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回 帝王心術(1 / 2)

錦衣長安 沐華五色 5274 字 10個月前

他皺著眉頭道:“康連福可說了那法器埋在何處。”

何振福點頭道:“說了,就在瑟瑟樓的地基下麵,卑職已經去看過了,那塊地方正好是瑟瑟樓的大堂,沒有開挖過的痕跡,且康連福說,因此事事關重大,他怕有人搗亂,法器是他與薦福寺的高僧親手埋下去的,並沒有告訴任何外人。”

韓長暮道:“明日帶齊了人手,去挖開看看。”

說定了次日去瑟瑟樓挖坑一事,韓長暮望著姚杳道:“既然你對安王府裡的事那麼感興趣,那他府裡的事情,就交給你去盯著了,你要好好護著容郡主,直到她平安生下孩子。”

“啊,我啊。”姚杳指著自己吃驚道:“為什麼是我!”

韓長暮漫不經心的瞥了姚杳一眼:“你不願意去?”

姚杳聽出韓長暮話中的冷意,忙搖頭擺手:“沒有,不是,卑職願意,高興著呢。”

韓長暮挑眉:“那就好。”

何振福低著頭笑了,原來膽小怕事的不止他一個啊。

夜裡下起了雨,窸窸窣窣的,一陣急促一陣輕緩,次日晨曦方起,到處都濕漉漉的,水霧中隱隱多了星星點點的淡薄綠意,沉寂了整冬的草木,像是一夜之間,便有了勃發生機。

韓長暮三人用了朝食,便各自忙活去了。

韓長暮捏了捏袖子中的奏折,迎著淡薄的晨曦,往太極宮走去。

永安帝上了年紀,起得太早多少有些精神不濟,便改了從前的朝會規矩,從隔日一次大朝會改成了三日一次大朝會,今日沒有朝會,永安帝便在延英殿的書房裡批折子,召見朝臣。

韓長暮遞牌子求見聖人的時候,永安帝已經批了近一個時辰的折子,高輔國端了鮮牛乳進來,輕手輕腳的擱在書案上,低聲道:“陛下,韓少使在外求見陛下。”

永安帝嗯了一聲,揉著眉心道:“一大清早的求見,怕是有大事,傳吧。”

高輔國低低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不多時,韓長暮神情肅然的走進來,穩穩當當的行禮:“微臣叩見陛下。”

永安帝揮了下手:“久朝不必多禮,坐吧。”

書房裡燃了香,是新製的香末,燃起來有淡淡的清冷梅香,格外的提神醒腦,自從換上了這款香末,應召而來的朝臣們,回話的時候都少犯了許多糊塗,少挨了不少罵,連書案上的鎮紙,換的都沒那麼勤了。

韓長暮也不推讓,隻坐了一小半的繡墩,從袖中取出了奏折,雙手捧著遞給了高輔國。

永安帝接過折子,一目十行的看下來,長長的奏折倒是看的很快,臉色也越發陰沉的厲害。

看完之後,他慢慢的合上折子,重重拍在書案上,臉上罩了一層寒霜,戾氣縈繞在雙眼中,沉聲問道:“久朝,這折子上果真沒有半點虛言嗎?”

韓長暮起身道:“陛下明鑒,查案到如今,微臣不能說已經完全接近了事實真相,但是微臣可以說,折子裡寫的一切,全都是基於現在查出來的證據,絕沒有摻雜微臣的個人私念,更沒有虛言妄言。”

永安帝的手向下壓了壓,示意韓長暮坐下,臉色稍霽,沉沉道:“久朝的一片赤子之心,朕是心知肚明的,隻是此事關係重大。”他的手覆蓋在奏折上,言語中有試探之意:“朕想先聽聽久朝後麵的謀劃。”

韓長暮心中一凜,他自然是毫無私心和偏頗的,但顯然永安帝不是這樣想的,安王是聖人的弟弟,雖然不受寵手中也沒有實權,但到底是皇家血脈,出了這樣的事情,明麵上是他行為不檢點,自作自受,可暗地裡難保會有人揣測,這是永安帝打壓自家兄弟,連最落魄的那個都不放過。

韓長暮話中有話道:“微臣鬥膽,請問陛下,這件案子是為何而查?”

永安帝愣了一下,沉聲問道:“這是何意,久朝有話就直說。”

韓長暮淺淺的透了口氣,直言不諱道:“這案子若是為了安撫吐蕃,便不必再查下去了,若是為了維護朝廷清譽,就將霍寒山和容郡主一起推出去便是,若是,”他微微一頓,神情傲然,無私亦無懼的昂首道:“若是為了肅清朝綱,激濁揚清,那麼微臣便一查到底,必要讓禍亂世間的宵小之徒無所遁形。”

永安帝的臉色十分難看,冷冷的笑了一聲:“久朝還少說了一個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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