事。”

白宿在她身邊坐下,忽然好奇了:“你怎麼會在這兒呢。”

“應主任讓我出來改校服,就……不知怎麼的,走到了這裡。”她攥緊手,忽而抬頭,眼底是無儘的茫然,“這間菜市場,我媽以前也在這擺過攤。”

“也……經曆過同樣的事情,但那時隻有我和我媽兩人,我媽為了保護我……重傷住院,就……再也沒有醒來。”

“吧嗒。”淚水落在裙子上發出輕不可聞的一聲。

“好奇怪,相同的事情再一次上演,但是……還好這次結果不一樣。”

白宿眯起眼睛,腦海中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

和蔣月十分相像的華鈺瑩再次經曆過和小時同樣的事情,並且自己在第一次見到華鈺瑩時就覺得她和現實中哪個女明星的遭遇很像。

但具體細想,卻又理不出頭緒。

是巧合麼?還是這個世界在被某個神秘人操縱著。

是原作者麼?

沉思的工夫,蔣月媽和蔣月做完筆錄從審理室出來了。

見到外麵可憐兮兮的兩人,蔣月媽趕緊上前,摸摸兩人的腦袋:“謝謝你們了,阿姨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時候不早了你們還回得去學校麼?不然今晚就住在我家好不好。”

白宿本想婉拒,結果華鈺瑩一下站起身,眼底水光湧動。

“好,謝謝阿姨。”

蔣月家就在菜場不遠的老式居民樓裡,這裡似乎是一座城市的最底層,寫滿了破敗不堪。

她家麵積很小,也就四五十平,四個人往裡一站,連轉身的地方都沒了。

蔣月媽忙著給孩子們一人下了一碗餛飩,讓他們吃完趕緊休息。

望著破了個缺口的藍花瓷碗,熱氣蒸騰彌漫,華鈺瑩一時分不清是被熱氣燙的還是什麼原因,眼淚大顆大顆砸在湯碗裡。

太像了,就連瓷碗的花紋和缺口,都一模一樣。

高中時也是這樣,為了省錢從不在學校吃晚飯,都是忍饑挨餓回家,等一碗媽媽親手包的小餛飩。

但是從那件事以後,便再也沒吃到過了。

本以為自己已經成熟了長大了,變得無堅不摧了,可看到這一幕,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總是很沒出息地掉眼淚。

蔣月看著她,默默將碗裡的餛飩舀到她碗中,輕輕道:“姐姐,多吃點。”

房子很小,隻有兩室一廳,因此晚上睡覺時,三個女人擠在一間屋裡,白宿和VJ擠一間。

闃寂深夜,華鈺瑩聽到身邊傳來女孩節奏的呼吸聲。

“姐姐,你睡不著麼。”聽到華鈺瑩不穩的氣息聲,蔣月關心問道。

事實上她也睡不著,這一天經曆了太多,鬨得她無心入睡。

華鈺瑩勉強笑笑:“可能,認床?”

蔣月往旁邊移了移:“對不起我家很小,讓你受委屈了。”

華鈺瑩轉過身麵向蔣月,笑著搖搖頭。

“蔣月,聽著,這是作為過來人的忠告。”

蔣月“嗯嗯”兩聲,表示洗耳恭聽。

“這個世界上隻有媽媽值得你流淚。”

意味不明的一句話,蔣月也不太懂其中深意,但還是乖巧點點頭:“我記住了。”

*

翌日一早,天還沒亮,華鈺瑩和白宿便起床往學校趕。

他們在宿舍門口敲了半天門,舍管才罵罵咧咧過來開門。

應明就好像不用睡覺一樣,一大早就守在宿舍外巡邏,透過門上的小窗戶觀察宿舍裡有沒有偷玩手機不好好睡覺的。

看到白宿回來,應明上下打量他一番,目光落在他的頭發上。

“還是不合格,但念你特殊情況,勉強饒過你這一次,回去!”

聲音不大不小,幾個宿舍的燈驟然亮起。

隨即,一道房門打開,高大的身形疾步而出。

昨晚一直等到宿舍熄燈,蕭恪也沒見到白宿回來,白宿沒手機他也聯係不上,就這樣在床上坐了一晚一直在等一道開門聲。

他的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氣色也不太好。一見到白宿,兩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個是白宿剪短的頭發,一個是他嘴角似有若無的青紫色。

他抬手抹了把白宿的嘴角,想確認那是灰還是青紫。

應明背著手喊道:“乾什麼乾什麼,我看你是一點不把我放在眼裡?”

蕭恪沒理他,垂首仔細觀察著白宿的嘴角。

確定是青紫後,劍眉忽的一凜,按住他的肩膀問道:“嘴巴怎麼回事,昨晚為什麼沒回來。”

應明也忙湊過去看,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跟人打架了?!”

“沒,不小心磕門框上了。”

應明是信了,他覺得白宿畢竟是藝人,總不可能拍攝期間跟人在外麵打架。

蕭恪明顯不信,得是多矮的門才能磕到嘴角。

他拉著白宿要回宿舍問問清楚,被應明攔住:“你想乾什麼,我看你是一點不把我放在眼裡!”

蕭恪不耐煩了,語氣冷了幾分:“我做事還需要向你報備?你算什麼東西。”

白宿也生怕他拉著自己刨根問底,趕緊拉住他,笑道:“不要這樣說,我們現在的身份是學生,就應該聽從教導主任的話,副的也是官,不要惹老師生氣,乖,聽話。”

應明一聽,老臉倏然漲紅,雙手抖似篩糠,他一拍大腿用不標準的鄉普說道:“說的hin對啊!我的親娘來,第一次有人承認副的也是官,白宿同學,老師一定要好好表揚你!”

蕭恪嗤笑一聲:“那老師趕緊打電話回家報喜吧。”

應明食指抖個不停,樂不可支的模樣仿佛臉都要笑掉,趕緊道:“對對對,多虧你提醒,我現在就給我老婆打電話說說。”

說罷,一邊掏手機一邊蹦蹦噠噠往外走。

礙事的走了,蕭恪按著白宿的嘴角,眼神銳利似刀:“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說過了,磕門上了。”

蕭恪拉著白宿來到門口:“來再給我磕一個看看。”

白宿望著門框,默默低下頭。

“真的磕門框上了,本來就很疼,你還一直讓我說……”

說著說著,眼底還積鬱了薄薄一層水漬。

蕭恪愣了下,語氣霎時間軟得一塌糊塗:“對不起我不該用這種態度和你說話,好好,就是磕門上了,但是昨晚怎麼不回來呢。”

白宿暗笑。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這爛把子胡招式不知用了多少次,蕭恪卻次次都能精準踩坑。

“回來時學校關門了進不來,就從外麵找個賓館睡了……”

蕭恪看著他真誠的眼睛,良久輕歎一聲,無力地垂下頭抵在他的肩膀上,氣若遊絲道:“拜托了,彆讓我擔心,如果你真的出點意外,我該怎麼活下去呢。”

他的聲音明明很輕,卻如落雷,在白宿心頭炸開了蘑菇雲。

不知為何,總覺得有關穿書一切的秘密在抽絲剝繭般一層層揭開,如果真到了真相大白那一天,自己會怎樣呢,蕭恪又會怎樣呢。

剛來的時候因為莫名其妙背負上了悲慘炮灰的身份,迫不及待想走完劇情趕緊回去過自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但隨著時間推移,或許心境也發生了變化。

隻是一想到可能要離開蕭恪要離開媽媽,心裡就像被堵住了一樣,胸口悶得厲害。

看著蕭恪患得患失的臉,白宿心中忽然蹦出一個念頭:

哪怕最後要離開,也不能給他留下遺憾。

*

早自習的鈴聲如約而至。

節目組已經架好機器在各班教室後麵。

而作為班長,白宿的首要任務就是把同學的作業收上來交給老師。

這群孩子寫是不可能寫了,從隔壁班借了各科作業的卷子來一通狂抄,字寫得龍飛鳳舞筆尖冒火。這次他們學乖了,不抄本班人的,反正也沒幾個寫對的。

還有的乾脆抄都不抄,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就不交,大不了出去跑圈也比坐教室裡聽念經要強。

看著亂成一鍋粥的教室,白宿忽然覺得,貿然許下的“月考第一”承諾,似乎登天也比這要簡單得多。

當他站到中間一排學生旁邊等他們抄完時,餘光一瞥,看見後座一個男生正用手擋著筆尖在紙上畫著什麼,根據劃過的痕跡來看,明顯不是在抄作業。

白宿好奇看過去,就見試卷上出現了一個頭比身體大了幾倍的漫畫人物,那人物留著二八分頭發,大肉鼻子像蒜頭,滿臉狠厲張著個大嘴露出一排大牙,旁邊還有幾滴代表口水的水滴,形象栩栩如生,令人忍俊不禁。

白宿停在他身邊,幾台攝像機也悄然而至。

男生突然感覺到身邊落了黑影,下意識抬頭,看見白宿衝他微笑。

他立馬趴下身子擋住試卷,眼神幾分心虛看向一邊。

“是畫的地理老師麼。”白宿問道。

男生明顯一怔,更加用力護住試卷:“看……看出來了啊……”

“怎麼看不出來,太形象了。”

男生又是一愣怔。

隨即,他緩緩坐直身子。

旁邊的同學被這邊吸引了視線,漸漸的,男生的座位前圍成一團。

“他成天亂畫被老師罵了很多次。”

“班長,你覺得畫得好麼?”

白宿揚起笑容:“雖然比例和傳統頭像不一樣,但是,有時候用不著太在意常規。”

男生攥緊鉛筆,想起昨晚專業老師衝他咆哮著罵他是廢物,剛因為白宿一句小小的誇獎建立起來的信心頃刻間蕩然無存。

他抓起試卷就要撕,嘴裡嘟噥著:“有什麼好的,考試又不考這個。”

倏然間,一隻纖細的手握住他的手腕。

明明那人並沒使勁兒,但自己的手就是不受控製地鬆開了。

“誰說不考,央美就比其他學校的傳統校考多了一門設計基礎,除了對學生的基本造型能力進行考察,他們更看中的是創造思維。”

男生愕然,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和央美這種無數藝考生可望不可即的夢聯係到一起。

前不久老師讓他們把每人想考的誌願學校選三個貼在桌子上,自己本來是寫了央美,但老師經過他身邊時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他馬上擦掉原本的誌願隨便填了個學校。

白宿作業也不收了,往男生旁邊一坐,指指自己:“可以給我畫一張麼,到現在還沒人給我畫過畫像呢,彆的藝人都有,我也想要。”

他的話語中幾分哀求意味,令人無法拒絕。

男生正襟危坐,結結巴巴:“那,那你擺個動作,我……我量量比例……”

“不用。”白宿笑道,“我就想要這種大頭漫畫。”

話音一落,一股莫名的欣喜湧上男生心頭。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肯定了。

男生忙不迭點頭:“好,一定給你畫好。”

其他學生見了也立馬跑回座位找出炭筆,從桌底撈起畫袋架起畫板:“白宿哥哥,我們也想畫!”

“樂意至極。”白宿莞爾一笑。

原本吵鬨如同菜市場的教室瞬間鴉雀無聲,隻剩筆尖在素描紙上摩擦發出的沙沙聲。

值班的政治老師極不情願來了教室看早自習,她最討厭看十五班的早自習,每次來都是一肚子火,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甲亢。

本來已經做好準備,一進門書一摔怒斥他們安靜下來,結果開門的瞬間,被教室裡安靜到祥和的環境驚呆了。

“不學習乾嘛呢!”她一聲吼,但並沒人理會。

隻有白宿回過頭,衝她微笑著比了個“噓”的手勢。

她忽然有點好奇,走到學生中間看向每一隻畫板。

上麵畫的都是同一個人,形態各異,有的大頭小身子令人忍俊不禁,有的比例標準明暗過渡極其自然,每一幅作品都栩栩如生,仿佛紙上的小人下一秒就要從畫麵中跳出來。

她不禁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看著眼前一切。

這群混世魔王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

良久,政治老師深吸一口氣,輕笑出聲。

畫吧畫吧,哪一種努力都是努力。

一直到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齊刷刷撕下素描紙,一窩蜂般湧到白宿身邊,迫不及待將自己的作品塞給他看。

VJ們趕緊抓拍這一美好畫麵。

白宿認真看過每一張作品,嘴角笑意擴大幾分。

他隨便舉起一張作品看向攝像頭,將畫中的頭像和自己做了個對比,笑道:“很像對吧。”

VJ笑著點頭。

白宿將每一張作品收好,語氣是掩飾不住的得意:“現在我一定是肖像畫最多的藝人了。”

學生們喜悅之餘,卻又不禁失落。

“可是老師都說我們根本不會畫畫,都是廢物,說我們沒腦子。”

“還說找頭猩猩來學都比我們強。”

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訴說著不被承認的落寞。

卻又好像迫不及待在等白宿一個答案。

“如果不會畫畫就是廢物,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廢物,包括我。”白宿如獲珍寶抱緊一遝關於自己的畫作,“央美是美術類頂級學府,他們卻更看重想象力創造思維,就是不希望你們被應試教育束縛了手腳,想象創造力是一個民族的靈魂基石,對吧。”

孩子們齊齊點頭似搗蒜。

“可是基礎是立身之本,決定你的樓能蓋多高,是否穩定,相信每個孩子學習美術都是從基礎和臨摹起步。”

孩子們瘋狂點頭。

“所以,如果你們想要擺脫當下不被認可的困境,必須通過自身努力掌握這種老套死板的應試教育,然後再去用自己的力量改變它。”

白宿說著,揚起燦爛笑容:“最起碼,也要給那些教不好就認為是學生自身問題的老師們一記響亮耳光。”

“儘管我希望你們不用被任何人定義,可世界很殘酷,想要改變這種現狀,唯一的方法是站到最高點。”

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圈漸漸泛紅。

小小的希望之種在心間悄然萌芽。

這個世界上,能使小樹成長的不是暴力的拔苗助長,是陽光是水分,是柔軟的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的。

男生被白宿握過的手腕到現在還熱熱的。

明明他沒使勁自己還是放下了手,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最具力量的東西,是溫柔。

他們也並非頑固不化,隻是一直在等一個人能給他們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男生擦掉桌角誌願欄中的三個學校,全部填了央美。

現在已然沒有了退路,唯有不斷向前。

今日第一節數學課,數學老師連課本都沒拿,甩噠著膀子來了。

他覺得沒必要,反正孩子們也不會學,自己也樂得清閒。

但一進教室,他愣了許久,忙退出去看了眼班級銘牌,確認這就是十五班。

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那一個個坐得板板正正的學生真的是十五班的學生?

講台上那一遝整齊的試卷作業真的不是空白卷?

他猶疑半晌,小心翼翼道了句:“上……上課?”

“起立!”

“老師好——”齊刷刷的鞠躬敬禮,嚇的數學老師半天合不攏嘴。

站在教室後麵偷看的應明大為震驚,思忖半天,固執認為一定是自己的英明管理起了奇效。

就說嘛,副的怎麼了,副的一樣能在工作崗位上發光發熱!

*

第二節課間操結束後有半小時的休息時間,學生們一般會趁這個時間趴著小憩或者去校園超市買點吃的墊墊肚子。

以往這個時候,蔣月都會和關馨齊甜一起去超市,哪怕什麼也不買也願意和朋友一起聊聊天陪他們看看帥哥。

見齊甜和關馨手拉手穿過操場,蔣月忙追上去。

兩人本來正聊得熱絡,見到蔣月,同時閉了嘴。

“你們前兩節課感覺怎麼樣啊,我基礎不太好,認真聽也覺得有點費勁。”蔣月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目光看向二人。

兩人沒回答她,齊甜低著頭一言不發,關馨則若無其事和路過同學打招呼。

蔣月看著她倆的背影,實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導致她倆態度大變。

大概是,這世界上永遠容不下三個人的友誼?

班上那個長得很漂亮的丸子頭女生,就是之前和她們炫耀過定製胸衣的那個,路過她們時見蔣月滿臉失落,冷笑一聲:“沒想到你這個人學習不怎麼樣,腦子也不好使。”

蔣月看了她一眼,仰起下巴:“論成績,咱倆彼此彼此。”

丸子頭瞥了她一眼,雙手揣在製服外套,晃了晃胳膊:“彆怪我沒提醒過你,不要對每個人都付出真心。”

“什麼意思。”蔣月的臉色冷了幾分。

丸子頭眉毛一揚:“你猜?”

無聊。

蔣月暗罵一句,加快步伐離開。

雖然大概能明白兩人是因為覺得自己礙事,但關馨和齊甜確實是班上為數不多對她好的,她還是想再努力一把挽回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