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姑娘”
“請”
攜琴而來的是仙樂坊的花魁,名叫花月,一張蒼白的容顏上,氤氳著細雨般的薄涼,細膩白皙的麵龐,一雙眸子,幽靜而孤寂。
“不知二位姑娘要聽什麼曲兒”
“隨便”
花月抬眸望向白秋和白羽煙,這一眼如遭雷擊,白羽煙,他來此作甚。
“青青子衿”
“悠悠我心”
悅耳的空靈歌聲伴著動聽的琴音,白秋因此心情大好,閉上眼睛細細聆聽,白羽煙也學著白秋的樣子閉目聆聽。
阿桃不安的候在一側,若是被老爺夫人知道大小姐來了青樓,自己不死也要掉層皮啦,不過,從未見大小姐這般開心,因此挨罰也值啦。
“砰”
曲兒唱了一半,雅間的房門被踹開,闖進來的是一位俊朗儒雅的公子,行走間步步生風,直衝白秋而來,臨近時,看到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停在原地。
“白羽煙,你有什麼不滿衝我來,不要為難月兒”
“顧公子,請你出去”
阿桃站了出來,不想因為一個不速之客破壞她家小姐的美好心情。
“顧公子,白姑娘沒有為難奴家”
“她是誰,端正的世家典範,她來此不是找你麻煩難道是來找樂子的嗎”
白秋打量著來人,氣勢囂張,顧公子,顧清風嗎,顧家庶子,白羽煙的未婚夫。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白秋抬手示意阿桃退下,目光在顧清風和花月之間徘徊,按照這個時代的尊卑觀念,白羽煙是嫡女,顧清風隻是庶子,白羽煙看上他,他該感恩戴德才對。
“我同你說過多次,我不會娶你,我今生要娶的隻有月兒一人”
白秋心下一沉,同我?連自己的未婚妻都認不出,看來他的確不喜歡白羽煙。
“阿姐,你喜歡他嗎”
白秋又問白羽煙。
“不準說謊”
“不喜歡”
“我不會騙阿秋,一生不會”
白秋嫣然一笑,既然白羽煙不喜歡,自己就不用給他留情麵啦。
“如你說言,我就是來找她麻煩的,你能把我怎麼樣?”
“白姑娘,你不要誤會,我和顧公子隻是朋友而已”
白秋鑒婊的能力不差,看著花月那副聖母白蓮花的樣子,心下作嘔,她們來此無人知曉,若不是她派人告知,顧清風怎麼會來。
善解人意的軟妹和孤高冷傲的禦姐,男人更喜歡前者。
“阿桃”
“你捂住阿姐的耳朵”
阿桃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啦。
“隻是朋友而已,上過床的朋友嗎”
“不知道花月姑娘有多少個這樣的朋友”
“花月姑娘是仙樂坊的花魁,這樣的朋友定然不少吧”
“噗”
隔壁雅間傳來異動,像是未下咽的酒水被噴出。
“我”
花月的眼淚馬上就落了下來,眼睛裡裝滿了委屈,雙手死死的捏著衣角,我見猶憐的淒楚模樣讓顧清風恨透了白秋。
“你太過分了”
顧清風被氣得紅了眼,抽出腰間的軟件直直刺向白秋,還未靠近白秋,便被白羽煙攔住啦。
“顧公子”
“你若傷了阿秋,我會殺了你”
顧清風看著近在遲尺的白羽煙,他們雖有婚約,可白羽煙不曾跟他說過一句話,甚至不屑看他一眼,他們的婚約,隻是籠絡權利的工具。
“你終於開口跟我說話啦”
“白羽煙”
“憑什麼,在這一紙婚約裡,你高高在上,而我隻是一個搖尾乞憐的角色”
顧清風不甘心。
白秋起身走到白羽煙身邊,伸手環過白羽煙的柳腰,再看向顧清風道“我的阿姐冰清玉潔,就你這種流連煙花巷的登徒浪子,怎麼配得上我阿姐”
“砰”
白秋攬著白羽煙後退一步,抬起一腳踹在顧清風的胸口,顧清風被踹出數米遠,最後砸落在一樓的表演舞台上。
顧清風一出現,狼狽至極,一時間,青樓裡議論紛紛。
“花月姑娘”
“本小姐花了錢來聽你唱曲兒,曲兒還沒唱完,你是不是該繼續”
“你”
“本小姐耐心不好,做你該做的事”
花月坐回了瑤琴前,琴聲再起,歌聲回蕩,心中將白秋咒罵了千百遍,憑什麼她可以高高在上,自己就隻能俯首低到塵埃裡。
眾人的議論聲中,顧清風神情掙紮,眼底閃過一抹濃厲的陰狠,冰清玉潔是嗎。
...
剛出仙樂坊,白秋便被人攔住,定睛一看是蘇容川。
“容川公子”
“白姑娘”
“我想問,阿清姑娘可隨你來了帝京”
“沒”
蘇容川眼底掠過失望。
“天色已晚,我送二位姑娘回家吧”
“哦”
白秋通過附著在賀蘭亦書身上的魂力感知到賀蘭亦書在附近,裝作不經意的環視四周,目光定格在一輛明黃色調的馬車上。
“容川啊”
“我這麼叫你,你不介意吧”
白秋故作親昵的靠近蘇容川,伸手挽過蘇容川的手臂。
“白秋”
一聲厲喝傳來,是賀蘭亦書的聲音,賀蘭亦書步下馬車,大步朝白秋走來,目光冷凝蘇容川那隻被白秋挽著的手。
“白,白姑娘”
蘇容川馬上抽出了那隻手,被賀蘭亦書冰冷的眼神一看,話都說不利索啦。
“喲”
“秦王”
“哼”
賀蘭亦書輕哼一聲,拉過白秋的手,將白秋帶上了馬車。
“白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白羽煙略顯遲疑,她在猶豫,要不要等阿秋,那個人,她認識,阿秋的未婚夫。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