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著她的血與骨,愛與恨,嗔與癡。
執著她的每一縷魂魄的歸屬。
他執著到想要她也如他那般執著於他。
可那不是愛吧?
愛怎會如此扭曲又難以言喻?
可若不是愛,那他為何會感受到痛苦?
若他心甘情願死在她的刀下,他或許還能變成一隻烏鴉,到那時他便永不停歇祈禱與讚頌。他會祈禱神明的白玉宮殿搖搖欲墜,祈禱他的彌賽亞為他駐足垂目,祈禱傳說中的耶路撒冷被月光淹沒,然後祈禱日日夜夜翻來覆去的思念能分給他的一份。
愛意瘋癲又赤|裸,他是因她而滋生血肉的怪物。
林碎僵直了手,準備抬起又再放下,最後隻得任由他抱著,“我找了你很久。”
“嗯,我知道。”埋在她肩上的人甕裡甕聲,像是哭過一場後的撒嬌示弱。
林碎從前就很常見到他這模樣,早就已經自動免疫,但她忍了忍也沒拆穿他,隻是接著驗證自己的猜想,“是公司還是天上?”
“林碎,求你了,彆…”
彆什麼?彆再繼續探究下去還是彆在這種時候問他這些不解風情的問題?
千江長明自己都愣住了,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有什麼立場來阻止林碎。
“或者說,都有參與?”林碎精準地踩到他的尾巴。
不止踩,她還要踮起腳重重碾壓。
千江長明不再說話了,他所說的每一個字,身體下意識的每一個反應,都能讓她對接下來的答案了如指掌。
許久之後她才又繼續道:“千江長明,我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隻要根據你的習慣、思維、偏好,再加以數據模擬推斷,你會在什麼時候出現在什麼地方,我全然知曉,就像是今晚一樣。但這麼多年來,我卻找不到任何關於你的蛛絲馬跡,所以,你到底瞞著我,和誰,做了什麼交易?”
她聽不見他的心聲——不是他太過平靜,是因為她從來都聽不見他的心。
在周一出現之前,千江長明和浮黎是她所遇見的唯二兩個無法聽見心聲的人。她暫且還沒將這規律摸索清楚,隻大概確定周一是因為其本身是人造基因人。
其它關於浮黎的身份她除了前夫哥這一條就毫無頭緒,她並不確定浮黎到底是不是自然人。雖然自十四年前實驗室一彆後便基本沒有再見過他,但他給她的違和感是至今都能夠回想起的。
他不像是人類,卻也不像是人造物。
再說千江長明,她就更摸不清這是為什麼了。
不過這也沒差,她聽不見心聲卻同樣了解他。
千江長明突然鬆了手,放開了林碎又一步步後退,直到他與她之間隔出一個與陌生人的社交距離,“我不能說,林碎。”
林碎猜得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決定的事永遠也不會再更改,就像以前一樣。
她沒再逼問他,也不再盯著他看,僅僅隻是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