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庭蕪快步走到一處鄉間路口,她傳信與瑉瑩他們說好在此碰麵,直等到天空下起小雨,也沒瞧見半個人影。
庭蕪擔憂出了事,一個箭步上馬,去雙莊裡尋人。
她問過路的佃戶,可曾見過方家的人。
佃戶說,方思正在李莊主家裡,鬨著要贖身。
庭蕪快馬趕到李莊主的宅院中,見到瑉瑩和方思正在和李莊頭據理力爭著。
李莊頭揚起一巴掌要甩到瑉瑩臉上,庭蕪攔住他,用力握住李莊頭的胳膊,李莊頭的骨頭被握的“咯吱”響,吵著疼死了,要庭蕪鬆手。
庭蕪鬆了手,先發製人:“我是方伯父的親戚,錢給了,該將籍契歸還,我朝律法使然,哪怕鬨到縣衙去,莊頭也得許我們贖身。”
李莊頭不怕她們告到縣衙去,當他不知道啊,縣衙的成縣令被一場大火燒死了,寧州過兩日要派陳靖刺史收斂遺骸,各地方官由聖上任命,等新的縣令上任,少說也得兩月。
想到這一點,李莊主硬氣起來,他年過四十,至今無子,無論怎樣,他都得留下方家的小女郎做妾,隻要方家女做了妾,能不能贖身全憑主人家作主,鬨到縣衙去他也不怕。
“我說方老伯,你要贖身,當然可以走啊,可我已經給你的女兒下過聘禮了,那你女兒就是我的人了,明天我就娶她做我的姬妾,這日後咱們也算是親家了。”
李莊主放聲大笑,方思正罵道:“你個老潑皮,厚顏無恥,你幾時與我下聘了,即便是下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絕不會把我女兒嫁與你這等老匹夫。”
方言是方思正死人堆裡扒出來的,要了他的命也不能把方言許給李莊頭做妾。
“你想要娶妾,好啊,可我這阿姊總不能就這麼嫁給你吧,好歹我們回家後備了嫁妝,再把她嫁進來。”庭蕪平靜的說道。
這招以退為進,李莊主頓時上了鉤。
李莊主一聽有嫁妝,頓時鬼迷心竅,這一行人,三個小娘子,一個老叟,能掀出什麼風浪,況且雖說其中一人戴著幕籬,可看這身段,模樣應當是不錯的,她們要是敢跑,他就喊來打手,最好能把這三個小娘子都納進來。
他朝手下人示意,放她們離去。
方思正帶著庭蕪和瑉瑩回到雙莊裡頭的一處茅草搭建的小院,庭蕪免不得心疼方思正的多年不易。
“阿父,你終於回來了,李莊主不肯放我們走。”方言站在門口哭成了淚人。
“不怕,有阿父在。”方思正是在戰場上拚殺過的人,真把他逼急了,這雙手不介意重握紅纓槍。
“阿父,這兩位是?”
“這便是我與你提的小公主。”方思正說。
方言擦了擦眼睛,驚奇的說道:“殿下,竟真的親自來接我們了。”
“殿下是否已有對策?”方思正想起庭蕪在李莊戶跟前說的那番話。
庭蕪道:“瑉瑩,你去找暗衛,讓他們連夜護送方家父女南下回江東,你與我留守在此,等著李莊主來接新娘,我自會送他一份大禮。”
方家父女唯恐生其他變數,快速收拾好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