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兒也不喜歡錢槐這憊懶的貨色,所以巴不得把他換掉,笑道:“我會把話帶到的,你好好養傷,不用著急的,服侍三爺的事,等幾時徹底好了再說吧。”說完便離開了。
給了錢槐二十兩銀子安家費,賈環也算是仁至義儘了,也照顧到了親戚情份,當晚,他又投入了忘我的學習中去,總結複盤,靜候三天後的縣考第二場。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刑威和賈環分道揚鑣後,立即便回到住處收拾行李,匆匆出了城門趕往通州方向。
話說大晉的戶籍製度是十分嚴格的,百姓離家五百裡的範圍,必須有路引,否則將當成流民抓捕遣返,通州仍屬於北直隸順天府的轄區,倒是不需要路引,所以刑威打算到通州住一段時間,而通州的行船業發達,在碼頭找份工作也十分方便。
且說刑威離開不久,黑豹便找上門了,可惜卻撲了個空,守到晚上不見刑威回來,隻能悻悻地離開,返回發財賭坊。
華燈初上,發財賭坊中燈火輝煌,正是生意最旺的時候,數不清的賭徒東一堆,西一檔,聚在一起吆五喝六,一些穿著暴露的女子在賭桌間穿梭遊走拉生意,搭上線後,一些猴急的家夥甚至直接在角落交易起來,滿眼的烏煙瘴氣。
此時,發財賭坊後院的一間房間中,牛油燭高燃,照得亮如白晝,一名年約二十五六歲的男子正左擁右抱,極儘挑逗,弄得兩名穿著清涼的妖豔女子嬌嗔連連。
黑豹恭敬地站立在丈外,一雙眼睛卻貪婪地窺視著兩名女子泄露的風光。
那名年輕男子過足了癮,這才拍了拍二女的屁股,示意她們離開,又端起茶來漱了漱口,這才慢條斯理地問道:“查清楚了沒?”
黑豹陪笑道:“回王爺,已經有些眉目了。”
其實這名男子並不是什麼王爺,隻是恰好姓王而已,而且在家中排行老大,所以叫王大爺似乎更恰當些。
此人叫王仁,是王熙鳳的胞兄,而這座發財賭場的幕後老板正是王家,所以來旺每次外出放印子錢,都喜歡在發財賭坊雇請打手,就是這個原因,因為都是自己人。
這時,隻見王仁皺了皺眉,顯然對黑豹的回答不太滿意,淡道:“說來聽聽?”
黑豹小心翼翼地道:“小的今日審問了賈環的小廝錢槐,不過這小子什麼也不知道。”
“如此說來,此事的確跟賈環那小子沒關?”王仁沉聲道。
黑豹搖頭道:“說不準,因為小的發現賈環跟一個叫鐵虎的家夥認識,而那個鐵虎又跟一個叫石頭的家夥很熟,根據弟兄們這段時間回想,這個石頭曾多次出現在旺爺放債的地方,所以很可疑!”
王仁聞言冷笑一聲道:“那還不簡單,把那叫石頭的家夥抓起來一審便知了。”
黑豹點頭道:“小的也是這麼想,可是當小的帶人趕到石頭的住處時,發現已經人去樓空了,那家夥鬼精得很,估計有所察覺,已經提前跑路了。”
王仁麵色一沉道:“那就抓那鐵虎,撬開他的嘴。”
黑豹有點為難地道:“這個鐵虎不好對付,身手不錯,而且有合法的身份,還有個大哥鐵牛也很能打,不像那個石頭,孤兒爛命一條,就算把他做掉也沒人管。”
王仁聞言沉默了片刻,冷道:“既然如此,那就給老子把那石頭揪出來,沒有路引,任他也跑不遠。”
黑豹連忙道:“二爺放心,再給我幾日時間,一定能把那小子給揪出來的。”
王仁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將黑豹打發了出去。
一眨眼就是兩日後了,這是縣考第一場發案的日子,發案即是公布成績的意思,所以一大早,儒學署外麵便擠滿了考生,逼切地等候著發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