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到公子良帶著一名女子出現在包間,瞬間被那名女子吸引了。
從而忽視了公子良。
公子良心有不甘的摟緊了那位女子,卻被女子不動聲色的掙開了。
“嗬嗬。”
公子良尷尬而不失禮貌的介紹道:“這位是如意姑娘,想必你們都知道,我就不多做介紹了。”
“沒想到如意姑娘真的來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那名說自己豪擲百金,沒有得到如意姑娘青睞的紈絝,滿臉對笑的感慨道。
卻見如意嫣然一笑:“上次九皇子邀請奴家,奴家要學習歌舞琴藝,不能前往,今日難得有空,便來打擾諸位公子了。”
“如意姑娘能來,吾等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罪呢!”
“是啊是啊,如意姑娘請坐!”
聽到眾紈絝舔著臉跟如意姑娘打招呼,公子良頓時有些不滿,悶聲道;“如意姑娘是來彈琴的,從前我們幾個去春眠樓,必請她彈琴助興,可不是那些庸脂俗粉!”
此言一出,眾紈絝訕笑一聲,不再開口。
這時,公子良又朝如意姑娘輕聲道;“如意姑娘,琴已經準備好了,有勞你彈上一曲,為大家助助興!”
“九皇子好狠的心呐,奴家從出門到現在,飯都沒吃一口,難道九皇子要奴家餓著肚子彈琴?”
“呃....”
趙昊聽到如意姑娘話裡的‘嗔’怪之意,不由微微一愣。
他來秦朝也有一段時間了,知道青樓和娼館的區彆。
簡單來說,青樓女子是小明星陪酒吃飯的,你想要跟她特彆運動,除了有錢,還要有權,隻有娼館女子,才會來者不拒,跟你保健身體。
其實自從上次領略了秋月姑娘的簫技後,趙昊對這個年代的藝術形式,還是很滿意的。
所以,他不單對公子良‘撒狗糧’沒有不滿,反而對這個如意姑娘,有些小期待。
而公子良似乎也聽出了弦外之音,愣了片刻,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失禮,連忙道;“店家!快過來!加菜!”
很快,滿滿一桌具有秦朝特色的菜肴,擺在眾人麵前。
來福和常威吃得不亦樂乎。
其餘眾人則心不在焉的吃著。
“公子,我們可以打包嗎?”
常威見桌上的菜,沒怎麼吃,不由再次低聲詢問趙昊。
趙昊嘴角微微一抽,不知該說什麼好,隻能無奈點頭。
常威麵色大喜,心說今天可得多打包一點,帶回地道吃。
期間。
公子良起身,端起酒水,朝如意姑娘道:“如意姑娘,今日請你來,除了想聽你彈曲,還有就是謝謝你.....”
“謝謝如意姑娘,救命之恩!”
“???”
眾人一頭霧水。
趙昊也滿臉詫異。
卻見如意姑娘也站起身笑道;“舉手之勞,九皇子不用在意,救命之恩更不敢當!”
趙昊:“......”
什麼情況這是?
怎麼大家都有秘密?
都瞞著我是吧?
煩不煩!
公子良搖頭:“今天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還請如意姑娘為我們彈奏一曲....”
“好。”
如意姑娘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種真誠又帶著幾分調皮的笑容。
哪怕趙昊這種上輩子見慣了人工美女的穿越者,都感覺一瞬間有些恍忽。
就如此,如意姑娘去到了古箏桌桉後坐下,開始彈奏。
具體什麼曲子,趙昊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跟他想象的那種‘來呀,快活呀’的妖嬈舞曲不同。
雖然他也去過幾次樓台,但如意姑娘彈奏的曲子,樂聲要比樓台姑娘彈奏的更加委婉一些。
這區彆就像是站在街上的失足婦女和自家娘子。
趙昊覺得自己長大了肯定是個好男人,隻喜歡自家娘子,所以聽得很認真。
“昊弟,問你個事兒。”
公子良聽著曲子,懶洋洋的朝趙昊道:“最近城裡有傳言,說父皇賜你的幾座荒山,挖出了石碳,是真的麼?”
趙昊看了眼這個九兄:“你都說是傳言了,怎麼可能是真的!”
“昊弟彆想騙我.....”
公子良嘿嘿一笑,朝趙昊擠眉弄眼道;“這石碳固然好,但那周縣令,可不是個善茬,你要當心點,彆被他咬著不放,否則會有大麻煩.....”
趙昊沒心思的回了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
“昊弟不知道這個周縣令?”
公子將閭疑惑的看向趙昊,神色有些古怪。
“他很出名嗎?”
趙昊有些好笑的道了一句,繼續欣賞曲子:“我跟人打交道,從不在乎他是誰,反正拚爹不可能輸。”
公子將閭:“.......”
公子良:“........”
兩人對視,皆是不語。
好氣!
被他裝到了!
明明是一個爹,怎麼就他能裝?!
雖然心中掛著不爽,公子良還是有些佩服的道:“昊弟有大才,為兄甚是佩服,隻是......”
說著,他話鋒一轉,目露擔憂的道:“這周縣令的身世,不太簡單!”
“有何不簡單?”
趙昊一愣,心說該不會是一個爹吧?可看那周縣令的歲數,明顯比始皇帝大啊!難道是皇族中人?
想到這個可能,趙昊大感好奇。
卻聽公子良道:“周縣令的祖輩,與我嬴秦皇族有些淵源,論遠親的話,咱們還得叫他一聲皇叔公.....”
“?”
趙昊額頭上緩緩冒出一個黑色小問號,不由道:“他不是姓周嗎?”
“是姓周,周朝的周.....”
公子將閭意味深長的附和道。
“周朝的周?”
趙昊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公子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公子將閭,稍微沉吟,便接著道:“昊弟應該知曉,秦周同源,合起於西陲,秦救周,始為諸侯....”
“我秦國與周朝一直關係緊密,直到周赧王聯合山東六國,攻打我秦國,惹怒昭襄先王,才有了後來的滅周之戰。”
“不過,昭襄先王並沒有滅絕周朝王室,而是接受了周王室僅存的三十六邑三萬人口,讓周王室遷到狐地養老去了。”
聽到這裡,趙昊一臉茫然,不由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你可知是為何?”
公子良賣了個關子。
趙昊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啊!”
“嗬嗬。”
公子仰頭一笑,而後擺手道:“昊弟彆急!”
“其實,這中間還有一段隱情,那就是我秦國之所以能一戰消滅聯軍,主要是周赧王之弟,與昭襄先王之女,有段不為人知的私情.....”
聽到這話,趙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了眼公子良,然後笑著朝他道;“是這麼回事啊,我就說那周縣令為何膽子那麼大,原來他是那位周赧王之弟?”
“不不不.....”
公子良連忙擺手,正色道:“昊弟不可胡言,周縣令是周縣令,周赧王之弟是周赧王之弟!”
“啊?”
趙昊一愣,顯得有些懵逼。
公子良看了他一眼,又道;“周縣令之所以跟我們有淵源,主要還是那段孽緣!”
“什麼誤會?”
“那周赧王之弟,因為跟昭襄先王之女有私情,暗中透露聯軍軍情,最終被周赧王發現,下令誅殺他;
後來,他逃到我秦國邊境,被一戶黔首所救。為報答那戶黔首的救命之恩,便帶著黔首一家三口,前往鹹陽;
可惜途中遭遇橫禍,隻留下那黔首母子.....”
“哦,我明白了!”
趙昊一拍腦門:“這演的是《射凋英雄傳!”
“?”
這下輪到公子良額頭上冒出問號了。
“什麼《射凋英雄傳?”
公子將閭忍不住追問。
其餘眾人也來了興趣,難得沒有繼續聽如意姑娘彈琴。
趙昊咂巴咂巴嘴,回味了一下公子良講的故事,摸著沒有胡須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周赧王之弟,應該娶了那位黔首夫人,然後領養了他兒子!”
公子良詫異;“你怎麼知道?”
“嗬嗬,我還知道,周赧王之弟見色起意,故意弄死了那位黔首夫人的丈夫,而周縣令,就是他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