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正好周六,特殊學校沒課,周鳴耀早上出門以後就沒回家過,周巡山跟了他一路,遠遠的,稍不注意就會把人跟丟的距離。
好在今兒個他運氣好,一直沒跟丟人。
上午他在公園練琴,周六人有點多,吵吵嚷嚷,其實不利於練琴的環境,但他隻能在這裡練才不會打擾到正常居民的休息。
直到下午一點的樣子,周巡山跟著周鳴耀一路來到市中心的禦景灣小區,高檔小區一麵是高層住宅,一麵是彆墅區住宅,麵積寬闊,一眼望不到頭。
周鳴耀支著盲杖來到大門口,門口保安隻看了他一眼便放行,周巡山見狀想要跟進去,卻被高大健碩的保安攔住。
“有通行證嗎?是小區業主嗎?”
周巡山不服的指著前麵周鳴耀逐漸遠去的背影:“那瞎子也不是住這兒的,他咋能進去?”
保安麵色不快,皺眉道:“他有通行證,你有嗎?”
“啥,通行證?”周巡山不可置信望向周鳴耀,少年轉身就不見了蹤跡。
再抬頭看了眼站崗亭上的保安,以及他身後高檔輝煌的小區大門。
“他就是一瞎子,沒錢沒勢,哪來的通行證?”
這種人保安見多了,廢話不願與他多說:“沒有通行證?那您請吧。”
攤手指了指大馬路,示意他走人。
周巡山挽起袖子不太高興,男人一個凜冽眼神遞過去,黑眸微微眯著,好像隨時會從裡頭射出刀子。
瘦弱如柴雞的周巡山冷不丁一個戰栗,後退兩步。
然後,腦海裡飛快閃過一個念頭——那瞎子不會真攀上富婆了吧?
艸!一直瞞著他呢!
周巡山不甘心,寒冬臘月的天氣,愣是在小區門口蹲了足足五個小時,總算把人蹲到了。
周鳴耀支著盲杖出了小區,路過保安亭時,保安還給他溫馨提示:“紅燈還有三十四秒。”
“謝謝。”少年仰頭,對著保安大叔的方向彎了彎唇,走路的步伐不覺輕快。
然而走到路口與人行道交叉口的時候,周巡山不知從哪兒鑽出來,一把薅住他的頭發往外拉:
“瞎子,你他媽進去乾什麼?你怎麼進去的?”
少年被拽地一個趔趄,差點連同肩上的琴包一塊兒摔倒,好在他底盤穩,踉蹌後及時穩住,將琴包更穩妥地扣在了肩膀,用力捏緊它。
保安大叔一個利落跑上來:“喂!你乾什麼的!”
“乾、乾啥?”中氣十足的聲音仿佛要將他抽筋剝皮,周巡山嚇了一大跳。
“放開他!”
像禦景灣這種高檔小區招聘的安保都是軍隊退伍的軍人,可不是大街上的無業遊民,動動手指就能把周巡山撂倒。
周巡山悻悻將少年放開,唯唯諾諾道:“他,他是我兒子,我還不能打他了?”
男人冷若古井的眸子一眯:“他是你兒子?”
兩道視線齊刷刷看向周鳴耀,少年不說話,支著盲杖一步一步走向人行道。
紅燈還有四秒。
周巡山趕緊跟上去,下意識想拽他胳膊,想到後麵的保安,喉嚨一咽,收了手。
往後瞥了眼,那男人還望著兩人的方向,眸色低沉。
“瞎子!你去裡麵乾啥了?!”
盲杖輕輕在地上點,周鳴耀走路的速度加快:“有事。”
“什麼事?”
他不回答,隻一個勁往前走,周巡山氣得將他攔下,正好走到人行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