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可花了丁洵不少錢,他這些年不像夏歸楚一心創作,在名利場浮浮沉沉,摸到了一些上流人士玩樂的暗門,這藥就是經由暗門,好不容易弄來的高級貨,圈裡很有些愛玩Alpha的權貴,專門研製了這種藥來對付夏歸楚這種不聽話的Alpha。
它不僅能讓一個Alpha失去攻擊性,配合投放施藥人的信息素,還能讓Alpha變成Omega那般對施藥人的信息素產生依賴性,那才是丁洵真正想要的,身心都屬於他。
丁洵朝夏歸楚一步步走近,換了副溫和的口吻:“歸楚,彆鬨了,累了對不對?我不怪你還喜歡曹南宗,我們從頭……”
夏歸楚什麼也沒說,也沒有從樓梯逃跑,他隻回頭對丁洵豎了豎中指,縱身一躍,跳入木屋背麵被黑暗籠罩的茫茫叢林,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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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終究是豹,alpha,始終是alpha。
丁洵:怎麼我搞牆紙就不行呢?
第66章 賜福
持明的經典上說,人隻有放棄對身體的掌控,才能真正成為身體的主人——往日夏歸楚不愛記這些,跳下去的時候,這句話卻不期然地出現在腦海中。
其實想掌控都有心無力,Alpha引以為豪的精悍身體,在藥物積少成多的影響下,孱弱得還不如一般的Omega,做不了任何抵抗,夏歸楚隻能隨著下滾的動勢,把自己當作無知無覺的石塊,順流而下。
昏天暗地,身上不知多了多少傷口,血熱辣辣爭先恐後湧出,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體內的藥物似乎還有麻痹作用,讓痛感仿佛悶在水下般,不那麼分明。
滾落終於停止時,夏歸楚早已昏死過去。
後半夜下了場雨,把他澆醒了,失去意識是幸福的,什麼也不想,萬事皆可拋,醒來藥效的麻痹作用褪去,才覺得全身骨頭都跟碎了一樣,連動一下手指,都痛得隻想再昏一次。
在心裡問候了丁洵祖宗十八代,夏歸楚還是動不了,隻能躺在泥濘草叢裡淋雨,體溫越來越低,臉上身上濕透了,心裡不盼這雨快些停,卻盼自己快些習慣這些疼痛,讓他爬也爬出這片林子。
老天是指望不上的,夏歸楚也從未想過曹南宗能瞬移過來救自己,丁洵可笑就可笑在,竟然以為施一點恩惠,他就會像愛曹南宗一樣愛他。
和丁洵周旋這些日子,夏歸楚確實是伺機想要逃跑,卻不是為了等誰來救自己,用儘本就不多的耐心講舊事,講他朋友少,是真心想把丁洵拉回來,可丁洵每次聽了,總要拐到曹南宗身上,夏歸楚都要懷疑,真正對曹南宗執念太深的人是他了。
夏歸楚曾對盧卡斯說過,自己看起來花團錦簇,其實朋友不多,不想失去任何一個。
可丁洵畢竟不是盧卡斯。
一路悶頭朝前走的人,是很少反省過去的,夏歸楚在這個當口,卻不得不停下來思索,是自己太不會交朋友嗎?太親近容易被人誤解,太保持距離……他想起曹南宗,不管是曹暮,還是左梅英,甚至那個副影岩罕,每個人都說曹南宗難以接近,人情淡薄。可那並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