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含笑站在旁邊。
她下意識認為是夫妻之間吵了架, 而小姑子鬨脾氣才回了娘家。這種早晚都會和好,隻是需要一個契機。她真以為自己是在乾好事來著。
可看公公這樣,好似有些不對呀。察覺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她扯出一抹笑容,大大方方道:“咱們府上的姑爺再有錯, 那也是在妹妹跟前有錯,不能一直站在門口讓外人指摘。我想著有誤會,說清楚了就好,一直彆彆扭扭也過不好日子呀。”
劉父看著她的臉, 半晌才問:“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高氏被公公看得心慌。男女有彆,公公以前從不多看自己, 這家中肯定是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當即搖頭, 又解釋:“我真是為了妹妹好。要是……妹夫不該進來, 那攆他出去就是。”
劉父揚聲道:“沒聽見少夫人的吩咐麼?”
話音剛落, 門立刻被推開,有管事進來送客。
楚雲梨坐在床前,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
趙錦華好不容易進來了,看這個架勢,劉家人好像沒有要撮合夫妻二人的意思, 如果劉知意始終不肯原諒,這大概是他最後一次進門。他不甘心就此認命, 想要再掙紮一次。
“嶽父,這次的事情是小婿錯了,但請您聽小婿解釋幾句。小婿娶知意這麼多年,對她一直尊之重之,凡事以她為先,從來沒想過要做對不起她的事。那天晚上小婿是與兄弟喝醉了歇著的時候走錯了門。第二天發現事情不對, 我就已經跟他們說清楚,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他們也答應了的,隻是誰也沒想到隻一晚就有了孩子。”趙錦華話說得飛快,一點都不敢停頓:“那羅紅衣都已經是三十出頭的人,小婿做夢也沒想到會出這種意外。發現有孩子時,孩子都已經三個月大了。小婿今年三十,沒能為趙家生下一兒半女,爹娘心裡一直都挺著急的,但理解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從來都沒有開口催促過。他們寬和,小婿卻不能不孝啊。”
趙錦華說著,眼看嶽父越發不耐煩,忙不迭跪了下去,磕頭道:“嶽父,小婿有了這個孩子,以後守在知意身邊,再不做對不起她的事。你要是不信,小婿可以對天發誓,若有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說完,再次磕下頭去,伏地不起:“還請嶽父嶽母在給小婿一個機會。”
劉父漠然看著,道:“這世上許多的女人在嫁人之後,或許能得夫君疼愛,也或許跟夫君相敬如賓,看著男人三妻四妾,在外拈花惹草。我是個父親,管不了彆人的女兒如何,但能保證自己的女兒不受這樣的苦楚。所以我給了她大筆嫁妝,甚至給了她宅子,就是想讓她隨心所欲,不被婆婆搓磨,不用朝人低頭,不用委委屈屈。當然,如果她自己願意原諒你,那我管不著。過日子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可知意接受不了你的背叛,不想再與你過日子,那我也不會勉強她。”
趙錦華聽明白了這話,轉而看向楚雲梨:“知意,你原諒我這一次吧!真的,我保證再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今天在外頭等了半天,他也算是看出來了,劉知意一次就算是願意原諒,怕是也是真的惱了他。
既然如此,那個孩子怕是真的留不住。他在外等著的時候想了許多,此時看她一臉冷漠,立即道:“孩子是我爹娘想要生的,雖然如今出了些意外,可那是一條命,既然孩子來了世上,我也做不到把他掐死,相信你也不能。這樣吧,日後我再也不去陳家,孩子落地後,直接抱給我娘。之後爹和娘也彆再跟我們一起住,就住在趙家老宅,你想見就見,想不見就可以不見。如何?”
楚雲梨似笑非笑:“我不見他們,不見孩子,你就沒有在外頭與人苟合弄出孩子?”
趙錦華:“……”
這茬過不去了是吧?
楚雲梨揮揮手:“我不乾自欺欺人的事。錯就是錯,錯了就該承擔後果,我早說過,你隻要敢在外頭與女人不清不楚,那就自己收拾東西過來。既然做了,就該認著,走吧!”
她一字一句地道:“彆以為我沒脾氣,你一次次跑來糾纏,等到耐心告罄,我會動手打人!到時在劉府外麵將你打一頓板子,彆怪我無情。”
趙錦華啞然。
他聲音艱澀:“知意……”
楚雲梨厲聲道:“拖出去,再不走就給我狠狠的打。”
有幾個護衛進來拖人,趙錦華哪裡敢讓他們動手?忙不迭爬起身,連滾帶爬一般往外奔去。
高氏再蠢也知道自己乾了傻事,等到人消失在院子裡,屋中一片安靜。她尷尬地笑笑:“我都不知道妹夫在外頭做了這些事,甚至還弄出了孩子。實在不應該。”
“門房把人攔在外頭,肯定是有緣由的。你覺得丟臉,我們就不怕丟臉嗎?”劉母本來不想說兒媳,實在是忍不住了:“今日這事,但凡你多問一句,都不會搞出這樣的烏龍。一家人,我們不會怪你。但若是你在外頭多管閒事,彆人不會隻笑話你一個人,還會笑話劉府。”
高氏被訓得滿臉通紅,其當著小姑子的麵,就更不自在,辯解道:“我想著妹夫也不是外人,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