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林茹月當機立斷,迎麵就是一巴掌,趁著陸玉安愣神之際,她趕忙移動著身子退到了馬車一側的角落,背脊貼著廂邊,淩厲的眼神如刀般刺向對麵。
“你敢打我?”陸玉安瞪大了眼睛,黑著臉,咬著牙。
“陸玉安,你且去問問定遠侯夫人,這一巴掌我打不打得。”林茹月才不慣著他,陸玉安自小被人捧著長大,便以為人人都要順他的意,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正確地喜歡一個人。
陸玉安語塞,他當然知道是自己逾矩了,臉頰上的痛感加重,鮮明的指印浮而出。“若你不喜歡我,那日又為何給我包紮?”
原是這般誤會了她。
“陸玉安,家父與令尊有朝堂之誼,我與你幼年相識。自是當你作朋友,可你如此行徑,就不覺得可恥嗎?”林茹月指著他臉上的紅印,繼續道,“待會兒下了車,還請陸世子遮著些臉,若是定遠侯夫人問起來。我可是實話實說。”
“我不是,不是故意輕薄你。”他做事想來隨心所欲,也未曾有人這般與他說過話,提醒過他。
“陸玉安,你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應該去愛護她,而非輕薄她。”林茹月清楚,陸玉安心性並不壞,隻是太魯莽衝動了些。
被人當頭一棒,揭開了心思,陸玉安隻覺得羞愧,心中更加堵得慌。
兩家本就隻隔了一條街,片刻馬車就停下了。
陸玉安匆忙下了車,側著臉就快步進了門。
“這孩子!”定遠侯夫人一臉歉意地看向了林茹月。
“無礙。”林茹月頷首示意著,她都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自不會與他一個孩子心性的人計較些什麼。
一行人進了府,定遠侯夫人領著陳梨去往老夫人的院子,林茹月本也應跟去問候一聲,但因著老夫人的病實在是危急,不便見外客。定遠侯夫人便安排了人帶她去後花園裡逛逛,“還請林姑娘稍等一會兒了。”
“早就聽聞定遠侯府彆致,今日剛巧來了,正飽了眼福呢。”長輩病重之時,往往隻有親眷之人才可見,以免真出了什麼事情,牽扯到他人,那就不好了。
然而,陳梨卻不知道這一點,她從林茹月身側走過時,頗為得意地說了句:“林姑娘既幫不了忙,不如早日回府。”
“陳大夫,還是先管好自己吧。”林茹月隨意答了一聲,轉身跟著侍女去了後花園。
園內姹紫嫣紅,恰是另一番好春色。尤其是那一簇簇盛開的杜鵑花,姹紫嫣紅,豔麗多姿。
“這花開得真妙。”待到林茹月順著小道往裡走時,卻是正巧看到了慌張躲藏額身影,奈何花園空曠,他似是無處可躲,隻拎著水桶,匆匆藏進了一顆梧桐樹後,竟還掉了一隻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