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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死罪?”

“賽諾先生, 是不是搞錯了,怎麼能是死罪呢?”

柯萊怎麼也想不明白,鐘離先生怎麼就得死罪了呢?

“因為沙狐沒有逃掉, 所以是——‘死罪難逃’”

宴道和鐘離愣是在賽諾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看到了得意, 被賽諾看著的柯萊勉強乾笑,但知道“死罪”隻是賽諾的冷笑話,她也就鬆了口氣。

此時的宴道突然想起了之前刻晴對教令院代理賢者艾爾海森的評價是“特立獨行”, 依他看,這個叫做賽諾的小夥子,也挺特立獨行的。

“不好笑嗎?”賽諾轉頭看向宴道和鐘離, 將他們一點都沒笑,忍不住詢問。

“……尚可。”鐘離說。

“挺好的,很新穎。”宴道說。

冷笑話大師賽諾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並未追究剛剛差點就成了的交易,而是告誡兩人不要好心辦壞事,也不要什麼人的東西都買,最好在交易前看看對方的營業執照。

柯萊和賽諾很熟,賽諾還給柯萊從須彌城帶來了許多禮物, 其中還有提納裡的,知道了宴道和鐘離是來自璃月的客人之後,十分好客的邀請兩人打牌。

提納裡回來的時候隔很遠就聽到了賽諾難以置信的聲音, 嚇得他聳了聳耳朵。

“怎麼會這樣?這裡居然還能這麼用?”賽諾和宴道對局,兩人之間的台麵上放著七聖召喚的卡牌。

柯萊準備了水果和軟軟的坐墊,鐘離坐在宴道的身邊看著他們打牌。

“這已經是第四局了, 宴道先生已經贏了四局了。”

“承讓承讓。”

宴道以前玩原神的時候, 七聖召喚這種東西根本就還沒出,但是作為深究過各種戰鬥機製的“前代旅行者”, 對於這種卡牌遊戲他還是得心應手的。

“不行,再來一局!”

賽諾在沙漠中行走,至少每天都會來一局,對於七聖召喚,賽諾是無比認真且虔誠的,根本不會出現因為走神或者粗心出錯卡牌而導致失敗,也正是這樣,他賽諾也算是須彌賽區的金字塔級彆的選手了。

可是今天,他卻在一個年輕的璃月人身上輸了四局。

難道,他是七聖召喚的天才?

“以前從不知曉你會玩牌。”鐘離摸了摸下巴,看向宴道的眼神中多了探究,就好像宴道身上還有許多他不知道的東西一樣。

“我也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打七聖召喚。”宴道平淡的摸著手中的牌,眯了眯眼睛。

賽諾:“再來一局!”

“所以,為什麼在我的房間裡打牌?”提納裡走進來,看著坐在毯子上的幾個人,抱著肩,發出了質問。

賽諾隻能將對局的事情暫時放一放,轉身去詢問提納裡的近況。

“我很好,隻是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嗎?”

主犯賽諾在想如何設計一個冷笑話糊弄過去,從犯柯萊、宴道和鐘離,安靜的坐在一邊等著對方發號施令。

“算了算了,不跟你們計較了,快到中午了,彆吃睡過了,我摘了新鮮的蘑菇,一會來吃飯吧。”

提納裡看了一眼精神抖擻的賽諾和麵色紅潤的柯萊,想來剛剛他們玩的也很開心,看樣子這兩位從璃月來的客人都是很好的人啊。

宴道和鐘離還沒吃過雨林的蘑菇,因為這一路上走來他們見了太多色彩豔麗的蘑菇,看上去就很不好惹,所以根本不敢亂吃。

饒是見多識廣的鐘離也不敢確保能認識雨林中的所有植物,至於宴道就更不行了。

眾人走出門打算去幫提納裡打下手,柯萊和賽諾十分熟練,宴道和鐘離看著籃子裡五彩斑斕的蘑菇陷入了沉默。

宴道轉過頭附在鐘離的耳邊輕聲說:“怎麼辦?要一起赴死了。”

鐘離不動聲色的抬起腿,提了宴道一腳,疼的他在一邊齜牙咧嘴,表情格外豐富。

鐘離去幫提納裡清洗食材,在交談中也大概了解到了這些蘑菇的情況,蘑菇確實是有毒的,但是如果處理得當將會是一道十分出彩的佳肴,須彌城裡的不少老爺還會特意請會做蘑菇的人來當廚子,可見這樣的蘑菇會有多鮮美。

宴道幫忙打水,處理完蘑菇的賽諾跟在宴道的屁股後麵,羅裡吧嗦的邀請他再來一次七聖召喚。

與他相熟了一些的宴道選擇沒有禮貌的忽略他的存在,他惹不起一個上頭的牌佬。

提納裡已經對賽諾的行為不做任何表示了,鐘離早在前幾局就敗在了賽諾的手下,現在的賽諾隻對強大的宴道感興趣。

在化城郭,黃昏之後的光線變得很暗。

飯桌上,賽諾說了自己最近的安排,原來來化城郭也是行程之外的安排,還真是讓他們有收獲。

風紀官抓這些違法的人士就像是再拚業績一樣,要是早一些完成區域內的檢查他們也會有假期,至於提納裡的工作就不用大範圍的跑,他大多時間都隻在化城郭。

“所以,你們接下來要去須彌城?”賽諾詢問宴道,咽下口中的蘑菇,宴道點了點頭。

“接下來我們要去須彌城,然後南下去奧摩斯港,會在須彌停留一段時間。”

鐘離沒有經曆過這樣的生活,須彌給了他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你們去過蒙德嗎?”柯萊想起了自己在蒙德的朋友,有些好奇現在的蒙德是什麼樣的。

鐘離給柯萊描述現在的蒙德是什麼樣的,期間也談起了關於柯萊認識的那位紅色的朋友安柏。

“算起來不久我們就要離開了。”

“那我們的七聖召喚怎麼辦?”賽諾表示不行,他還沒和宴道之間決出勝負,不能這麼快的離開。

提納裡舉起的拳頭落在宴道的頭上,皮笑肉不笑的瞪了他一眼。

“真不禮貌啊你。”

賽諾捂著腦袋不敢再說話,自家好友的性格他還是清楚的,若是他再說一句,下一秒他的腦袋絕對會炸開花。

“賽諾不是也要去沙漠嗎,有機會的話我們會再見的。”

篝火的光隨風搖曳,眾人在樹屋前坐到很晚,須彌城外的密林裡充斥著不明的沙沙聲,陰翳的光線和凝滯的冷空氣也抵擋不住眾人的熱情。

“這裡的林子太密了,若是去了開闊的地方一定要抬頭看看天空,這裡的天空美麗的讓人難以想象。”

“嗯。”

鐘離和宴道離開化城郭的時候賽諾也在準備啟程了,提納裡給幾人準備了驅蟲的香料包,宴道將小說還給了柯萊,柯萊還格外送給了他們一份香樟木的手串。

在眾人告彆的視線之中,宴道和鐘離離開了化城郭。

離開化城郭,在前往須彌主城的路上商戶漸漸變得多了,多數是見慣了的香料鋪子,其中也有不少買擺設和工藝品的商販,要不是宴道隻張了兩隻手,鐘離能把這天路上的東西全買下來。

這下子,路上的人都知道了,有兩個從璃月來的冤大頭。

不過這一路上也不是處處都是安全的,到了無人的地方,盜寶團的成員就會盯上這兩個穿著得體精致的外國人,然後除此之外,須彌的蕈獸也會時不時來找茬。

剛解決掉一群蕈獸,宴道蹲在地上撿著掉落的孢子,這些東西可以當做特產帶回去給魈他們玩,交給香菱說不定還能開發出新料理。

鐘離對孢子沒興趣,但是他看著宴道撿著孢子的樣子覺得很有趣。

他記得很久很久以前,那個時候馬科休斯還沒來到他們身邊時,宴道也時這幅樣子蹲在地上撿著史萊姆凝液,嘴上說著這些東西肯定有用,但過了很久還是放在那裡。

“你笑什麼?”

捧著一對蕈獸孢子的宴道看著麵上露出迷之微笑的鐘離,疑惑道。

“隻是覺得你這般十分有趣。”

宴道也不管鐘離的態度,將孢子裝在一個布袋裡,收了起來。

須彌的雨水很充沛,土地麵積也很廣,他們時常會遇到下雨的時候,而那是兩人隻能在附近落腳。

宴道的火元素,無論是以某種形態出現看起來都不像是正常的火焰。

外麵的光線昏暗,洞穴裡,宴道和鐘離依偎在一起,鐘離看了看麵前的火焰,又轉頭看向宴道。

“你是否覺得此景過於詭異了呢?”

蒼白色的火焰在石堆圍成區域裡安穩的跳動著,蒼白的光在洞中搖曳生姿,原本就白的宴道被這光照耀看起來更像鬼了。

鐘離越來越覺得宴道不正常,抱著他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這樣彆人就不敢靠近了啊。”宴道嘻嘻哈哈的說著,將兩人身上的毯子攏了攏。

他們要在野外過夜,若是對其他人來說,在人煙稀薄的地方過夜是很危險的,但是對於他們來說並算不上什麼,來的時候他們接了萍姥姥的洞天,儲存了不少東西,絲毫不怕。

鐘離困倦時,宴道火堆熄滅了,拿出打火石重新點燃了火焰,赤紅色火焰照在洞中,看起來就溫暖多了。

洞口被結界籠罩了,外界是看不到的,更彆提進來了。

將床鋪收拾好,簡單吃了點東西,兩人便休息了。

須彌似乎有一種奇妙的力量,自從宴道來到須彌之後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做夢。

他的夢,千奇百怪,醒來之後大多數都記不住了,隻記得一個白發的女人微笑著播撒種子,然後在土地上長成一顆顆大樹。

夜半時分,宴道睜開眼,鐘離還在睡,但他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原本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洞穴之中,來了其他的客人。

“白色那菈?”

“醒了醒了!”

“要躲起來嗎?”

“不是壞那菈。”

幾隻迷之生物在不遠處紮堆看著宴道,他們長得比鍋巴還奇怪,看起來有一種奇怪的可愛,這些大抵就是草神的眷屬了,但是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從化城郭的時候就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嗎?

“白色那菈,可以說話,不會醒。”

鐘離確實沒有醒,但是起身的宴道感受到了鐘離輕輕捏了一下他的手心,看樣子他隻是在裝睡罷了。

“請問,有什麼事嗎?”

宴道輕輕地起身,走到角落裡的幾位客人身邊蹲下。

一隻綠色的蘭那羅輕輕的抬手拽住了宴道的衣襟,抬頭看向了他。

“我是蘭羅摩,想請你幫我們拿一個東西。”

“它在我們無法靠近的地方,但是你可以去。”

第 82 章

艾爾海森早上出門到達教令院之後才發現卡維的鑰匙在自己身上, 他並沒有打算將其送回去,反正卡維發現開不了門一定會來找他的。

艾爾海森將鑰匙放回身上,然後拿起今早放在辦公桌上的文件看了起來。

自從艾爾海森成為代理大賢者之後, 他手中也有了不少暗線, 他們會定期將各個區域的信息上報,但艾爾海森並不會特彆在意,在他看來目前還沒有什麼值得讓他加班的事情。

隻不過, 今天他看到了一條很有趣的信息。

“化城郭、天臂池、離渡穀三者之間的區域出現未知能量泄漏?”

“又是那個打著研究旗號的低劣學者在做一些浪費生命的事情……”

艾爾海森放下資料,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隻是水還沒喝到嘴裡, 熟悉的聲音就已經穿透門扉傳進來了。

“艾爾海森,我的鑰匙呢!”

卡維正準備回去取圖紙,發現自己前一天晚上就提前放在身上的鑰匙不見了,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這次鑰匙也一定在艾爾海森的手上。

“你自己既然能想到鑰匙在我這裡,為什麼想不到提前一天將鑰匙放在該換洗的衣服裡會丟呢。”

明明是一句疑問,從艾爾海森的嘴裡說出來就莫名有種讓人火大的嘲諷感。

“可是我放在衣服裡的鑰匙為什麼會被你拿走?”卡維有些氣憤,一想到自己著急要用的圖紙還在家裡他就忍不住對艾爾海森發火, 不,隻要看到艾爾海森那張臉卡維就已經生氣得不行了。

“哦?那我下次應該任由它被鎖在屋子裡才對,這樣你也就不用著急了, 因為著急沒用。”

艾爾海森坐在座位上,翻看著麵前的資料,另一隻手中還端著一個杯子, 與略顯急躁的卡維相比, 簡直不要太平靜悠閒了。

“你……算了,我沒時間跟你吵架, 鑰匙給我,我回去拿個東西。”卡維深呼吸,硬生生將心中的鬱悶壓下去。伸出手向艾爾海森要鑰匙。

艾爾海森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金發男人,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從身上掏出了卡維的鑰匙。

“給你,這種品味的掛飾確實不適合出現在我身上。”

卡維接過鑰匙,看著上麵可愛的金色小獅子掛飾,忍不住怒罵艾爾海森的品位極差。

“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知道藝術,算了算了,跟你討論藝術簡直是在侮辱我的品位。”卡維的身上帶著梅赫拉克,看樣子是要去做什麼大工程了。

在卡維離開之前,艾爾海森想起了自己剛剛看到了的信息,還是說了一句:“化城郭、天臂池、離渡穀的三角區區域出現了能量紊亂,不要靠近。”

卡維的腳步頓了頓,但到底還是沒理會他。

艾爾海森繼續翻看著麵前的資料,等到腳步聲消失才抬起頭。

他在想,卡維應該沒蠢到在自己已經提醒之後還往那裡去吧……

也說不定,那樣的家夥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忽略自己的理想主義者注定要吃點苦頭的。

*

有蘭那羅在附近修行的時候發現了奇怪的東西,蘭那羅和那菈靠近會難受,但是蘭羅摩的日記本丟在那附近了,它想將日記本找回來。

“日記本?”

“嗯,大概這麼大,顏色有些舊的本子,是以前不認識的那菈給的禮物。”

蘭羅摩的頭頂有黃色的葉子在旋轉,像極了飛舞的竹蜻蜓,它的朋友陪在它的身邊,向宴道描述那個筆記本長什麼樣。

“是很重要的日記本啊……”宴道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靠近那個地方,但它們既然已經找到了自己,還是試試比較好。

“裡麵寫的東西……更重要……”

“那是我忘掉的事情。”

忘掉……

宴道看著蘭羅摩,不知道他遺忘了什麼。

“這樣啊,我可以試試。”

蘭那羅們湊在一起蹦蹦跳跳,看起來十分高興。

“謝謝白色那菈!”

鐘離大抵知道這些蘭那羅的存在,隻是一直沒有說,就連蘭那羅的到來也許都是他默許的。

宴道先是將幾位蘭那羅送到門口,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輕輕拍了拍鐘離的手臂。

“要和我一起嗎?”

“不,他們邀請的是你,我在此處等待即可。”

鐘離對草神的眷屬感官很好,純真質樸之物會給宴道帶來不同的感受,此程並不適合鐘離在。

宴道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宴道將大半的東西都留在了鐘離身邊,囑咐好各種事項才離開,如果隻是給蘭那羅找東西,大抵不會花費太多時間,所以他和鐘離應該很快就能彙合。

蘭羅摩帶著宴道來到了天臂池東側的水邊,在這裡有一處挨著山體的洞口,附近的植物茂密,隱蔽性很好,如果不是仔細尋找根本不會發現這裡還有一個洞口。

蘭羅摩隻是遠遠地看著,抱著腦袋不敢再靠近了,宴道發現這附近連一隻鳥都沒有,其他動物更是沒有蹤影,隻有植物還生機勃勃地活著。

“不舒服?”

宴道帶著蘭羅摩遠離洞口,蘭羅摩抱著頭的手才漸漸放下來。

“嗯,靠近會很不舒服,白色那菈有感覺嗎?”

宴道搖了搖頭,和蘭羅摩不同,宴道沒有任何感覺。

“果然白色那菈是奇怪的那菈。”

蘭羅摩歪著頭看向宴道,似乎在看什麼新奇的東西。

“為什麼是奇怪的那菈?”

宴道將袖口收緊,他不清楚裡麵的情況,下意識將單手劍龍鱗也喚了出來,看著洞口的方向。

“因為白色的那菈是不存在的那菈。”

“‘不存在的那菈’……什麼意思?”

宴道蹲下身,看著蘭羅摩,想從中了解到什麼是“不存在的那菈”。

“就是不存在的那菈,不受限製的那菈,但是也是很辛苦的那菈……”蘭羅摩說了很多,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宴道歎了口氣,經曆這麼多,他也清楚自己身上的特殊。

“但是,奇怪那菈是好那菈。”蘭羅摩拉了拉宴道的衣袖,宴道回過神對著它輕輕一笑。

“那我就去給你找筆記本了。”

*

卡維知道艾爾海森說的那些話自然不能是騙自己的,這次他工作的地點也並非在那片三角區域,但算起來離得也很近。

卡維帶著測量儀器和圖紙,和委托人商量好之後便開始測量了。

年輕的金發男人先是在附近勘查土質,白皙的手指上沾染了褐色的泥土,卡維將泥土握在手中攥了攥,然後皺起了眉。

這裡的土質有點奇怪,作為須彌教令院的學者,卡維對須彌境內的土壤狀態還是有些許了解的,可是他現在看到的這些土壤太乾了,根本不像是這個時節須彌地區的土壤。

而且,沒猜錯的話,這裡最近應該是剛剛下過一場雨的。

難道艾爾海森說的能量紊亂已經影響到這裡了?

卡維不敢猜測,如果真是這樣,土壤的變化勢必會引起附近居民的生活和生態環境,要趕緊上報才行。

卡維站起身,委托人走上前詢問細節,卡維看著手中的圖紙,隻能先做出暫緩的工程的建議。

委托人肉眼可見地有些不高興了,卡維隻能儘可能地解釋土壤出現了問題,他現在要去一趟教令院彙報情況。

“這怎麼行!這塊地是我花費全部積蓄買下來的,現在就因為一個土壤問題彙報教令院,那我的錢豈不是打水漂了!”委托人一聽到卡維要回去上報教令院立馬就著急了。

“但是,土壤變化可不是什麼小事,會影響到附近其他人和動物的。”卡維隻能用儘可能對方能聽懂的話來解釋,但是對方可不管這些。

“什麼大事小事,我不管,我們可是簽過合同的,要是你違約是要賠付違約金的,況且,要不是你的費用便宜,你以為我會找你?”

委托人的話越說越難聽,卡維的嘴唇張張合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委托人似乎不知道“卡維”這個名字已經更趨於設計師成就的代名詞,也不知道卡維是近幾十年來最優秀的建築師,隻不過享有妙論派之光的他並非一個被金錢所驅使的人,他對待建築的態度認真至極,對於喜歡的方案即使報酬很低,甚至倒貼他也會繼續執行……

“若是後期因土壤的問題導致建築毀壞,先生還要繼續修建嗎?”

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卡維和委托人望過去,看到了是一個身穿棕褐色長袍的年輕人,裝扮看起來倒像是位精致的老學究。

“啊?這不是他們建築師應該想的事情嗎?跟我有什麼關係?”

“但是如果契約有須彌官方介入的話,也就不生效了吧,先生剛剛所說的賠付違約金也不過是無稽之談。”

委托人明顯是也想到了這一條,隻能梗著脖子跟鐘離掰扯。

“你一個外國人管什麼閒事!去去去,一邊去!”

鐘離抬眼看向那位委托人,眼中的暗光讓他不敢再放肆。

“這種害人害己的工程還是停下較好,這位先生可以去上報官方了,有他們的介入會處理得很好。”

鐘離是見過須彌的風紀官群體的,那群人確實有讓人信服的本事,有他們在,自然會將一切處理好的。

“你……”

卡維轉身向著鐘離禮貌點頭,迅速離開了。

鐘離看著離開的卡維並不在此久留,不管那位氣成河豚的委托人。

宴道跟著蘭那羅離開之後,鐘離便在這附近活動,與璃月港的陰雨天相比,這裡的陰雨天就宛若幻夢,空氣中的水分似乎消散得很快。

鐘離站在略高的地方看著遠方鬱鬱蔥蔥的綠色,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大概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鐘離都準備離開了,一道略微熟悉的聲音在鐘離的身後響起。

“你好,剛剛謝謝你。”卡維似乎趕得很急,額前的碎發上還沾著謝雪汗水。

鐘離站起轉過身,回以禮貌地微笑。

“隻是舉手之勞,你並未做錯。”

卡維的眉宇間帶著一股揮之不散的鬱氣,似乎是最近的光線太過蔭翳,才會讓這位有著耀眼金發的男人看上去黯淡了些許。

“其實他也沒說錯……不說這些了,你是璃月人吧!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餐廳,我請你吃飯吧。”

卡維笑了起來,一隻手拎著梅赫拉克,一隻手指向遠處的方向。

卡維擔心鐘離認為自己是壞人,還將自己的身份證明拿了出來。

“我對這裡並不熟悉,不如你帶我去餐廳,我請你吃飯吧。”

卡維的打扮很精致,但鐘離還是從一些細節的地方感受到了這個人的拮據,他並不想給這位看起來純善的建築師帶來負擔,更何況,宴道離開前留下了一大筆摩拉,足夠他們在須彌城消費最高的地方消費十年都沒問題。

“這多不好意思啊,還是我請你吧。”卡維搖了搖頭,轉身帶著鐘離向著遠處走去,路上兩人閒聊著。

“鐘離先生今年多大啊?您的知識簡直太豐富了。”妙論派的卡維和鐘離聊天時不免談起一些建築上麵的知識,但是鐘離卻都能接下,甚至還能說出一些卡維不甚了解的知識。

如果隻看臉的話,卡維覺得鐘離大抵也就比自己大個兩三歲吧,但是看對方的談吐舉止,這位簡直就像是上個世紀的老學究,根本不像是年輕人,難不成這位也是和琺露珊前輩一樣?

“在下的年紀……確實比你大不少,隻是偶得奇遇。”鐘離要是說自己是個年輕人,卡維就算不再詢問也會懷疑。

卡維看向鐘離,紅寶石一般的漂亮眼瞳中閃爍著試探的光。

“鐘離叔?”

“……喚我鐘離先生便好。”

第 83 章

餐館是一對夫婦開的, 正好開在前往須彌城的必經之路上,每天路過的人不少,這裡的生意還不錯。

鐘離吃的東西並不多, 多是淺嘗, 自從來到須彌鐘離吃得最多的還是宴道做的飯,須彌的料理對鐘離來說,香料的味道過於濃重了。

“就隻吃這些嗎?”卡維看著鐘離隻點了一份沙拉拚盤, 有些難以置信。

“難不成是為了我省錢?”卡維反應過來,不讚同地看著鐘離,將菜單塞到他的手裡, 讓他再多點幾道。

鐘離隻能認真跟他解釋,自己對須彌的料理還在緩慢地接受階段,還是慢慢品嘗得好。

卡維知道之後也沒再強求, 和鐘離麵對麵坐著,從卡維的話語中,鐘離也大抵知道了卡維的身份。

“隻不過,鐘離先生為什麼在野外啊?難道是一個人在欣賞風光嗎?”

鐘離的手頓了頓,心裡盤算了一下宴道離開的時間, 大概一天都沒到,但他卻覺得這段時間無比的漫長。

“我的一位朋友去給彆人幫忙了,我在此等待著他。”

“原來還有朋友啊, 也是,和朋友一起遊玩會更好一些。”

卡維外出工作身邊還有梅赫拉克陪著,不像艾爾海森, 一個人在偌大的教令院大賢者辦公室待著, 要是他一定會憋死的。

卡維將土壤的問題上報給了教令院的統管人員,他們的人數多, 消息通知得也快,總比他自己一個人去尋找艾爾海森來得快。

“所以,接下來我就沒有工作了。”一想到工作和自己身上背著的債務,卡維就想喝點酒,可是這裡還有外人在,他也不好太放肆。

“卡維先生知道這附近發生什麼了嗎?”鐘離想起了蘭那羅,還有卡維發現的土壤問題。

“說來慚愧,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按照以往事件來猜的話,很可能又是什麼學術異端分子的作為。”

“這樣啊……”

鐘離不想在餐館裡繼續坐著了,他想回到山洞那邊,說不定宴道已經回來了。

“鐘離先生住在什麼地方?”

“山洞。”

“啊!”

*

宴道進入了山洞之內,裡麵全部都是鬱鬱蔥蔥的植物,不少藤本植物已經爬滿了山壁。

走在這條幽暗的小道裡,宴道甚至直不起腰,濃重的綠色像一團無法揮去的濃霧,壓得人喘不過氣。

宴道雖然沒有感覺到不適,卻依舊感受到了空氣中漸漸壓抑的氣氛,他相信,前方一定有什麼東西。

龍鱗在昏暗的環境下閃著微光,上麵有屬於鐘離的氣息,被斬斷的植物根莖落在地上,宴道踩著它們邁向深處。

漸漸地,宴道已經感受到前方就是儘頭,他將龍鱗彆在身後,伸出手輕輕扒開麵前最後一堵草蔓圍成的牆壁。

暗色的光裡充斥著詭異的色彩,裡麵沒有人,但是卻又一條正在運作的流水線,宴道從狹窄的洞穴之中脫身,眼前是一處寬敞的地下工廠。

隻注意眼前一切的宴道根本沒注意身後原本被他斬斷的草莖切口已經重新長出了葉片。

周圍有被開鑿的痕跡,巨大的岩洞之中是許多器械和不知名的材料,山壁上被一層灰色的薄膜覆蓋著,宴道用手摸了摸,又用龍鱗敲了敲,這是一種奇怪的塗層,大抵是用來阻礙外界的探測的。

須彌教令院的器材還是很先進的,在山體下存在著如此大的空洞,要想逃過須彌官方的探查絕對不簡單,也就是說要想在這裡建立這麼大的工廠還不被人發現,那背後所要花費的人力物力都是難以想象的。

宴道走向巨大的器械之前,其上還有些許指示燈還在亮著,仔細聽甚至能聽到些許響動。

宴道後退一步,仰起頭向上看去,他大致能看到還在運作的履帶,宴道順著履帶方向,向深處走去,地麵上時不時能看到破碎的瑩綠色晶體,其中的草元素含量很高。

元素力雖然在自然中存在,但是含量很少,元素力略微多一些的物品都會讓人產生身體不適,甚至會死亡,比如璃月的翠玨岩。

這裡的元素力濃鬱到已經能附著在物品上解除元素結晶了,神之眼的擁有者是有元素抗性的,但一般的神之眼持有者在這樣的環境下也會感到不適,就連蘭那羅也會對這樣的環境產生排斥。

但宴道身上的神之眼隻是一個玻璃球,他真正使用的能力是自己身上原本帶有的魔神之力,而這些元素力還不至於讓一個魔神產生不適。

宴道順著履帶的方向,找到了最靠近內部的流水線出口,巨大的開口木箱之中是已經積灰的小物件,看起來有些像神之眼,但是……

宴道彎腰,順著傳送出來的履帶朝裡麵看去,履帶上還有未傳送出來的物件。

這些都是邪眼。

愚人眾內部人員用的邪眼材料位置,但在稻妻開設邪眼工廠時所用的材料是魔神殘渣,那種東西會汙染人的身體,過度使用會導致身體迅速老化,帶來的副作用十分大。

但是愚人眾內部使用的邪眼似乎經過了某種改造,而且宴道與愚人眾也曾交過手,他們就算沒有神之眼,身體強度也要遠遠強於普通人,似乎經過了某種改造或者訓練。

這裡大概就是愚人眾已經廢棄的邪眼工廠,但是關於須彌存在的魔神殘渣,宴道並不清楚,或者說須彌人也不是很清楚。

宴道拿起一枚邪眼,上麵的光亮了一瞬,宴道就出手將其捏碎了。

果然還能使用啊……

而這附近一片地帶出現的異常,大概就跟製造邪眼的材料有關,過多的元素力泄露,因為是草元素,雖然很多被這附近的植物吸收,附近新產生的蕈獸也很多,看起來跟這些也有關係。

但元素力依舊會影響靠近的人和動物,所以才會出現異常。

走到附近,探查整個洞穴的大小,他會在這裡設下結界,絕不能讓其他人進來。

愚人眾既然已經廢棄此處就沒想過將這裡恢複原狀,要是被其他不明所以的人,或者是有心人得到邪眼,後果不堪設想。

在宴道設下結界之前,他在附近的草堆裡發現了被藤蔓卷住的日記本,老舊的封皮上歪歪扭扭寫著幾個難以認出的字,這也許就是蘭羅摩的日記了。

宴道將日記本拿了出來,用手掌將上麵的灰塵擦乾淨,但是卻有幾個脫落的頁麵掉了下來。

宴道並沒有打算翻開日記本的意思,那畢竟是彆人的隱私,但是掉落頁麵上的圖樣還是映入了宴道的眼中,上麵似乎畫著一棵樹,枝乾伸展在空氣中,葉片並不茂密,似乎是一株格外“嶄新”的樹木。

將紙張撿起來,靠近時再去看,果然發現那是一棵樹。宴道將其夾回書中,在這附近布下結界,確保彆人不能進來之後才準備離開。

但是宴道原本進來的那條路已經又被藤蔓布滿了。

看來對植物的影響還是很大的,隻不過短短幾分鐘就變成了這樣。

龍鱗被宴道握在手中,鋒利的劍刃將茂密的蔓草割裂,殘破的草莖落在地上,為宴道騰出了狹小的空間,順著此處,宴道慢慢走向外麵。

*

蘭那羅是覺王樹的種子,以前有人認為他們是孢子,但是它們並不喜歡孢子。

蘭羅摩是一顆很新的種子,在須彌人恢複了夢境之後才從覺王樹上落下來,雖然如此,但是它,卻記得很多朋友,甚至能叫得出很多蘭那羅的名字。

蘭羅摩不知道彆的蘭那羅會不會做夢,但是它卻總能在夢中夢到草之王……

宴道出來的時候蘭羅摩正坐在樹下,幫助另外兩隻蘭那羅烹飪著料理。

蘭羅摩在發呆,一隻手從它的身後遞過來了一本日記。

“帶回來了。”

蘭羅摩轉過身,看向宴道,眼睛真的溜圓。

“你回來了?”

宴道將日記塞到它的懷裡,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和草屑。

“嗯,我總不能住在裡麵,對了,剛剛,有幾張紙頁落了掉下來,我將其放回去了。”

“今天是你進去的第八天。”蘭羅摩抬起頭看著宴道,原本拍著身上灰塵的宴道也停下了動作。

“幾天?”

“八天了。”

蘭那羅沒有理由欺騙他,那也就是說他真的足足在外麵待了八天,鐘離怎麼辦?

宴道拔腿就往山洞的方向跑,蘭羅摩將日記本塞好,與身邊的蘭那羅告彆之後立即就跟上去了。

鐘離坐在能看到山洞的石頭上,他旁邊的卡維時不時看向鐘離,那眼神中似乎帶著些許擔憂。

卡維有些擔心鐘離,畢竟這幾天他的朋友一直沒有回來,而鐘離在生活方麵有給人一種不靠譜的感覺,身上還帶著這麼多摩拉,卡維是真的不敢離開。

“要不……我們去找找吧,這麼久沒回來是不是太奇怪了。”

鐘離捏了捏手指,他與宴道之間存在契約,至少現在宴倒是沒有生命安全的,但是就像卡維說的,太久了。

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另一邊出現,鐘離站起身。

宴道十分敏銳地感受到了鐘離的所在,但並沒有注意卡維的存在,下一刻鐘離身邊出現一團白色的火焰,宴道轉眼就出現在了鐘離的身邊,愣是把旁邊的卡維給嚇壞了。

白發男人根本沒注意到另一邊的卡維,注意力全在鐘離身上。

“抱歉,出了意外,讓你久等了。”風將吹亂了宴道頭上的發絲,鐘離看到宴道的那一刻便鬆緩了神色。

“之後再說吧。”

聽了鐘離的話宴道菜注意到卡維,卡維麵上多少帶了些尷尬的神色,剛剛出現的那種白色的火焰,即使是通過神之眼也看不出什麼來。

這位,到底是何方神聖。

*

宴道了解到這幾天都是這位須彌的天才建築師在陪著鐘離,對卡維也是十分感謝,正巧卡維要回須彌城,宴道和鐘離也要前往須彌,宴道還要將邪眼工廠的事情通知給須彌高層。

也許是各種混雜的能量影響,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東西,關於異常的時間流速,宴道猜測問題出自那條長滿蔓草的暗道。

幾人到達了須彌城之後,前前後後都是宴道在處理各種事情,鐘離跟在宴道身後,卡維作為本地人也能幫兩人不少忙,卡維心地善良,和鐘離宴道之間的交流也順暢。

沒什麼事情的卡維很高興能夠幫到兩人。

繼鐘離發現了卡維在財政上的拮據,宴道也發現了卡維過於理想型的性格,對於這位照顧了鐘離的年輕人,宴道想采取一些方法幫助一下他。

鐘離和宴道租下的房屋很新很整潔,他們將卡維請到了家裡,宴道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璃月菜,但是卡維要先回去一趟,所以宴道的動作也不急。

鐘離站在宴道的身旁幫他處理一些簡單的材料,此刻沒有其他人,宴道也就說起了之前經曆的事情。

“是愚人眾的邪眼工廠,但一個工廠不至於出現這種情況,明明我隻在裡麵停留了一小時不到……”

卡維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另外兩個人,是賽諾和艾爾海森。

宴道和鐘離似乎都不意外,而卡維還有些糾結要怎麼解釋這兩個人的到來。

“卡維先生,請坐吧,這兩位也請坐。”宴道看出了卡維的糾結,出聲將幾人安排好。

艾爾海森看了一眼鐘離,神色中帶著些許嚴肅,賽諾和鐘離宴道是老相識了。

“又見麵了。”

“是啊,這次的事情有點複雜,有大風紀官在的話會更好解決。”

艾爾海森和鐘離麵對麵坐著,卡維坐在艾爾海森的身邊,宴道坐在鐘離的身邊,賽諾坐在卡維的身邊,桌麵上擺滿了菜肴。

“雖然是下班時間,但宴道先生信件裡的內容不得不讓我來一趟。”

“早些解決早些休假。”然後早點去打牌。

卡維懵懵地看著身邊的艾爾海森和賽諾,好像大家都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啊!

第 84 章

“邪眼工廠?!”

“聲音再大一點, 須彌的天都能被你掀開。”艾爾海森看著身邊震驚的卡維,端起了麵前的杯子,十分淡定地喝了口水。

“確實是邪眼, 但是和愚人眾用的並不相似, 而是更像劣質品。”

愚人眾其中很多人使用邪眼並不是直接使用的,比如會放在武器上,用來提升武器的威力, 就算是那些直接使用的邪眼,隻要不要過度使用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接觸到了教令院高層的信息庫之後我就在想,教令院的造神計劃既然是至冬那邊提供的支持, 那須彌也一定會付出什麼,邪眼工廠很可能是愚人眾放置在須彌的斂財產業,隻可惜教令院並不是一個好用的合作夥伴。”

艾爾海森接觸得越多越是覺得前代大賢者的愚蠢, 為了所謂的權利,貢獻不屬於自己的一切,將須彌其他人放置於水火之中。

“接下來我會到風紀官前往探查。”

賽諾記下位置,盤算著這次行動要花費多長時間。

“暫時還是不要行動了,找找其他的入口進去吧……”宴道想不清楚時間的流速不同到底是什麼導致的, 如果不弄清楚原因,他就一直不能放任著賽諾帶著人進去。

鐘離一直沒有說話,插不進去的話的卡維視線總是我那個宴道和鐘離的身上飄。

“我進去過一次, 說實話工廠的內部並沒什麼特殊的……但是進入其中的通道長滿了草,有些奇怪,而且, 我記得很清楚, 從我進去到出來的時間絕對不超過一個小時,但是, 外麵的人卻告訴我進去了八天。”

“八天?”

“會不會記錯了?”卡維還沒想到有這樣的事情,但一想想琺露珊前輩之前的經曆,這一切似乎也能說得通。

“確實是八天,他離開到回來時正好是八天。”鐘離了解宴道,他承諾過的事情絕對不會失信的,那時的他大概剛出來就跑回來了。

艾爾海森見過有人研究與時間相關的課題,但是理論依據過於少了,這次的情況確實讓他感到了好奇。

“我會找有相關研究的人去看看的。”艾爾海森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還要可信才行。”賽諾對著艾爾海森的話補充道。

“但是自然。”

幸好無論是賽諾還是艾爾海森都不是拖遝的性格,他們之間一商量很快就將事情敲定下來了。

宴道和鐘離並不是須彌人,過多摻和他們的事情並不好,所以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卡維和鐘離聊著天,賽諾喝了點酒,艾爾海森似乎有什麼心事,宴道全程沉默。

“須彌城裡有不少異國料理店,但是這麼好吃的璃月菜我還是第一次吃到。”

這幾天和鐘離待在一起的卡維充分地體會到了鐘離少食的特征,但是今天晚上鐘離看起來吃得並不少。

“那卡維先生應該來璃月看看,在璃月港,我這種水平算不上厲害,做出美味佳肴的人大有人在。”

宴道說話的時候艾爾海森抬眼看向了他,片刻又落在了身邊的卡維身上。

艾爾海森在收到宴道傳達的信件時,裡麵還有一張基金證券,是要轉交給卡維的,那筆錢並不多,但是對已經破產的卡維來說卻能讓他輕鬆很多。

送出那份基金證券的名義是:“給須彌城最富有同理心的藝術家”。

艾爾海森不喜歡這樣愚蠢的稱呼,但是對於卡維來說,這樣的稱呼確實很適合他。

隻是,那份證劵需要這兩人過於善良的璃月人離開須彌之後才能交給卡維。

賽諾離開前仔細詢問了兩人離開須彌的時間,得到了暫時不離開的消息之後,賽諾神采飛揚地去執行任務了。

卡維今天沒怎麼跟艾爾海森吵架,感覺心情都好了不少,告彆他新認識的璃月朋友之後,卡維和艾爾海森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說,鐘離先生和宴道先生是不是從小就認識啊,感覺他們之間太過熟稔了。”

艾爾海森難得地沒有出聲反駁這位同居人的言語,他已經從細節中推測出兩人的關係了,而與那位鐘離先生相處如此久的卡維居然沒有懷疑。

不過……

艾爾海森在宴道和鐘離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種違和感,總覺得,他們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

智慧宮是小草神居住的地方,蘭羅摩追在宴道的身後,後來又跟在他們的身後靠近了須彌城,但是須彌城的氛圍並不適合蘭那羅,蘭羅摩也沒有在其他蘭那羅的帶領下來過須彌城。

可是,它卻陰差陽錯地進入了須彌主城,被小草神帶到了智慧宮。

“不喜歡嗎?”

納西妲捧著臉,看向蘭羅摩,它的麵前擺著一些小點心。

“並不是的,我隻是擔心我的朋友。”

蘭羅摩連忙擺手,擔心納西妲傷心,小小一隻的納西妲和蘭羅摩蹲在一起,看起來格外和諧。

“彆擔心,我已經讓阿帽出去找了,相信他們一定會好好的。”

蘭羅摩聽到了小草神的話,又想起了那個看起來很不耐煩的少年,交給那位阿帽先生的話真的沒問題嗎?

蘭羅摩這麼想著,隻覺得更擔心了,但是……

蘭羅摩看向身邊的納西妲,但是現在它能陪著小草神的身邊,這樣也不錯嘛。

蘭羅摩的日記本被它放在了智慧宮的角落裡,納西妲用一簇小小蘑菇將它遮擋了起來,算是幫蘭羅摩保存好了。

阿帽煩躁地從智慧宮出來了,路過須彌城的時候想起了被納西妲送出的點心,皺了皺眉。

“老板,幫我送一份糕點到智慧宮……不,暫時還是不了。”至少等那隻蘭那羅離開之後再送過去。

第二天清晨,宴道打開門的時候,門前正好站著一個少年,他抬起手正準備敲門。

“你好,我找宴道。”

少年人直接說明了自己前來的目的,他從城中詢問到那兩位璃月人就住在這裡,畢竟是出手闊綽的主兒,多少都留意了一些。

“我就是。”宴道留意到這位少年的身上還帶著清晨的濕氣,鬥笠和衣襟大抵被打濕了,便將人請了進來。

阿帽並不想再次過多停留,但是對方的態度明顯是出於善意。

阿帽坐在一樓的客廳中,宴道倒了一杯熱茶端到阿帽的麵前,鐘離還在樓上,此時樓下隻有他們兩個人。

“所以是誰找我?”

“一隻蘭那羅,名字我不記得了,現在它在智慧宮。”阿帽將帽子摘下放在一邊,露出了他原本那張精致如同人偶一般的麵容。

宴道看到他的臉時才想起這個人是誰,他應該就是愚人眾的前任執行官散兵,也是博士在須彌開展的造神計劃的載體。

但是這個精致的人偶現在在納西妲的身邊過著安穩的生活。

“我知道了,我這裡一切正常,但是我現在不能去智慧宮,如果可以,今天之內我就會去見它的。”

阿帽也沒多說什麼,隻是拿起自己的鬥笠,事情他已經傳達到位了,接下來大概也沒有他的事了。

“那我先走了。”

宴道看著阿帽離開的背影,並未叫住他,一開始宴道是想叫住阿帽,留他吃早飯的,但是看他那個性格,在這他也隻是一個陌生人,對方大概也不會同意下來的。

鐘離下樓的時候察覺到了彆人到來的氣息,他看向玄關的方向眯了眯眼睛。

有草的氣息,看樣子這個國度的神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到來。

“你在看什麼?”餐桌上擺著兩人份的早餐,宴道將乾淨的衣服拿了出來,放在了鐘離的手邊。

“沒什麼。”

鐘離看著手邊須彌樣式的服飾,發現其中隻有自己的份,而宴道卻依舊穿著自己那一襲白袍。

“你為何不換?”

“出門買東西看到了一身好看的,就給你買了。”宴道對自己一向如此。

宴道轉身要去拿點水果出來,卻被鐘離牽住了手。

鐘離腦後的發絲還有些翹,宴道看著他的樣子,抿了抿唇,抬起另一隻手撫了撫他的發絲。

鐘離知道宴道以前是有些懼怕自己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很羨慕宴道和馬科休斯的關係,但是後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漸漸變得親密了,就像現在這樣……

鐘離抓著宴道的手,外界隻知道宴道是個略微沉默的酒館老板,卻很少人知道他溫和。

“一起吧,出去走走。”

“今天要去趟智慧宮。”

宴道將剛剛有人來的事情說給鐘離聽,鐘離吃完早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出了一盤棋,拉著宴道坐在身邊下棋。

宴道給鐘離挑選的那件衣服十分繁瑣,即便是精致慣了的鐘老爺子也擺弄不好,幸好宴道買來時問了老板。

棋下了一半,宴道就幫鐘離換上了衣服,須彌的布料和璃月的布料材質大相徑庭,但是鐘離摸了摸身上的這件衣服,明明也是霓裳花製成的。

宴道的發絲很長,但大多數時間他的發絲被簡單地攏在身後,一縷會落在肩上,鐘離送給他的耳飾卻依舊戴著,也是他身上除了白色之外最亮眼的顏色。

宴道眯著眼觀察衣服上的細節,隻能看清大致的情況。

但鐘離穿著這件衣服時輪廓也依舊讓宴道覺得很好看,鐘離的好看是一眼的驚豔,也是長久以往的無法忽視。

“好了。”宴道後退一步,鐘離的樣子揚起了笑。

“好看。”

“能看見?”

“不看也知道好看。”

宴道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很久以前的自己並不覺得鐘離是一個很令人驚豔的人,也許那時獨屬於摩拉克斯身上的威嚴感讓他甚至不敢直視他的存在,自然也不敢去觀察他的容貌。

須彌的服飾帶著一股無法忽視的華麗,鮮豔的珠寶帶著璀璨的光芒,在鐘離的身上更添了一份彆樣的韻味。

*

智慧宮之中,納西妲已經翻箱倒櫃將阿帽送給自己的點心全部拿出來了,但是仔細想想,是不是讓阿帽一個人出去找人,他們兩個在這裡吃點心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阿帽回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清晨的露水,此時陽光還不太強烈,阿帽身上還帶著涼氣。

“阿帽回來了。”納西妲雙手合十,笑著看向阿帽,阿帽沒說話,隻是安靜地站在角落。

蘭羅摩有點害怕阿帽,站在納西妲的身後探出腦袋看向那個少年。

被盯著的阿帽看不清鬥笠下的麵容,聲音卻十分清晰傳了過來。

“人找到了,今天會來。”

聽到了想聽到的消息,蘭羅摩很高興。

“沒什麼事我就先離開了。”阿帽揮了揮衣袖,隻是輕輕瞥了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納西妲看著阿帽離開的方向,笑著囑咐了一聲:“記得寫作業哦!”

阿帽的身形頓了頓,然後並未理會。

蘭羅摩不知道這位少年的身份,但是看著納西妲對他的態度,大抵知道他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那接下來我們就等著客人的到來吧。”納西妲已經期待得不得了了,那位先生和他的……

所屬室羅婆耽學院的琺露珊接到了教令院書記官艾爾海森的委托,琺露珊看著送上門的邀請,想了想自己所負責的課程,果斷同意了。

不過她記得那位書記官先生已經卸任代理賢者的職務了,但是在很多人眼中他依舊是賢者的身份,如今共同擔任大賢者職務的是那幾位沒出事的賢者。

琺露珊聽說,那幾位賢者依舊會將一些重要且棘手的事情交給艾爾海森,畢竟領著大賢者的職務津貼嘛。

琺露珊羨慕啊,作為書記官平時的事情應該很少,還能拿到這麼多摩拉,想想就讓人覺得難過啊。

琺露珊坐在椅子上,多數時間她會一個人思考,關於古典機關術,關於新的徒弟,關於現在的須彌,但是對於已經思考過很多次的問題,繼續思考隻會覺得無趣。

現在她應該去找點樂子了。

琺露珊剛出門,就遇到了之前在比賽之中見過幾麵的阿帽先生,她記得,這位少年是十分有才能的,隻是不知道有沒有導師,對古典機關術感不感興趣……

阿帽站在街角,感受著那道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略微感到了煩躁,有話就說,總盯著他作甚。

琺露珊思考了好大一會兒,留意到那位阿帽先生一直沒動,難不成是在等著自己上去搭話?真沒禮貌啊,搭話也應該是他這個年輕人來找自己吧!

阿帽隻覺得那個人真沒禮貌,盯著彆人這麼肆無忌憚地看,難道上了年紀的人都是這樣嗎?

“你好啊,阿帽先生。”琺露珊走上前打了聲招呼,阿帽轉過身看向了對方。

“有事?”

琺露珊:真的很沒有禮貌啊!

“你這是準備去什麼地方?”琺露珊看向兩手空空的阿帽,難不成是要去做實驗,但是明明看起來很悠閒。

“去找個沒有人的野外躲起來。”

琺露珊抱著雙臂眨了眨眼,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那這麼說起來,阿帽先生是對野外的環境很熟悉嘍?”

琺露珊想起了艾爾海森送來的那份委托書上寫的內容,任務活動地點好像就在野外。

“算不上……請問還有事情嗎?”阿帽想離開了。

琺露珊攔住了這位見過幾麵卻並不熟悉的學者,也許這位能和自己一起去完成此次的委托。

艾爾海森見到被琺露珊拽來的少年人,看對方的表情明顯不是自願的。

“艾爾海森,我們來了,不介意我再多帶一個人吧。”

琺露珊對於比自己年紀小的人,舉止多少肆意了一些,也許在這位一百多歲的學者眼中,眼前的這位少年人也隻是一個有些特立獨行的少年人了,多少是要尊老愛幼的。

阿帽被琺露珊拽著,要是不是最近總是被納西妲送去教令院上課,他肯定不會來的,但要是被納西妲知道他頂撞他人,說不定這輩子都彆想畢業了。

“不介意,你既然有能力帶幫手來,我的工作自然也就輕鬆不少。”

艾爾海森見過這位年輕人,在智慧宮裡,想來是和草神有些關係的人,可信。

阿帽隨著眾人去了宴道之前發現異常的地方,隨著幾人穿過了那被蔓草覆蓋的暗道,然後看到了屬於愚人眾的邪眼工廠。

他想,也許他應該留下。

*

宴道也換上了須彌的服飾,顏色鮮亮了不少,是鐘離親自挑選的。

隻是他戴著的那副耳飾與身上的衣服並不相襯,便摘去收起了起來。

宴道璃月人的思維不停在作祟,總覺得上門肯定是要代謝什麼禮物的,但是鐘離卻說什麼都沒必要帶,就這樣去就行了。

鐘離對那位名叫布耶爾的神明印象並不是很深刻,也許是那時有太多的事情了,璃月和宴道的事情已經占據了他大半的心力。

智慧宮門前的守衛確定了兩人的身份之後就將人放了進去,智慧宮附近的防守並不森嚴,似乎隻是一座普通的宮殿。

進入智慧宮之後,沿著長長的走廊向裡走去,一隻小小的蘭那羅冒了出來,是蘭羅摩。

“等到了!”

“歡迎來到智慧宮!”納西妲跟隨在蘭羅摩身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了,笑得十分可愛。

宴道心裡隻有一個想法:為什麼他玩的時候沒出到須彌?要不然納西妲他必抽!

納西妲的視線在宴道的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後看向鐘離。

“兩位請跟我來吧。”

智慧宮內部各種設施很齊全,納西妲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智慧宮內部,所以現在的教令院在這方麵還是很注意的。

走進納西妲主要活動的區域看起來像一個寬敞的房間,裡麵有沙發有地毯,看起來很有生活氣息,地毯上零碎地擺著幾本故事書,如果這裡不是智慧宮的話,宴道可能會以為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客廳。

“今日多有打擾。”

“不打擾,說實話我很早就很想與你再見一麵了。”納西妲知道璃月發生的事情,也知道這位神明的選擇,她並非不能理解,相反他很敬佩摩拉克斯能做出這樣決定的決心,他的智慧和力量令人震撼。

納西妲和鐘離有話要說,宴道就抓著蘭羅摩走到了一邊聊天。

蘭羅摩很喜歡智慧宮,也很喜歡草之神,但過幾天它也要回去了,現在的它隻是想好好對宴道表示感謝。

“謝謝你幫我找到日記本。”蘭羅摩從角落裡拿出了日記本,對著宴道十分認真地表達自己的感謝。

“其實應該謝謝你才對……”宴道盤腿坐在地上,和蘭羅摩說著自己在裡麵發現了很了不得的地方,說愚人眾它可能聽不懂,所以宴道就將那些描述成壞人的工廠,生產的東西都是用來傷害彆人的東西。

“所以,你可是須彌的大功臣。”

蘭羅摩的心性單純,聽到了宴道的誇獎高興得不得了。

“是因為我才發現的?”

“當然了。”

蘭羅摩高興地打轉,它抱著日記本蹦蹦躂躂地看向宴道,隻是在他蹦躂期間那張曾經掉落過的紙張有落了下來。

“哦,又掉了。”

蘭羅摩和宴道都看到了那張紙,稍稍遠一點的東西宴道都看得不太清,隻有靠近時才能看清,但是在邪眼工廠時他看到了那張紙,大抵是畫著一棵樹的。

“需要我幫你粘起來嗎?”

“可以嗎?”

“當然可以,隻要你不介意。”

宴道擔心自己看到一些對方的小秘密,所以有些擔心,但是對於蘭羅摩來說,這個日記本它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寫的了,裡麵也沒什麼隱秘的事情。

“那菈是朋友,不介意。”蘭羅摩將日記本連帶掉落的紙張遞給了宴道。

宴道身上帶著從阿萍那裡借來的洞天,膠水之類的工具還是有的。

靠近時,宴道看到了紙張上的那棵大樹,看起來很自在的大樹。

“其實,日記本雖然是我的,但是我卻記不起來是什麼時候寫的了,但是我知道這棵樹!”

蘭羅摩伸出手指向紙頁上畫著的那棵樹,臉上揚起了笑容。

這是覺王樹,蘭羅摩就是從上麵落下來的,隻是它落下來的時候感受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記憶對蘭那羅來說是很寶貴的東西,所以我想知道,我忘記了什麼,那些被我忘記的那菈們會不會傷心……”

第 85 章

“很早就聽說過他的故事, 今天也是第一次見他。”

“他對你很好奇。”

納西妲對這位岩神的眷屬還是很好奇的,隻是關於他的記錄並不多,就算是智慧之神也隻能得到隻言片語的信息。

“那看起來我們應該能成為朋友。”

納西妲笑起來了, 鐘離卻隻是抿了抿唇, 將視線投向和蘭羅摩說話的宴道身上。

“也許吧。”

“那你呢?鐘離先生也是這樣想的嗎?”

納西妲看不懂鐘離身上略微複雜的情感,她更喜歡直接詢問。

“不管是什麼都有自己的自由。”鐘離收回視線,半垂下眼睛轉向納西妲。

自由……嗎?

納西妲看向宴道的方向, 他身上屬於神明的印記猶如密實的牢籠,看不出一絲自由的意義。

“這樣啊。”

蘭羅摩講述了自己的故事,從它擁有記憶的那天開始, 遇到了許多蘭那羅,它們叫它“蘭羅摩”,那是它自己的名字, 後來去了熟悉的地方,看到了許多風景,吃到了好吃的食物,然後度過一段無比滿足的生活,直到它發現了那本日記。

“上麵寫的一個金色那菈的故事, 我好像認識她,我們應該是朋友,但是我卻忘記了。”

蘭羅摩翻開被宴道複原的日記本, 語氣有些低落。

“記憶是很重要的東西,蘭那羅的世界裡,遺忘就意味著死亡……”

“也許還會再遇到的啊, 你們不是朋友嗎?”

宴道雙手撐著臉, 視線落在蘭那羅的身上。

“朋友的話,是一定會回來的。”

那位金色那菈是一個很好的人, 還有她身邊的小精靈,一定會回來的。

蘭羅摩仔細想想,也覺得是這樣,心情很快就好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納西妲走到了宴道的身後,還是蘭羅摩先發現的她。

宴道站起身,看向納西妲。

“你的眼睛還好嗎?”納西妲看向宴道的眼神中充滿著一股莫名的慈祥,隻是這樣的視線出現在納西妲的身上隻會讓人覺得溫柔。

“嗯,平時多用元素視野,並不礙事。”

自然界的元素無處不在,生長的草木是旺盛的草元素,路過河邊時衣襟上沾著水元素,礦石、藏在草叢中的史萊姆、飛過去的晶蝶……這些都可以用元素視野來觀察。

“但是元素視野也隻能用來看元素吧,想要看到他人眼中的景色還是很難的。”

“想看到的東西已經就在身邊了,實際上也沒什麼好。”

納西妲眨了眨眼睛,將視線轉回一邊的鐘離身上,果然看到了他麵上淺淡的笑容。

“有朋友真好啊。”納西妲的這句話更像是對著一旁的蘭羅摩說的,蘭羅摩也點了點頭。

“智慧宮裡還有不少有趣的地方,要不然去看看吧。”

納西妲和鐘離之間的話說完了,現在納西妲對這位名叫宴道的先生更好奇一些。

她在想,也許是他真的不知道鐘離先生在他身上留下了多少印記,也許這種印記也隻有神明才能看到……

“草神大人似乎也很喜歡各種研究啊。”剛剛在納西妲所居住的客廳中,宴道注意到書架上擺放著各種書籍,其中大部分關於各種研究,宴道看不太懂須彌的文字,但看著那些書籍的厚度和陳舊感也能感受到獨屬於知識的力量。

“並不是,那是阿帽的書。”提起那個少年,宴道瞬間就想起了今天早上登門拜訪的那位少年,原來他和小草神住在一起啊。

“是那位少年啊。”

“如今我也算是他的監護人,在學習方麵當然要好好負起責任啊。”

納西妲本人根本不像她的外表一樣幼小,就像現在她提起那位少年時,流露出的神色更接近於年長者的慈祥,看樣子,她是很喜歡那個少年啊。

“說起來我家也有幾個孩子,隻是現在都各自有事情要做,平時見麵也並不多。”

聊起年輕人,納西妲和宴道瞬間就有了話題,鐘離和蘭羅摩被丟在身後,隻能看著他們聊得起勁。

“如果可以他們也許能交個朋友啊。”納西妲忍不住提議。

宴道想了想,按照魈的性格,要他主動交朋友應該很難,但是納西妲家的阿帽也是一個很有特色的孩子,萬一就成為朋友了呢?

“魈在荻花洲鎮守,大抵是不願離開的。”鐘離快步走到宴道的身邊,提起了魈現在的情況。

“說來也是。”宴道忍不住歎氣。

“沒關係的,要是有璃月的課題,我可以把阿帽送過去的。”納西妲雙手合十,歪著頭笑容燦爛。

*

“怎麼了?”琺露珊發現阿帽總是在揉鼻子,難不成是聞到了不喜歡的味道?又或者是想打噴嚏?

“沒事。”

也許是穿得有點少了,阿帽總覺得背後涼涼的,還有點想打噴嚏。

“出門應該換一件衣服,身為學者,經常出入實驗場所,短褲是不太方便。”艾爾海森目不斜視地從阿帽身邊掠過,語氣中似乎都帶著艾爾海森式的嘲諷。

阿帽扶了扶自己的鬥笠,如同刀刃般的視線落到艾爾海森的背後,如果可以,艾爾海森絕對會被阿帽的眼刺穿。

“哼,自詡聰明的賢者不也是穿著格外彰顯身材的衣服在不適合的場所亂轉嗎?”

“不好意思,我的衣服是通過教令院審批的,還有本人已經卸任大賢者,你可以叫我‘艾爾海森書記官’。”

賽諾和琺露珊站在一邊,看著這兩個人之間的爭吵,忍不住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琺露珊還好,她的衣服也是通過教令院審批的,但是賽諾衣服布料就有點少了。

琺露珊轉頭看向賽諾,笑得有些揶揄。

“行走沙漠,穿得像狐狸皮毛一樣厚實,會熱死的。”賽諾想起了提納裡,每次進沙漠沒走幾步他都會大喊著炎熱,也許提納裡也需要和自己一樣的裝扮,涼快,還散熱。

賽諾覺得可以回去跟提納裡提議一下,說不定會受到誇獎。

琺露珊看著莫名好心情的賽諾,越來越覺得自己跟不上須彌年輕人的思想了,看來她回去要多研究研究心理學了。

走進邪眼工廠內部,艾爾海森就發現了山壁上的塗層,是一種十分珍稀的礦石磨成粉末製成的,可見這座工廠花費了不少財力,這樣的規模也一定要不少人力才能完成。

琺露珊和阿帽在記錄時間,他們身上帶著計時器,那可是從教令院借來的計時器,不受外界物理因素影響,就算在磁場混亂的情況下也能記錄清楚時間。

賽諾在檢查機器,大致能從磨損情況能判斷出之前工作的時間,再根據如今工廠內累計的邪眼數量推測出這座工廠的生產量。

“賽諾,從剛剛進來大概過去了多長時間?”琺露珊衝著另一邊的賽諾詢問了一聲。

“大概十五分鐘。”賽諾對於時間還是很有把握的。

阿帽摸了摸下巴,現在他們的計時器包括每個人的感官都沒有產生錯誤,剛剛通過的長滿了草蔓的暗道也沒有感受到什麼異樣,說不定消息是錯誤的。

“檢查周圍,計算好數據之後將邪眼摧毀,我更傾向認為消息沒有產生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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