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方思正放心不下庭蕪:“殿下,讓我留下保護您吧,我這把老骨頭還是能拿得動刀劍的。”
庭蕪不願:“方校尉,等到了江東自會有陳將軍接應,留的人太多反而不好。”
方思正不再勉強。
馬車行了好幾裡路,方言才不可置信的說:“阿父,我們真的可以回江東嗎?我不是在做夢吧,闊彆江東多年,沒想到還有回到故土的一天。”
方思正按住她:“言兒,這些年阿父對不起你,眼看你都二十多了,婚事都沒個著落。”
“阿父不要這麼說,”方言打斷他,“阿父知道,女兒的誌向從不在兒女情長上。”
方言與陸歡有同等心願,便是上陣殺敵。
馬車鈴鐺聲響,載著過客駛向遠方。
“這個李莊主,仗著籍契糟蹋了不少佃戶的女兒,一有什麼不開心了,就會打死一個奴仆,方校尉好歹會些武還能防身,憑著這一點打退了不少打手,他那個夫人更甚之,簡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剝削佃戶不說,連佃戶奴仆自己帶來的首飾也搜刮了去,他這麼威逼無非是認準了官府無人,治不了他的罪。”瑉瑩細數著李莊主的罪過。
庭蕪道:“他以為官府無人,縣丞無力受理,便可強娶民女,對付這種狗仗人勢的東西,根本不需要官府律法,我親自去處置他。”
瑉瑩嚇了一跳:“殿下,這等醃臢物交給我去對付吧,要取他性命,我一人足以。”
庭蕪道:“不用,你抓緊回到寧州城,小心提防著盧鼎,告訴明兮我去為人接生,過兩日回來,我怕她擔心會自己找過來。”
“可殿下,你抽出了一大半的暗衛護送方校尉回江東,剩下的守在明兮娘子的身邊,我怎麼能放心把你一人留在這。”
“以我的武功處置一個莊主還是綽綽有餘的,彆擔心,騎上門口的那匹馬趕緊回去。”
瑉瑩拗不過她,隻好隻身一人趕回寧州。
方思正說過,高晟在此處私自冶鐵,既是冶鐵,那就得有鐵礦,必需大量勞力,可鐵礦事關九族性命,不會隨隨便便去雇勞力,那麼各個莊子的奴仆和佃戶便成了最佳人選。那李莊主所在的雙莊會不會也在其中。
李莊主性子急,隔天下午就把庭蕪扮成的方言納回了府,李莊主的夫人朱氏咬牙切齒的看著藏於扇下的庭蕪,李家是娶妾不宜操辦,屋裡也僅有兩根紅燭。
庭蕪坐在床上,一把匕首被庭蕪握在手裡,她將匕首藏於袖間。等著李莊主來送死。
“小娘子,你阿父把你護的那麼緊,你不還是落到我手裡了。”
李莊主手裡拿著一杯酒,隔著扇麵要給庭蕪喂下,庭蕪捏緊了扇柄,左手奪過酒杯,故作嬌羞:“家主,我想自己飲下。”
李莊主被這一聲嬌音叫的魂都顫抖,庭蕪把酒送到嘴邊察覺到酒裡被下了媚藥,這個李莊主,竟然有這等惡趣味。
不等庭蕪飲下,朱氏按耐不住殺了進來,拿著一把剪刀不由分說的要劃爛庭蕪的臉,李莊主慌忙攔住朱氏。
“你這個瘋婦,還不快滾出去,彆打擾我的美事。”
“你的美事,”朱氏掐著肥腰破口大罵,“老東西,我就猜到你是為了她才沒讓那姓方的去打鐵受罪,給我起開,看我今天不打死這個狐狸精。”
李莊主瘦弱,被朱氏推到了另一邊,哪護的住麵前的美人。
朱氏抓住庭蕪的手,另一隻手拿著剪刀狠狠插透扇麵,驚心動魄間,剪刀離庭蕪的右眼隻有一寸。庭蕪笑了,張揚的笑聲令朱氏汗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