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錢,你們要學會平衡社會資源,為國家多貢獻一點力量。”
“……”幾位大哥聽著有理,就甩著大膀子回去。閆丘丘在後麵繃著臉,他好想讓賀呈過來踹這小子一腳。
莫關山費勁巴拉地提著一桶水,還拽著拖把柄,他可真他媽孤兒。
水桶放在地上晃悠兩下,浦開一灘。他嘴上罵罵咧咧詛咒賀天不舉,這人也太狗了,明明他乖乖地啥也沒乾,偏偏撈了個體力活。
罵歸罵,他還是非常實在地拖著地。
此時門一開,賀天終於進來。
“你他媽去叫什麼人。人呢?!你叫的是紙片人嗎,留老子一個人在這裡搞衛生你良心不會痛嗎?”
“我忘記了,這就叫。”賀天點開手機劈啪打了行字進群聊:我在體藝館,被老師罰了……【笑哭】
隨即滴滴滴地一片聲響起。
莫關山湊過頭一看,臉黑了。一群女孩子嚶嚶唧唧地表示不能接受,火速趕來支援。
下課鈴響沒多久,場外鬨哄哄的,人流突然湧進,多是些青春靚麗的少女。她們一來就自覺得不行,找來清潔工具就開工,打掃著打掃著就挪到賀天身邊搭話。
看得莫關山咬牙切齒,感覺內心一團火在熊熊燃燒。
“噢喲,賀天怎麼跟個邪教頭子似的,一呼百應啊。”見一搭著展正希的肩也來湊熱鬨。
“他就是個大傻|逼!又壞又沒良心,誰知道他建了多少個這樣的群,媽的一個個都上趕著獻殷勤……他就這麼喜歡一群人圍著他轉?”
見一差點笑出聲,展正希狠狠掐了他的腰。
“莫仔,你偷懶。”賀天突然閃到他旁邊,不輕不重地掛了下他的鼻子。
“我去你的,老子不乾了。”莫關山沒走兩步,突然被人箍著腿根抱起,手裡被塞了塊**的抹布。
賀天舉著他,一直到窗戶邊。
“不行啊,這兒挺臟,莫仔你快擦。”
“你乾嗎啊?!誰說窗戶還要擦了……我**手,你勒到我那裡了……”莫關山紅著臉擦窗,動作幅度僵硬。
“勒到哪了?”賀天是個惡魔,他不是人。
莫關山臉更紅了,長吸一口氣,心想你他媽給我去死,怒吼道:“你勒到我蛋了!!”
在場的所有人轉身,無一不掛著非常慈祥的微笑。
賀天輕笑一聲,改變姿勢,一手環著大腿,另一手往腰上,一提一聳,手順勢往紅毛T恤裡麵伸,搓過一排肋骨。
有點瘦,喂了幾個月都沒有成就感,賀天有點傷,暗暗打算投喂得更精細點。
莫關山邊擦窗邊微微發抖,這感覺真的太奇怪了,也不是“高空作業”的緊張,就是純粹地發現自己喪失正常呼吸的能力,非常奇怪。
眾人好一陣忙活,看著煥然一新的室內體育館,覺得身心舒暢。
莫關山渾身難受,他命都快要交代在這。
那壞兮兮的人突然悄咪咪掏出手機一看,笑得不太正經。
“走,去帶你見個人。”賀天鎖了莫關山的脖子就走。
到樓下靠牆等著,賀天掏出支煙,紅毛直皺眉。
走來一男人一襲手作西裝,包得嚴實,要風度不要溫度。走進了才覺得他可能真需要多穿點,孤傲森寒,冷氣逼人。
莫關山看著他覺得眼熟,又不敢多看,感覺離得近就腿發軟,怪嚇人的。
賀呈長得又帥又酷,和賀天儼然是一個模子,隻是氣質更高段,讓人隻想頂禮膜拜。
“哥。”賀天笑成眯眯眼,這會乖得不行。
莫關山巴拉著他的手臂,覺得自己脖子上纏了條蛇,焦躁道:“你們嘮,我先走。”
自然是沒讓他走。
“彆的都隨你,抽煙不允許。”賀呈抬手取下賀天叼在嘴裡的煙,自己吸了一口。
紅毛其實很想說,你們兄弟倆抽煙喝酒泡妞都和老子沒關係,我在這真他媽尷尬。
賀呈低頭看,說:“你叫莫關山?”
被點到名,他停止了蚊子般的碎碎念,站直了,答:“我就是。”
“莫渡是你什麼人?”
這個名字已經多久沒有經他口,不帶任何臟字,沒有任何惡意地叫出來了。在那一瞬間,莫關山居然覺得陌生,甚至於一點緊張。
“是……我父親。”
他沒說是我爸,也不是老爸,爹什麼的也不習慣,沒跟問題少年一樣喊老頭子,也不似尋常青春期少年叛逆地與爸爸水火不容、嗤之以鼻。
他想莊重地,挺直腰杆地對彆人說,莫渡,是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