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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鼎的屍身送回盧府前院時,盧橘楊悲憤欲絕,揚言要害死盧鼎的凶手償命。
下人支支吾吾的不敢說,盧橘楊抓過那人的衣衫,悲愴的說:“是誰害死了他,把他壓上來,我要剮了他。”
下人吐出一個名字,盧橘楊停止了哭泣,跌坐在地。
“怎,怎麼會是齊王殿下。”
盧家人擔憂齊王是皇親國戚,不好定罪,偏生盧橘楊是個不怕死的。
“齊王又如何,他殺了我兒,該償命,有丞相在,就是聖上來了,也得償命。”
“夫君,切莫傷心。”盧府正廳走出一位衣著華麗,容顏姣好的女子,那女子雖身著漢人服飾,可眉眼間若細看便能看出是異族人,她步履矯健,明眼人一瞧就知是習武之人。
“玉影,你快去告訴丞相,齊王私自來泰州了,他還殺了我的孩子,你快去,殺了齊王,為盧鼎報仇。”盧橘楊用近乎乞求的語氣哀求著麵前的貌美妻子。
玉影夫人被他輕狂的言語嚇個半死,她尚存一絲理智,命人將盧鼎的屍身帶下去好生看管,盧橘楊想衝出去找李慕償命,玉影攔住他:“齊王私自出泰州,已是大罪,夫君,不如帶著鼎兒的屍身去都城,在聖上麵前告他一筆,可夫君方才的話是萬萬不能再說第二次了。”
盧橘楊不甘心,非要去找齊王評理。
“齊王眼下就在寧樓,我帶人直接抓了他,有何不可。”
玉影夫人再次勸道:“你此時抓他,他萬一逃回泰州,豈不是功虧一簣,他殺了鼎兒,此刻定是也在找人相助平息此事,夫君不如對外謊稱病了不能見人,拖住齊王,趁此機會北上都城,到時齊王定是百口莫辯。”
盧橘楊稍稍冷靜下來,片刻後恢複理智,決定聽從玉影的話,明日便動身回都城,有丞相在,哪怕是為了千金冶,也得保下他們盧家。
寧州大街,馬蹄聲如鐵骨撞擊,一下一下的回響在寧州城,路過庭蕪住的客棧時,馬蹄聲停頓了片刻,江庭蕪打開窗戶,顧明川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街角,庭蕪算著日子,回頭對瑉瑩說道:“大約三日後,咱們啟程回靖梁。”
瑉瑩道:“咱們不等顧將軍了麼,他能勸動齊王殿下嗎?”
江庭蕪胸有成竹的說:“齊王私自出泰州已是大罪,咱們不能保他無罪,但可保他大罪化小,盧鼎殺人,折辱良家女子,齊王,也算得上是為民除害,隻消咱們把罪名散播出去。”
庭蕪又想起一事:“齊王殿下昨晚殺的人,盧府卻無一人出麵,以盧橘楊囂張跋扈的性子,恐怕早就殺到齊王跟前了,他隱而不發,是想拖住齊王,他存的跟我們是一樣的心思,都等著在聖上麵前告狀呢。”
這出局,贏與否,關鍵在於得讓齊王先拿著盧鼎殺人的證據到都城,把證據呈在新帝麵前,盧橘楊若是先到都城,那齊王出泰州的事就無法了結,得讓新帝的目光落在盧鼎殺人的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