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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梁城丞相府。
柯敬戎守在丞相的太師椅前,大氣也不敢出。
“藏了那麼久的流民,刺殺失敗就算了,出來攪局的還是我的兒子,嶽家人也不過受了點傷而已,一幫蠢材。”高晟閉上了眼睛,婁中玉被斬首時,他抽身避嫌,再想接觸光祿寺已是物是人非,大不如從前,導致後宮中再無眼線,太後病了許久,皇後性子軟弱,眼看班貴嬪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若是誕下皇子,便是皇上的長子。
柯敬戎道:“陛下遣返了流民,嶽家也丟了臉麵,好在沒人查到太府寺頭上。”
高晟目光淩人,端著架子,低沉著聲音儘顯威嚴:“好在?動流民時便跟你說過,萬事不能查到我們頭上,更不能查到寧州頭上,你昔日在我麵前信誓旦旦,現在說好在,罷了,也怪我的兩個兒子不爭氣,高野還沒找到嗎?這都幾個月了。”
高野是高晟的養子,養在高晟府裡,吃穿用度與自己親子無異,高氏死士交由高野管製,他突然不見蹤跡,起初,高晟以為他是被美人絆住了腳,可一連幾月不見蹤影,銷聲匿跡,絕非高野的作風。
再得到消息卻是他叛逃出城,之後,便再沒了音信。
柯敬戎不敢再隱瞞,答道:“仔仔細細的搜過了,包括各個驛站,他出走時,身上帶走了丞相府支出和各方收禮的賬冊。”
高野出走時,柯敬戎隻告訴高晟高野失蹤,遲遲不敢稟報高野臨走時帶走了那本賬冊。
“混賬東西,為什麼不早說。”
柯敬戎跪下請罪,為自己辯解:“我也是剛剛得知,賬冊上多是同黨的送禮多少記載,可千金冶的支出也在上麵,不知道高野大人有沒有劃掉。”
高晟道:“高野出逃,太過蹊蹺,即便是為自己找退路也不可能半個信也沒有。”
柯敬戎問:“丞相是懷疑他已不在人世?”
高晟不置可否,婁中玉搞砸了宮宴,被扣上前朝餘孽的頭銜無法脫身,可婁中玉再蠢,出人命的事情怎麼可能不會提前告知,他疑心過李內監辦事不力,可是誰把這件事往前朝餘孽身上引,歸於前朝餘孽的是那杯鴆酒,能把鴆酒混入吃食中的,除了婁中玉還有沈司膳,那沈司膳又是受誰指使?是太後嗎?莫非是太後得了什麼風聲,可當年之事瞞得這樣好,太後從何知曉。
“寧州那邊,讓陳靖務必把守好,不可讓任何人發現千金冶。”
高盛已經生出棄了寧州的念頭,反正盧家父子與陳靖從一開始便是棄子身份,盧橘楊和陳靖以為是被重用,其實這麼多年一直充當的角色都是替死鬼。
柯敬戎正欲站起,柳深青前來,他嚇得又跪了回去。
“回稟丞相,本州成縣發現顧將軍的蹤跡。”柳深青站在門外,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