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晉江獨家(2 / 2)

奪嬌 佛歡 8104 字 9個月前

想到先前那個對嘉月無禮的婢女的下場,她們便全身哆嗦。

死其實沒那麼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將溫嘉清拖拽到門口,秋玉看了一眼春錦,兩人默契地交換眼神,而後秋玉淡然鬆手,由著練過武力氣大的春錦用力將她推出去。

溫嘉清被門檻絆倒,臉朝下載在冰涼的地上。

下人日日打掃,這地不臟,但她在上麵趴過後還能不能這麼乾淨便未可知。

“溫嘉清,我活著,你便不會得償所願。”

“有些冷了,關門吧。”

嘉月彆過臉不再看地上的人,一滴淚自她眼眶墜落,滴在手背,蜿蜒而下。

她不需要忍耐溫嘉清,可明知會激怒她,讓她狗急跳牆依舊如此,便又是另一回事。

為了引蛇出洞用陸凜的性命,乃至許多將士的鮮血和犧牲做餌,將他們置於可能功虧一簣的境地,如此做或許比溫嘉清還要過分。

緩緩合上眼睛,嘉月緊咬著唇瓣壓著喉間的抽噎聲,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地砸在手背。

陸凜,我是不是做錯了。

“他的信。”

她不記得自己哭了多久,大哥低冷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嘉月的腦子裡還有些“嗡嗡”聲,又亂又昏沉,但並不影響那話語一遍遍回放,飄落在她心尖。

嘉月猛地一激靈,睜開酸痛的眼睛,裡麵一片灼人的急切,隻倒映著溫嘉辰手裡的信封。

怔怔地看了片刻,終於反應過來的女子伸出顫抖的手,將它握在掌心,饒是淚水已經滴在信封上,饒是心臟像是要撞出胸腔,她依舊沒有直接撕開,而是和過去一樣小心地扒開火漆,將信取出來,緩緩展開。

“老子沒事。”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躍然眼前。

嘉月甚至能猜到他寫下這四個字的神情。

定然是帶著惡劣的玩味笑意,篤定了她會為此傷心焦灼,內疚不安。

混蛋陸凜。

她將信緊緊捂在胸前,再沒克製自己的哭聲。

即使知道他中暗算的可能性並不大,但嘉月的一顆心直到此刻才真的落下。

“若之後一切順利,他一人快馬加鞭或許能趕在新年前進京。”

溫嘉辰沒有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妹妹,他的視線落在地上那褶皺不堪的孩童肚兜上,俯身將它撿起。

“燒了。”

無甚情緒的兩個字卻讓秋玉和春錦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不該接過來,答應照做。

這是嘉月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傾注了愛意,她們都看在眼裡,如今要燒得一乾二淨,如何忍心。

“去吧。”榻上的少女啞著嗓子輕聲道。

她沒有看哥哥手裡的肚兜,隻用帕子將被淚水打濕的信紙小心地擦拭,疊起,裝回信封。

有些東西臟了還可以用,而有些強留下來隻是在膈應自己。

“是。”

她們異口同聲地應了,秋玉上前用雙手接過溫嘉辰手裡的肚兜,離開屋子。

嘉月不想留,並不代表想看著它在自己眼前被燒得一乾二淨。

“阿月,任何人都不值得你如此。”

雙手負在身後,溫嘉辰看向用木欄圍起的牆角,團團正蹲在柔軟的墊子上啃著菜葉,兩隻大耳朵格外精神地豎著,時不時地動一動。

她與太子養的那隻兔子死後,他見她鬱鬱寡歡,便問她要不要再養一隻更好看的小白兔,而那時的阿月想也沒想便搖頭,說自己以後不會再養了。

或許隻是那個讓她有所改變的人不曾出現罷了。

“大哥,年後你便要成親了,若是大嫂聽到這些話定會傷心的。”

“這世間不止有他值得我如此,娘,你,二哥,孩子,爹爹,皇後娘娘,陛下,太子殿下,或許日後還有其他人,都值得。”

嘉月的嗓音軟糯清甜,卻又透著堅定。

這是她第一次否定大哥說的話。

父親忙碌,溫嘉辰作為長兄,懂事的比他們早,知道的也比他們多得多,但他從不曾向她多說半個字。

嫁給陸凜前,嘉月頭頂的天有大半都是溫嘉辰撐起的,沒有讓她見著半分烏雲。

她原先喜愛又敬畏著大哥,現在依舊如此,隻不過她更盼他能和嫂子心意相通,不再這樣冷冰冰的,對諸多世事皆是一副淡漠無關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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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的最後兩個部落投降後,這場持續半年的戰事在離新年不到十天的時候徹底結束。

秦國大獲全勝。

秦綏帝是近千年來第一個實現中原,塞外大一統的帝王,被無數史官記錄在冊,自此名垂青史。

而這些筆墨裡,自然也少不了助他開疆拓土,吞並西戎的功臣,陸凜。

隻不過他根本不會想這麼多,將後續的事都安排完,陸凜便不顧身上還未痊愈的傷,騎上汗血寶馬,獨自一人連夜趕往京城,幾乎不眠不休。

大軍押送俘虜和罪臣,少說要在路上走一個半月,而他一人一騎自然快上許多。

日夜兼程,或許能趕在年前進京。

想著,披星戴月的男人又猛地揚起馬鞭加快速度。

挺拔的身影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風塵仆仆,唯獨那一枚束發的玉冠在月色下流轉著瑩潤明透的光澤,乾淨如新。

這是嘉月送的。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回京啦啦啦~

所以他能不能順利見到女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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